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上,耶律姑娘带到。”
慕容烎安一抬头,狠狠地注视着她。
这是慕容烎安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着她。今日的凤沉玉很美,看样子便知道是精心打扮过的。一身白色拖地蝶圆纱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四瓣兰花纹,臂上拖着丈许来长的淡紫色轻绡。裙裾上绣着点点洁白的梅花,用一条白色的织锦缀珠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细腰束住。一条淡紫色的丝带将她乌黑的长发束住,几缕淘气的秀发垂落双肩,如玉的肌肤显得更加娇白。脸上依旧如故的不施粉黛,微微一笑,贝齿微露,双眸剪水,煞是好看。
“沉玉拜见皇上。”她身体稍稍一弯,正欲跪下。
慕容烎安连忙搀扶起她,和声说了句,“玉儿不必多礼。”沉玉一听这耳畔的声音是如此熟悉,不由得脸红心跳,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任由这人中天子直直地盯着自己。
“玉儿,你今天好美。”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带着他湿湿的热气挠过,凤沉玉心中一紧,手心硬是出了一层细汗。她回头望了望楼上的大红柱子,那边的白衣人影已然远去。
慕容烎安左手拥着凤沉玉,右手轻轻托着她的下巴,这样就能更好地看清她给人亲切感的那张脸,温柔又带些许霸道地说,“玉儿,不要这么调皮了。跟我回宫好不好?”
“呃,”被初恋冲昏头脑的人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中讷讷地想,既然他是自己的夫君,那就听他的好了。夫君为大,只要他喜欢,自己何必忤逆他?于是便真的像是对待未婚夫君那般,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像湖水那般平静的内心泛起微澜。
“玉儿?”慕容烎安抱着耶律沉玉,完全不理会那在场的各位或质疑或惊讶的目光,将怀中女子拦腰一抱,便拥住她回了步撵。
众人皆惊,前一刻还盛怒的皇上此刻见着了那耶律沉玉怎生就这般温柔了?莫非当真是圣上心有所属?那可该嫉妒死了多少大家闺秀啊!估计今年的醋,早晚得不够卖。
珠帘幕卷,轻轻散落。步撵内,旖旎芬芳。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与一个深重情意的男子,“玉儿,我,可以亲你吗?”
“什么?”沉玉脸上一红,在美男抱,尽量克制住自己内心压抑的冲动,“你先答应不要让铮羽爹爹娶金离,好不好?”
“可是玉儿,我想亲你,跟你爹娶金离姑娘,本身就是两把事。”慕容烎安深情地看着眼前如水晶一般纯洁的女子,拂起她额上掉落的几缕秀发,别到一侧。“你为什么偏偏要混在一起谈呢?我喜欢的是你,要亲的是你,你怎么可以这般无理取闹呢?”慕容烎安宠溺地刮了下沉玉小巧的鼻子,如白玉凝脂,润滑剔透。
“嘻嘻,沉玉不是无理取闹啊,只是仗着皇上喜欢我,所以乘机提点小要求什么的。咯咯咯。”沉玉也对此事不抱有太大希望了,“唉,今日铮羽爹爹都没有来找我,我确实对他已经不该抱有奢望了。算了,不提也罢。”
“不要叹气。”慕容烎安的双唇突然凑了上去,丰润而温柔,一点一点地侵略她芬芳的领地。她先是一愣,长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绝美面庞,后来便稍稍顺从地和他一起感受这静好的温暖。
一路温存,一路缠绵,彼此感受着这初初亲密接触的美好。
到了正阳宫,两个人还欲罢不能。好似四肢八脉皆被灌上了那九天圣水,整个身子都软软麻麻的,硬是只要靠慕容烎安扶着才没有倒下步撵去。亦好在这步撵外延挂着琉璃流苏,遮掩着这一寸霞光,开到酴醾。
只要是路程,都必然有终点。虽然两人已经亲到难分难解,但慕容烎安实在是难以舍得让怀中的人儿软成一滩水,虽然她连连喊停,还是没有及时收口,还是僵到最后一步。郑希从帘外已然喊了三次,“皇上,段恒有要事求见!”慕容烎安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双已经被亲的通红的嫩唇。
“段恒,你来得正好。寡人正有好事要告诉你呢。”段恒早早地遍在正阳宫门前候着了,一见慕容烎安便看到他如沐春风的微笑,他微微一愣,这样的微笑在他的脸上是很少见到的。绝美的五官,与舒缓的气息,给他人的感觉亦如阳光般温暖。纵然是男子看了,也会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哦?我被升官是好事?还是,皇上大婚是好事呢?”段恒亦笑着看慕容烎安。
“不都是好事吗?段恒,你我一直都是好兄弟。我以你的升官为好事,你以我的洞房花烛为好事,互相为对方想一些,岂不快哉?”慕容烎安和段恒说话的时候依旧微笑,丝毫没有受到今日风雪楼那些蛀虫的影响,想想便知是受了爱情的滋润。段恒有些痴痴地看着慕容烎安,若是昔日,慕容烎安一定会对段恒接下来该走的路好好分析一番,但是今天,他没有。
段恒抬头望天,夕阳西下,红云素裹。他一身蓝衣如湛,眉宇间透出一种孤高的傲气。不过他转过头看着慕容烎安的眼神却是出奇的安静,宛如枯潭古井,丝毫无波。也许有些伤痛、有些晦涩、有些执着、有些嫉妒,但展露在他这张冷峻的脸上都已经不甚明了了。
“皇上觉得快乐,便是臣下的快乐。”段恒嘴角微微上扬,低头朝慕容烎安做个揖,“既然皇上人物段恒适合做清水衙门的门主,那段恒也就不再推脱了。那就,呵呵,谢主隆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