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盗窃商业秘密这种事情,就算让我去死,我也做不到,至于秦默,我现在和他已是陌生人,景先生,你会怀疑我,这很正常,毕竟我是有过前科的人,可你最不该做的,就是对我说相信。”
安木槿凄凉的笑容像一把冰做的刀,划过景易知的心,整个胸腔又痛又冷,他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将安木槿抱在怀中.
“对不起。”
高傲如景易知,从未对任何人低头,更别说道歉,如此虔诚真挚,他此刻甚至觉得语言太过单薄,不断收紧自己的双臂,似乎想把安木槿揉进心中,让她看清自己的愧疚,以及心疼。
“我快不能呼吸了。”
安木槿微微挣扎了两下,退出景易知的禁锢,脸颊两侧带着些红晕。
“你今天包下酒店,不会就是想说这个吧?”
她试探问道,一进门,她就注意到不对外开放的立牌,以及走到哪里除了服务员,没有任何客人的诡异场景。
要知道,今天可是圣诞节。
棕泉酒店提供特色水疗,休闲保健、美食娱乐一站式服务,为东港城罕有的独栋大型水疗SPA城,平时都得预约,更别说这个特殊的节日。
景易知尴尬地咳了两声,“我是为‘幸福里’项目考察。”
东港本就是海港旅游城市,每年会有大量海内外游客慕名前来,但人流以夏季居多,冬天气候严寒,是旅游淡季。
建筑设计不仅仅要针对建筑本身,还要综合考虑各种需求因素,而且“幸福里”包括了很多衍生项目,景石只负责建造,但恒世集团的各项业务都能找到对口项目。
简而言之,“幸福里”项目一旦成功,就会成为恒世几十年内的聚宝盆。
“棕泉酒店的特色项目四季皆宜,如果能够在靠近港口的位置引进建造,一定会大受欢迎。”
景易知说出自己的考量,安木槿紧接着就道出了棕泉酒店的考察意义,景易知满意地点点头,“我想让你做我的助手,陪我一起共同完成这个项目。”
参与这个大项目,不仅会有让同行羡慕的漂亮履历,还能学到不少货真价实的经验。
安木槿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压抑内心的遗憾,“不用了,景先生,我参与“幸福里”项目,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是于政府合作的工程,容不得一丝污点。”
“你的身份可以对外保密。”景易知抚上安木槿的肩膀,神情认真,暂时只能这样,以后他肯定会想办法为安木槿洗脱罪名。
安木槿愣了愣,随后无奈地笑道:“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再说,都是业内人士,难保有人还记得这件事,陶姜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景易知被问得哑口无言,确实,他也没办法时时刻刻跟在安木槿身边,保证她不再受那样的屈辱和伤害。
“确定不回来了?”
景易知最后确认一次,安木槿点点头,转身下楼去找安康安乐。
算你狠,景易知想,从没见过一个女人这么擅长惹他生气,但他也同样拿她没招,气得长出一口气后,屁颠屁颠跟着下了楼。
游玩过后,又享受了一顿大餐,两个孩子躺在后座,头挨着头呼呼大睡,前排的俩人都沉默不语。
好不容易熬过尴尬的路程,车还没转过弯,安木槿就急忙叫醒两个孩子,转头对景易知说:“小区快要拆迁了,门口更堵,我们在路口下就好。”
还没等景易知说什么,安木槿已经下车,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快速离去,景易知单手撑着方向盘,玩味地看她姿势奇特的背影,直到那个看起来娇小却又力大无穷的女子消失在眼前,景易知才恋恋不舍地驱车离开。
马路对面的一辆车里,沈慧目光如炬,跟踪景易知一天,她很确信景易知心里真正喜欢的是安木槿,用力将手中的检验报告揉成一团,沈慧冷声开口,叫司机开车回景家。
两天后,安木槿接到一个单子,去慈善晚宴当服务员,半天就能赚五百,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直到看到会场中央的集团标志,安木槿才知道这场宴会的主办方,是景家。
“安小姐,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
王特助看到在门口发呆的安木槿,热情地打了招呼,扫了一眼她身上的服务员制服,有些不解。
前两天景总才吩咐他包下酒店,说要给安木槿赔礼道歉,难道是景总最近工作压力大,衍生了特殊癖好?
“我是来帮忙的,景家真够厉害的,会场布置地这么漂亮,给的酬金也很丰厚。”安木槿没话找话地说道。
王特助笑笑,没有说话。
前两天,景绍江突然宣布要举办一场宴会,说是‘幸福里’中标的庆功宴。
招标会过去都快半个月了,这不早不晚地,庆哪门子功,偏偏景绍江还要求场面宏大,布置隆重,连王特助都被临时调来帮忙。
言谈间,有工人送来装饰用的鲜花,王特助看到花枝上缠绑的胶带纸,突然变了脸色,“不是告诉你们不能用胶带纸包装吗?赶快拆了!要是被景总看到,出了差错,你们担待地起吗!”
安木槿从没见过王特助发这么大的火,她有些疑惑,景总,是景易知的父亲吗?他不能看到胶带纸?这是什么怪癖。
宴会开始前,景易知着一身剪裁合身的深蓝色西装出现,他修长的身材显露无疑,俊雅的脸庞,表情淡漠,犹如高贵的王子。
安木槿自卑低头,看到自己发皱的制服,胸前似乎还有一点污渍,灰姑娘好歹还有水晶鞋,她是只真正的丑小鸭。
王特助凑近,在景易知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朝安木槿的方向看来,迈着修长的腿走近,皱眉打量着安木槿身上的衣服,“你是在玩什么角色扮演吗?这衣服是什么,从垃圾桶捡来的?还不赶快换了……”
安木槿一直低头挨骂,头顶突然没了动静,景易知正盯着她身旁的东西,脸色煞白,一副快要窒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