第五章:日袭
日军基地。中村少佐急匆匆的领着一个年轻的士兵来到了松田的办公室。
“报告将军!”
“中村少佐来了。”
“报告将军,我们的士兵发现了一座城池。”
“什么?”松田站起来走到了士兵的面前,很缓和的问道:“是在什么地方?”
士兵走到了墙边的地图前用手直接指着地图上一个空白的位置说:“在这。”
松田像是在欣赏一颗新出的珍珠一样歪着头看了半天说:“什么时候发现的?”
“五天前!”士兵回答。
“为什么现在才说?”
“抱歉将军,我们回来时在山里迷路了,今天刚回来就向少佐汇报了。”士兵有些慌张。
松田转过身去看着中村说:“怎么发现的?”
“他们说在野外发现有人在猎杀一号实验品。五天前一号实验品突然大规模异动,经过跟踪发现了一座名为‘平昌口’的小城。”中村说道。
“猎杀?有意思。你这几天派人过去侦察一下。”松田说道
“是”
是夜,我正在熟睡当中,恍惚之中仿佛听到了推门的响声。想继续酣睡,可是理智却硬把我从梦境中拉了出来。我依旧躺在床上装睡,竖着耳朵仔细寻找着空气中的可能存在的危险的波动。果然,黑暗中隐隐约约有着因小心走路,而产生的类似沙粒摩擦的声音。我佯做翻身的动作,想偷偷的看一看是否真的有人闯进了我的卧房,还是我神经过敏。因我翻身,此时那声音突然就停止了。我很缓慢的轻轻的抬起眼皮眯起眼睛一看,登时我心骤然一下像是要跳出嗓门一样,只见此时此刻正有一双大眼睛在盯着我看。
趁那双大眼睛还在全神贯注的盯着我时,我急慌坐起掀起被子就向它扔去。大眼睛应该也是被我的突然坐起吓了一跳,连慌拿刀把被子撩到了一边。
“你是谁。”我半蹲在床上很警惕的问道。
那人蒙着面也不说话,刀也不出鞘,抽刀便向我刺来,我向侧前一个跌扑滚翻跃了出去,飞快上前几步来到了书桌后边,取下了那把挂在墙上的雁翎刀。蒙面人见我也拿了武器,也抽出了它亮晃晃的长刀。接着向我刺来,我虽拿了刀但也不会用,只是凭着感觉乱七八糟的回挡着它的攻击。也算我运气好,它的每次来势我都勉强的躲了过去。如此来回了十几个回合,仍不见它有收手的势头。便问:“你到底是谁?我到底和你有什么冤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蒙面人仍是不语,更增加了攻势。刚刚的招式已经让我很吃力了,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了招架的余地了,剩下的就是要想着怎么保命了。周旋着来到门前,转身便向外跑去,蒙面人跟着跑了出来。只听“哎呦”一声接着就是人倒地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唐少雪跑了过来,刚好与冲出门的蒙面人撞了个碰头。唐少雪被撞倒在了门前,蒙面人也被撞得后退了几步,我连忙回去拉起唐少雪,蒙面人趁机要逃。此时木村山郎刚好赶到,蒙面人不曾防备,反被木村山郎快速的夺去了手中的刀,架在了脖子上。
“不许动。”木村山郎厉声道。蒙面人被逼的靠到了墙上。
我和唐少雪也赶紧围了上来,我问道:“你是谁?”
蒙面人自知逃不了了,瞪了我一眼说道:“你自己看!”说完便摘下面罩。
月光下露出一张白皙如玉的脸,却挂着一副冰冷的表情。美丽中却又透着一种令人生畏的冷酷。
“琳儿姐?”唐少雪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可以走了吗?”张琳儿没有理睬唐少雪,故作镇定的拨开脖子上的刀要走。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连忙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臂。
她突然又若无其事的说道:“谁说我要杀你?”说完就要甩开我的手要走。
“半夜三更的拿着刀闯进我的卧房,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我用力又把她拉近了点。
“你管不着!”说着张琳儿也挣扎着想要走“你放开我。”
此时大当家的和唐少和走了过。
“风儿,放了她!”大当家的说道。
“为什么?”唐少雪气急败坏的说。
“我相信琳儿姑娘不会伤害少风的。”说完大当家的和唐少和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唐伯伯,大哥,不好意思惊到你们了。”张琳儿被他们笑的害羞了起来。
“她都拿刀行刺了?”唐少雪不明所以。
“好啦,你们赶快去都回去睡吧。”大当家的吩咐道:“风儿,你把琳儿姑娘送回家!”
“啊?”我惊讶道
“不用!”张琳儿决绝的说道,径直走去。
我看了大当家的一眼,大当家的命令到:“快去。”
“啊,啊,好。”我答应着向张琳儿跑去,刚跑开两步,才发现自己还没穿鞋子。又折屋里拎了鞋子,跑到了大门口时,才跟上张琳儿。我便穿着鞋子便说道:“你慢一些,我把鞋穿上。”
“你过来干嘛?”张琳儿没好气的说道。
“大当家的让我送你回家啊。”
张琳儿突然站住了两只大眼睛盯着我问:“大当家的是你什么人?”
我迟疑了一下,像是被堵住了喉咙一样,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不是唐少风,少风不会连自己亲爹都不敢认的。”张琳儿转身快步走去,只留面红耳赤的我呆在原地。
的确,虽然我知道大家都不是坏人,每个人对我也都如同亲人。可是我仍是放不下自己的心。我总是在怀疑这个世界,怀疑每一个人,而我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怀疑什么。父亲这个称呼,应该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如果我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我又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把父亲这种无比威严的称呼,乱给于人呢?我认为这是一种亵渎,是对父亲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虽然在我心中唐文清已是如亲父一样的地位,可我仍是不敢这样妄加称谓,我想唐文清是可以理解的。犹如一国之臣,他国不过给了你一个称号,就不思故国,我认为这是不忠不孝的行为。
一路上无语,及至张家大门时。张琳儿停驻了些许,沉闷的说:“我到家了!”
“哦”。心中有些欲说却又不知是什么的话,到了心头又如烟云一般消散了只说:“早点休息。”
“嗯。”张琳儿急而小心的撵着小步进了家门。
我盼着她赶快离开,但当看到她推门进去的那一刻,却又生出了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
早起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儿,不自觉的又拿起了墙上的雁翎刀,胡乱的挥舞着,不知是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心思极乱,焦躁的很。
“哎呦呦,少风君刀法出神入化,无招胜有招啊!”木村山郎站在门外调侃道。
我的心思被他的调侃打消了,便笑道:“不敢和木村兄的家传武士道相比啊,就是不知道此生有没有福气见识木村兄的刀法啊!”
“这好说,教你两招也没问题。”木村山郎抱着胳膊很骄傲的说。
“是吗?还请木村兄赐教。”说着我双手捧着刀奉给了木村山郎。
木村山郎接着刀带我行到门前的小院里,站定然后很严肃的说:“看好了。”接着只见他急速的抽刀出剑收刀,转身托刀连刺再缓缓收刀。动作连贯自然,刀刃所过之处,皆带有有一种寒冷的杀气,使人不寒而栗。
“这叫居合斩,属于拔刀术。讲求一出制胜,拔既斩,非拔不斩。”木村山郎说着又向我演示了一遍。“你来试试!”
“啊,我可以吗?”刚刚只看他演示了那想着去记动作,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我接过了刀,像是个木偶一样,学着刚刚的木村山郎的动作。
唐少雪这时走了过来,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屋檐下看着我们嗤嗤的发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走了过来说:“木村,你的刀法太深奥,我哥这空空如也的脑袋一时半会可理解不了。”
“怎么说话呢?你看我学的多像。”我不服气的说。
“学的像有什么用,又不是登台唱戏!”说完又捂着嘴嗤嗤的笑了起来。
“唐小姐说的很对,刀法的重要性不在动作,而是心法,这个是需要很多联系的。”木村山郎跟着笑道。
“不要小看我的能力。”我接着问唐少雪说:“这么早来这干嘛?”
“哦,张二叔来了。”唐少雪说。
“张二叔?”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琳儿姐的爹,为着昨晚的事儿来向你道歉呢!”
“啊,他来了?”
“刚好唐小姐我也正要找你。”木村山郎说道。
“嗯,怎么了?”唐少雪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木村山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团白色丝绸,展开里边包着一块石榴籽一样的红色的水晶石问道:“唐小姐这个可是你的东西。”
唐少雪突然抓了去说:“这是我的三色石怎么在你这?”
“昨晚在少风门前捡到的,因该是晚上你跌倒时弄丢的。”
“三色石?明明不是红色的嘛?”我指着问道。
“哦,对啊,二哥你应该也有一个的啊!这三色石原来是在一起的,让爹找人分开了,黑黄红三个颜色,和大哥咱们三个一人一颗,你的不在了吗?”唐少雪问道。
“啊?!这个我不知道啊。”我很疑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所以说你脑袋空空如也,一定是你什么时候给弄丢了。走啦别想了张二爷还在等着见你呢!”唐少雪推了一下发呆的我。
此时的木村山郎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回想什么东西。
来至前厅,堂上左边的交椅上做着一个壮实的中年人,浓眉黑脸带着一顶圆帽,正与唐文清大方的谈笑,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劲猛之风。与着张琳儿的娴静之貌相比真的让人很难会有人把他俩联系到一起。
唐少雪先跑上前去问好:“二叔早,二叔好久没有教我练剑了,你说教我白虹剑法的到现在还没叫我呢!”
张德年嘿嘿一笑,用着低沉的的声音说道:“二叔最近实在是太忙了,等这几天有了空我再教你。”
我跟着上前作了揖:“二叔早。”
张德年见了我,连起身满是笑容的用他有力的手拉着我的胳膊,看了又看。朝着唐文清说道:“大当家,这贤侄是一点都没变样啊,和五年前长得是一摸一样啊。”
唐文清捋着胡子笑了笑,张德年又看着我,瞪着眼睛问道:“贤侄,可还记得二叔不。”
“实在抱歉,我都不记得了。”我接着作揖想要借机脱掉被他紧攥着的胳膊,无奈力气实在太大,就像是被老虎钳子衔着一样被捏的生疼,却就是一点都挣脱不开。
张德年脸色一变说道:“不打紧,不打紧的,回来就好。昨夜琳儿莽撞,没有伤到你吧?”他这才松开了我的胳膊,又对我打量了一番。
“没有,还要多谢张小姐手下留情。”
“贤侄哪里话,是小女无礼在先。我今天特来替她赔个不是的,我已经让她在家罚跪了。”张德年嘿嘿一笑。
“万万不可,张小姐不过是和我闹着玩呢。还请二叔饶了她吧。”我急向他求情道。
“那怎么可以,今天翻墙行刺,明天就要放火杀人了,贤侄不必理她。”张德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摆摆手说。
“二叔不是你说的那样,张小姐并无恶意,再说我也没什么事儿。”
“是我这些日子没有管她,才使的她这样无法无天的,贤侄不要再替她求情了。”张德年绷着脸说。
“张小姐并非是如此莽撞之人,我相信她之所以这么做必定有她自己的原因,二叔查明了原因再做定夺,不要委屈了她。”说完我单膝跪地宝泉请愿“还请二叔暂且饶了张小姐这回吧!”
“你这是干嘛?”张德年看我如此也是一惊,伸手就去扶我,他虽然有力但因为我很倔强的跪在地上,一下没有扶起。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唐文清看了一下。
唐文清见状微笑着说:“既然如此,德年弟何不应了风儿的请求?况且琳儿千金之躯那里可以这样罚她?你就饶她一回吧?!”
唐少雪和木村山郎在一旁看着也是嗤嗤的捂着嘴笑。
“好好,既然大当家的都发话了,我答应你就是了,贤侄快快请起。”张德年看似是很为难的样子,实际心里却是很得意应道。
“多谢二叔!”我起身站了起来。
“其实贤侄所说没错,因为你的一身功夫都是我教授的,自得知你受了伤失了记忆,就连你那一身的武艺也都记不得了。琳儿总是不能相信说‘就是人不记得了,事儿也不记得了,功夫总不能忘罢?’所以从你回来的那几天她就嚷着要来试试你的武艺,我一直管着她要她不要胡闹。可自从祈年夜那晚三弟说到你身上是有功夫底子的,她就更按捺不住了,这才想着趁夜偷偷过来试试你的功夫,一来是怕我知道,二来她这样蒙着面怕你们认出了她,产生了误会。”
听完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张琳儿并不是真的要刺杀我,只不过是想通过功夫试试我的身份是真是假。想到这,我也不免对张琳儿的机智感到赞叹。
“那试出来了吗?”唐少雪好奇的问道。
“没有。”张德年摇摇头说。
大家顿感有些失望,其实不只是唐少雪,每个人都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唐少风。最起码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我是就是唐少风,但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证据说我不是唐少风。大家没有问出口只是不好意思直说。
张德年也明白大家的疑问便接着说:“因为贤侄失忆的原因,就是连我以前教的张家刀法也忘了一干二净,昨夜的打斗完全是因为贤侄自幼习武,身法反应自然是比一般人要敏捷很多,所以只是靠着本能的习惯也能与琳儿过上几个回合。虽然打斗之中贤侄无意中使了几个不伦不类的招式,但因为张家刀法本来就是从戚家刀法上演变过来的,不能单凭几招无意之举就能完全证明就是张家刀法。不过说来,这既练过刀法,又有长着这般模样的人初了二少爷天底下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了,我就不行天下还有这般巧的是儿。”说完看大家不语自知说的有些失言,就独自尴尬的笑了起来。
唐少雪跟着也笑着说:“是啊,不过有一点变好了,不再大半夜像个傻子一样的对着月亮念诗了。”听完大家都大笑了起来。
这时顺子慌慌张张跑了过进来,大家见他神情不对就止住了笑声。只听顺子喘着气说道:“大当家的三爷让我告诉你,今天早上出去的斥候说在二十里外的山谷中发现了一大批日军正往这边赶来,估摸着再过两个时辰日军可能就能找到这里了。”
自从上次唐文山来过之后,平昌口就进入了紧急戒备的状态。不仅城门口有人日夜巡逻看守,就连这山外三十里范围内,每天都会派斥候侦察一遍。虽说平昌口的人一个个看似平常无奇,实际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要从小接受武术训练,一来是为了强身健体,二来就是防备生了变故不能应对。除此之外他们自幼也要接受文化教育,不过所读诗书就都是一些老庄学说和陶渊明之类的,论语朱子仅做选读,因此平昌口的人性格大多也是比较开朗的。
“小鬼子来得这么快?”张德年问道。
唐文清不慌不忙的坐在堂上,似乎早已有所料说:“张之松现在什么地方?”
“去张大老爷家了,一会儿就会过来。”顺子答道
张德年看着唐文清问道:“大当家的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办?“
唐文清想了想问顺子说:“回来的人有没有说鬼子来了多少人?”
“李哥说算上军官一共一百二十人,带的大都是些步枪,还有两挺机枪。”
“现在还不知道小鬼子的意图,等之松来了再商议,武卫处通知了吗?”
“全体都已经进入武备状态。”顺子说。
“当家的,小鬼子向来都是作恶多端。此次前来必定不怀好意,我们应该趁其不备把他们一举歼灭。”张德年说。
“我们还不知道小鬼子的真实情况,这次他们虽来一百多人,但还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来,到底有多少人。所以还先小心点好。”唐文清说道。
我知道小鬼子决不止这点人,此次前来不过一百多号人想来他们应该没有要打仗的意思,再或者就是他们太小看我们了。于是连忙接道说:“当家的说的有理,小鬼子的实力还不清楚,我们应该搞清楚了再说,但也不能不防。”
说话间张之鹤与张之松带着几个大汉已经来到了堂上,唐文清见他们来到堂上忙问:“日军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在二十里外转悠,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张之松说道。
“小鬼子连路都找不到,还想过来欺负我们,当家的我看不如就依我说的抢占先机,把他们全给杀了。”
“二弟不要急,依我看小鬼子既然已经派兵来了这里,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和他们硬打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们应该先搞清楚他们的目的。”张之鹤说道。
“大哥你怎么和当家的说的一样?”张德年说道。
“之鹤说的没错,我们既要弄清小鬼子此次来这的目的,但也不能让小鬼子找到这里。”唐文清说到。
“大当家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张之松问道。
“你设法把鬼子诱到虎跳峡,在那里设好埋伏。待小鬼子进了峡谷你在出面与他们对质,搞清楚他们的来意。虎跳峡地势险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优势,所以切记你只需带些老兵弱兵就好,列兵布阵也不要太过严谨,给敌军造成散漫无序的假象。”
“这是为什么?”张之松问道。
“不能让日军探查出我们的真实情况,小鬼子这次是有备而来。你快带人过去,后边再有事儿我会派人传达。”唐文清说道
“是。”张之松急忙退出了大堂,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张之鹤问道
“接下来要有德年带几个腿脚功夫好的,埋伏的埋伏在日军之后,等日军退败之后尾随他们找到他们的老巢。”唐文清吩咐张德年说。
“哎,好,我这就去。”张德年应道。
“少风你跟着一块去找张之松,让他伺机行事。”唐文清说道
我一听心里也是一跳心想,这让我过去干什么,我既不懂功夫,也不熟悉地形。但心里也想去会一会日军,想知道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便应道:“哎,好的。”我转身跟着张德年向外走去,木村山郎随即也跟上了上来。
“木村先生,前方危险你就不要去了。”唐文清叫住了木村山郎。
我和木村山郎止住了脚步相互对视了一下,我想要求让他和我一起去。木村山郎给我使了一个眼神意思:让我直接走他要留下。我又看了看堂上的唐文清和张之鹤,他们都在直勾勾的看着木村山郎。心想木村山郎还是留下来会好一点。也就没把话说出口独自跟着张德年走了出去。
城门上由张泽为首的几个人,带着守卫把守着,巡逻队不间断的在城上来回走动,每一个垛口都有俩个观察哨,城楼周围也早已布满伏兵。枪火弹药、弓弩弹石也已装备在城墙上。张之松已经带了一队人乘着快马出了城门,直向城外东南的山崖疾驰而去。张德年带了两个看着非常精明的年轻人和我一道骑马,追了好久才赶上他们的队伍。
几经辗转我们来到了一个谷口,只见这谷口像是一个细长的瓶子一样中间细长,从下向上看去,只能看到一丈宽的天空,像是一条白丝带一样延绵到了山谷的那头。两壁山崖陡峭无比,站在这下边就是有猴子那样攀崖走壁的身手,在这也难爬到那山崖之上。要是在这埋伏几个人,纵使小鬼子再来千八百个,那也是有来无回。
张之松勒住了马,一摆手一对人分成了两路,分由东西两边的山坡上了崖顶,我跟着张之松上了右边的崖顶。这山崖的边沿布满了碎石断木,是早有人提前放在这的,只要有需要只需派人上来直接操作就行了。想必原来这虎跳峡本布置好的一个陷阱,专门是他们用来防止外侵提前做的。看来这唐家的祖先应该是早就料到,隐居在此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迟早会有人发现这里。所以怕将来起了事端,为了以防万一利用这里的地势做些防御的准备。
“冯豹过来一下。”张之松对着一个满脸胡子的人喊道。
那个叫冯豹的骑着马走了过来,虽说他一副胡子像是个活张飞,身材却长得偏瘦,在胡子的衬托下那张瘦脸给人感觉更小了。
“你去看看鬼子到哪了,别让他们走了西边的山路。你扮个砍柴的到林中做些声响,把鬼子引到这边。”张之松吩咐道。
“好的三爷,你就看我的吧。”冯豹跳下马很自信的说道。
“小心不要被他们捉到。”
“您放心以我的身手,在他们眼底下跑个来回,他们也未必抓的住我。”说完大家都跟着他嘿嘿的笑了。
冯豹撒腿向前跑去,身子像是乘着风一样轻盈的越着步子,不过一会儿人就消失在了树林里。等的约有半晌,冯豹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此时两边的人都已在山崖上站好了位,等着小鬼子一来到崖下就向他们投下实木。来到张之松的马前乐呵呵的说:“三爷,小鬼子往这边来了,就要到垭口了。”
“好,干的好。”张之松欣喜的说道,接着吩咐大家道:“大家做好准备。”
张黑子接到命令向对岸做了个双手高举,然后右手做了一个向右平落收于胸前的动作,是告诉他们鬼子就要进入山谷,做好准备。对方看到之后也有一个人,站出来做了一个在头顶抱拳的动作,示意收到。
“来了。”突然一个人跑过来说道。
张之松连忙跟着他向前方走去,我跟着他很小心的来到了悬崖的边沿。此时刚好两个鬼子的斥候过来探路,张之松慌忙把我按到了草丛里,等到小鬼子探完了路回去之后,才松开了他按着我的手。张之松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交给了我说道:“会用吗?”
“用过。”我接过了手枪,看着他问道;“那你呢?”
张之松看着我笑了笑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黑色手枪,跟着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谷口等着日军驶进谷内。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了日军错落有致的脚步声,渐渐的越来越近,让人的心也禁不住的跟住他们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合着拍子跳动。远处拐弯处先是三个骑着马的士官驶入了谷口,为首的那个士官我没见过,不过他左手边那个黑瘦的军官我是不会忘记的,正是那一个在日军牢房里的那个翻译官。像是一只仰着脖子的鸭子一样,挺着腰板的坐在马上,作出一种很威风凛凛的样子。
看着他们一步一步的向谷中深入,埋伏在谷上的伏兵都屏住了呼吸,只怕一不小心喘大了气惊了山下的日军。张之松两只像是雄鹰一样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山下的猎物,静静的等到鬼子慢慢的进入埋伏圈。待到鬼子进了峡谷突然站起身来喝到:“山下各位军爷请留步,不知来我小地,有何贵干呢?”这几句话喝得是响彻山谷,只在山谷中绕了三圈才渐渐消失了。
惊的山下的日军顿时像一只只落荒的老鼠,吓的四处张望,三个骑马的因马惊了神,被马颠的差点跌落到马下。安抚好了受惊的马之后,他们这才瞪眼睛像张之松望去。
“皇军在此是你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皇军面前大呼小叫?”瘦子军官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张之松怒着气喝道。
“对不住几位军爷,小的天生嗓门大,不曾想吓到了几位军爷,我这里实在抱歉的很。”张之松笑着说道。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小瘦子咬牙切齿的从腰间掏出了手枪将要上膛,被一边带头的军官止住了。
用日语大声向张之松说了几句什么,我们也不懂日语只听那小瘦子的翻译说道:“乍来贵地,惊扰了你还请见谅,贵地与我们的军营相距不远,也算是邻居了,只是直到现在才知道实在惭愧,今日奉将军之命特来拜访贵地喜结邻里。”
张之松抱手作揖说道:“承蒙军爷抬举,张某人不过一介草民,不敢攀附军威,军爷还是请回吧!”
小瘦子向领头的翻译原话,领头的露出了几分不悦说了几句话让小瘦子翻译:“皇军是热爱和平的,与皇军交往将会有大大的好处,我们可以一起建造大东亚和平共荣圈,享受无上荣耀。”
“军爷高看我张某人了,小民只求能吃饱穿暖就足够了,建造什么和平共荣的就全仗各位军爷了。小民没有那么高尚的志气,更不敢奢求什么无上荣耀。军爷要是没什么事儿,还是请回吧。恕不能照顾!”张之松又作了揖右手向谷口指了去,做了个请的姿势。
小瘦子又照原话翻译了,那领头的勃然大怒,掏出了手枪要杀了张之松。山崖上的众人见他掏出了枪,齐跳出来同时“吼”了一声。声势之浩荡,只震的山上掉落些沙石。山下的本来怒气冲冲的日军,登时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一个个缩着头举着枪,向四周瞄着。形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只等着看是谁第一个扣动扳机了。那领头的军官瞪圆了眼睛滴溜溜的向四周转了一圈,也不敢妄动,只是与张之松枪对枪的指着对方。
只是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张之松此时又开了口道:“各位军爷,我张某人并没有什么对不住军爷的,只是军爷持枪相逼,不得已而为之。各位军爷要是能放了手里的枪,退出这峡口并且保证从此不再踏入这里半步,张某人保证绝不会动各位军爷半个手指头。”说完张之松收了手中的枪,接着向大家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也放了手中的枪。我们随是把枪口放低了下来,但是手上的肌肉仍然紧绷着,防着有什么不测。
领头的军官自知已身入埋伏,如果应战定是必死无疑。右手仍是持着枪,左手向后摆了摆,日军后队做前队缓缓的向谷口退去。正在退时山下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本来在这种形势下人人绷着神经,都像是开了弓的箭一样。这冷不丁的一声枪响,也都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山上山下一个个眼睛也不睁,拿起枪就乱射了起来。山下登时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哭天喊地乱作了一团,一时间只听见流弹在耳边嗖嗖飞过的声音,吓的我爬在石头后边,也不敢露头只是伸出个手枪向下乱打。过了一会我感觉声音有些不对,鬼子的枪声像是变了方向,流弹的声音渐渐的稀疏,我就大着胆子向下看去,只见下边的日军东躲西藏的,不知什么时候几十只龇牙咧嘴的老鼠怪,已经混在了日军之间东跳西窜的撕咬着日军。有一部分日军已经将枪口指向老鼠怪,仍有一部分日军仍然在与山上的我们开枪火拼。这一来二去日军早已溃不成军,慌乱之中伤亡已近过半,日军快速的解决了突然来袭的老鼠怪之后,连忙带着还能喘气的夹着尾巴逃走了。大家要去追赶,被张之松止住了。约等了一刻钟,探兵来报小鬼子已经走远了,张之松这才带着我们下到了峡谷下边清理小鬼子和老鼠怪的尸体。
看着地上的尸首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小鬼子这样种情况下还能跑了,看来小鬼子的战斗力还是挺可以的。”
“这算什么?想当年咱们的三爷为了救一个抗日英雄,只身一人潜入小鬼子的军营大牢,杀了三十多号鬼子兵,毫发无伤的把人给救了出来。”冯豹满是自豪的说道,像是在讲自己的一样。
我听了虽说不敢完全相信,但也是满心的佩服驾马向前跟上了张之松问道:“三叔,是真的吗?你给我讲讲呗。”说着立刻陪着笑,用一双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张之松朗声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讲的。”
“讲讲呗,我也好向学习学习。”我又恳求道。
“说来话长,等回去有时间慢慢的给你讲,快去看看有没有留活口。”张之松摆了摆手打发我去峡底查看。
“出来,放下枪。”突然一个瘦瘦的青年拿枪指,着一个受了伤的日军士兵说道。大家立刻循声为了过去,只见这日本兵哭着鼻子,跪在地上举着双手说着日语应该是在求饶,说完连连向众人磕头。看他的年龄也不是太大,应该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黑爷上去拖着他的下巴仔细了看了看,走到张之松的马下说:“三爷,抓了个活,看样子还是少年。”
“绑回去。”张之松接着勒了勒马掉过头去,说道:“其他人再仔细检查检查看看还有什有用的东西,一并收缴了回去。”说完带着其余人等回去了。
我这边也勒着马忙跟了上去,在我快要出峡口的时候,却见一个瘦瘦黑黑的中年人在拿刀子剜老鼠怪身上的肉。冯豹走在我后边看到了走近前去问:“老陈你剜那老鼠的肉干嘛?”
老陈听有人叫他吓了一跳,一看是冯豹忙支支吾吾的说:“我家的老花猫养了快三年了,连个老鼠都不会逮,我就想着给它弄一点老鼠肉回去馋馋它。让它学学捉老鼠。”
冯豹开着玩笑说道:“哈哈,别是你家老花猫没馋到,反倒馋了自个。”
老陈先是眼睛一瞪,随即佯装责怪的说:“净瞎说,我又不是八百年没吃过肉的人,这老鼠肉又骚又臭,你要是想要直说,我多剜几块回去送你家去。”
“我可消受不起,你还是给家大花猫留着吧!”说完冯豹笑着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