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明摆摆手道:“师兄,你多虑了,你看五火七禽扇想必正是克制着柳妖的宝物,想必此刻它就是有手段也使不出了。”
他这话刚刚说完,只见战场上情形骤变,那巨柳停止了哀嚎咒骂。
其巨柳身躯迅速的变大起来,片刻后便突破百丈高度,此时看去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
张天缺对姜逸明说道:“注意了,这老妖要拼命了。”
话音刚落,只听那尖厉声又响起道:“两个小辈丝毫生路不给姥姥,你们虽能阻姥姥吸收草木灵气,却无法阻本姥姥吸收地煞之气,姥姥这便舍弃千年道行,强行吸收这地煞之气与你们拼命!”
其说完之后,那原本要去破坏地旗、人旗的柳枝和树根,均都恢复原状来,只见那些柳枝上所有的绿叶开始齐齐脱落,化作道道绿芒往地底钻去,那原本土黄色的地面在这绿芒齐齐落下后,霎时就变成了碧绿色。
而那些在和人旗前斑斓巨虎对峙的树根,也缩了回去,拼命的插在地下,其树根涌动,像是在拼命汲取些什么。
几息后,这百丈巨柳便开始,缓缓的变化起颜色来,其从根部位置依然全部变成了红色,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往上蔓延着。
张天缺见到这一幕,顿时掐诀指向那金龙巨虎。那金龙巨虎在我这一指之后,纷纷离开地旗人旗,朝那百丈巨柳冲了过去。
此时这巨柳上那五火七禽扇,扇出的五火正在熊熊燃烧着,已经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树躯被其燃烧成了焦炭状。
而那七只神禽虚影,也已经斩断了不少那巨柳的枝干!。
此时张天缺这一龙一虎的加入更加添其威能,其龙躯缠绕巨柳之上,龙息狂喷,顿时将不少绿色的枝杆化成了枯黄状,而那斑斓巨虎这是四抓齐动,木屑齐飞。
不过这只是表面,张天缺能感应到这金龙和巨虎,已经在之前的对峙中威能耗去大半,此时身躯已经有了暗淡,怕是坚持不了对久便会消散而去。
而那从巨柳根部蔓延而生的红色却在此时速度大增,片刻后就将这原本青绿色的巨柳,变成了红色。
慢慢的这红色渐渐变深,少倾后见变成了如那之前纤细红线的猩红色。
这猩红色一成之时,那百丈巨柳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那原本暗淡下去的猩红眼睛,此时红芒大盛起来。
张天缺看这情形,对姜逸明道:“姜兄,这巨柳吸收如此多的地煞之气,不是要自爆,就是要发狂了,你还有何手段,一并使出吧。”
姜逸明见这情形也是急了,他回道:“还有最后一张神符和那金甲武士的铜像了,那铜像爷爷再三叮嘱非是生死存亡,不可使出,我只能再祭出那最后一张神符了。”
他说完后,便自那布包里取出那最后一个紫檀木盒。
其恭恭敬敬的打开这木盒,口诵道号取出这黑色符纸。
少倾之后这天空黑芒大盛起来,在这黑芒盛到极点时,一杆黑色大幡虚影浮现。
这黑色大幡有七八丈之高,其幡面上用金色细线绣着一位面容刚毅的道人,这道人右手持宝剑,左手上抓着大把黄色符纸,正在和数十位或虎头人身、或牛头人身的妖人搏斗,其幡面上还有三个古朴大字,上书:“降妖幡!”
张天缺看这降妖幡,脑中知识急转,可就是没有此幡的任何知识资讯。
姜逸明此时一叹道:“唉!没想到,这最后一张符纸竟是这降妖幡。”
张天缺听他这样说,便问道:“姜兄!不知这降妖幡是何来历?”
姜逸明看了张天缺一眼缓缓说道:“师兄,这降妖幡,乃是我一位祖上自创,我幼时听爷爷说起过这位先祖的往事!
“爷爷当时说,这位先祖,天赋异禀,十二岁便离家而去,其一生都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一生所灭之妖,数以千计,在其寿元快尽之时才返回家中!
“先祖说他这一生虽灭千妖,可也因此道心被妖气所伤,长生无望,因此回到族中,为族中留下一件传承法器!
“先祖在这话说完后,便独自闭关而去,不给人打扰,在两年后,其走出后山闭关洞府,手持一杆大幡,仰天三笑而亡!
“而这杆大幡,在当时家中族人研究后,发现此幡对世间所有妖物均有克制奇效,便给此幡取名降妖幡!
“而此幡在数十年后,由一位家中长辈带出降妖而去,至此便下落不明,因这幡在外界并无战绩,所以名声不显,师兄你识不得,倒也正常!”
听他说完后,张天缺才暗自点头,难怪我认不出此幡。
在姜逸明说完之后,这降妖幡也发起威来,这幡在空中滴溜溜转动,其每转动一圈,便有一道黄色符纸浮现,这浮现而出的黄色符纸几乎是完全凝实,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其乃是由黄色光芒,凝聚而成。
此符纸一凝实之后,便往那猩红巨柳飞去,其一闪之后便贴在了猩红巨柳树躯之上,在这符纸贴在猩红巨柳树躯上之时,可以明显看到这猩红巨柳的猩红之色似是褪去了一些。
而那降妖巨幡却是没停,在其滴溜溜的旋转中,一道道黄色符纸浮现而出,片刻后就有近百黄色符纸贴在了那巨柳树躯之上。
此时这巨柳已经没有了那骇人的猩红之色,而是变成了之前那青绿之色。
这巨柳上那猩红的眼睛也变这了之前暗淡之色,其惊怒的大吼道:“这是什么幡?怎么可能!竟然可以把我吸收的地煞之气都化了去?”
而此时天空上那滴溜溜旋转的降妖幡,这是也停止了转动,其幡面上一道道黄色剑形浮现而出。
那黄色剑形越聚越多,片刻后就形成了几千柄黄色剑影。
这剑影齐齐一闪之下直奔那巨柳而去。
在这些剑影碰到巨柳之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和轰!轰!轰的爆鸣声传来。
张天缺和姜逸明均被这爆鸣声振的头昏脑胀起来。
少倾之后我和姜逸明揉着眼睛,晃着脑袋,向战场望去。
只见此时这巨柳已经从中断裂而开,那些贴在树上的黄色符纸已然消失不见,只有少许剑影还在巨柳树枝间来回穿梭切割,而那五火七禽扇的七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五火还在缓缓燃烧。
张天缺那手持玉如意的帝袍虚影打出的一龙一虎此时也已经消失不见。
张天缺转头看向那五火七禽扇虚影,此时这扇子,几乎就要完全透明,看这情形怕是无法支持多久了。
而那降妖幡此时也是黯淡无光起来,想必这刚刚一击,已经耗去了此幡十之八九的符力。
姜逸明此时松了一口气道:“师兄,这柳妖是不是已经死了?”
张天缺从怀里取出那古朴照妖镜道:“我也不知道,待我走到近前用这宝镜一照便知,若是其没死,这宝镜定可照出其柳灵,若是其死了,我们便去树中寻那千年柳花。”
姜逸明“嗯”了一声,对张天缺点点头。
张天缺拿着这宝镜,就往那断裂的树躯处走去,姜逸明迟疑了一下,也跟了上来。只见他右手紧握木剑,在我身旁,警惕的戒备着。
他也怕这柳灵没死,对张天缺造成伤害。
片刻后,张天缺便走到这树躯断裂之处,我举起手中古朴照妖宝镜,仔仔细细的在这树躯上照着。
在照了其三分之二树躯后,这宝镜在照到了其根部位置之时,照妖宝镜蓦然发起黄光来,这树杆在这黄光下渐渐变的透明起来,我凝神望去,只见这树杆中间位置躺着个一米左右高的老妪。
这老妪正是一开始时在那村口被照妖宝镜照出的柳灵。
此时这老妪,身形几乎透明,双目紧闭,双手抱着一朵普通碗口大小的黄色花朵。而这黄色花朵正往这几乎透明的老妪身上输送着淡淡的黄色细流。
张天缺身边的姜逸明此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刚准备说话,张天缺立刻对他作了一个静声的手势。
接着张天缺右手用力把手中的惊蛰神剑往这树中,老妪的头部位置刺去,就在张天缺惊蛰剑刚碰到树杆之时,惊变突起,那原本闭眼的老妪斗然间睁开双眼,其眼中满是恨意,手抱黄花,就从这树杆中一闪而出。
其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瞬间就脱离了树杆,出现在我的身边,其透明的身躯一晃就要逃跑。
但是已然来不及了,姜逸明早已在一旁戒备,见这老妪身形浮现,便手持木剑对着这老妪头颅一剑斩去。
这老妪刚准备移动的透明身躯,被这一剑直接斩掉了头颅,顿时其无头的透明身躯往地下栽去。
张天缺迅速的把其手中抱着的黄色花朵拿了过来,然后用手中的惊蛰剑对着这无头的透明身躯,一阵劈砍。
片刻后这无头身躯,在惊蛰剑冒出的电弧中,化作青烟消散而去。
此时张天缺和姜逸明均都笑了起来,直到此刻我们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而那空中黑色符纸所化的,五火七禽扇,和降妖幡,也在几息间全部从新变成黑色符纸,自燃起来。
那还在树躯上燃烧的五火,和一些金色剑影,也在这符纸自燃后全部消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