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哇地喊叫了一声,站立起身,用仇恨的眼光去看着老猫小猫,手握剃刀要向老猫冲过去,被莫老板拦住了。莫老板大声地劝说道:
“老鼠,你莫要冲动,你是恁子答应你阿爸的?难道你要违背对你阿爸的承诺?”
老鼠想起自己在阿爸临终前的承诺,心中的仇恨就跟着烟消云散了。这时,小猫又用老猫的话音说道:
“来呀,老鼠,你过来呀,再过来给我的颈脖加一刀,好让我去找你阿爸单独决斗。哦,不,你也在小猫的颈脖上来一刀,好让我们老猫小猫追随你阿爸老鼠头去,我们来个二打一?哈哈哈。”
老鼠听了老猫的话,刚刚消散了的仇恨又猛然聚集到了心头,并把这种仇恨表现在了脸上,两个眼睛里喷射出凶恶的怒火。莫老板又对老鼠严厉地骂道:
“这一点点挑逗,你就沉不住气,你还恁子去干大事?你换一种心态去应对嘛?何必总要置人于死地呢?你就是去把老猫劈死了,又恁子样?你阿爸难道就可以活过来了吗?既然是公平的生死决斗,那就做好各安天命的心里准备,是生是死,只能随命而去。”
老鼠被莫老板这一骂,如一盆冷水泼到了发热的脑袋上,竟然给泼醒了。老鼠恢复了原来爱笑爱说的性格,说道:“老猫,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用冲动的方式提醒你,你要多多地养好命,保护好身体,我恭候你下一轮‘父债子还’的到来。也许,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很有可能拜你做先生,做你的学生哟?”
老猫传来了哈哈哈的笑声,说道:“老鼠你今天说的话,象在嘴巴上抹了蜂蜜,我最爱听了,听了你说的话,心里面总感到甜滋滋的,妙不可言。听了你今天的话,我突然感到,我对未来有了特别大的期待,期待下一轮‘父债子还’的快快到来,那样的话,我们两个又可以见面了。我还对‘父债子还’的游戏已经上瘾了,这一轮‘父债子还’的游戏,我输在了狂妄自大上,可让我认识老鼠这个有缘人,虽然说,这一次我们师生的缘份生缘份浅,没有成为师生,可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或许,下一次,我们的师生关系就由生变熟,变得密不可分了。”老猫叹了一口气,又说,“只是这一次‘父债子还’的游戏,留下了两个遗憾?我非常非常地希望它们不是终生的遗憾。”
听了老猫的话,莫老板、覃川和老鼠都惊奇地向老猫小猫看过去。老猫在小猫的搀扶之下,仍然背对着莫老板他们。莫老板看着老猫的背影,问道:
“请问:老猫先生,你说的两个遗憾是什么呢?”
老猫说道:“第一个遗憾是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我这个人有太重的好奇心,这既是我活下去的理由,世界真奇妙,真值得活下去,也是致命的弱点,好奇心太重,会害死自己的。我这次好奇的是,这个笑死人梁十二既听众我的指令,确确实实用‘南海摘星’武功把你莫老板的箭皇摘拿在手,破解了你‘刀头燕尾’阵法,可他为什么又听令于你莫老板?你把他来个老母鸡变鸭,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把他换走,把老鼠头换来。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法?叫我想了又想,想得眼睛都歪了,也都还总想不明白,那个笑死人梁十二中了我的杀猪尖刀,又中了小猫的棍棒,倒地了……可从地上站立起来的,就换成了老鼠头了呢?”
莫老板呵呵地笑了笑,说道:“这个简单……”
小猫向莫老板竖立起了一个巴掌,用老猫的声音,喊道:“不要说出答案,既然是遗憾了,那就留到下一次才补答吧。”
莫老板点点头,说:“好的,那就请说一说第二个遗憾吧?让我们分享分享。”
老猫又说道:“第二个遗憾,就是未能全面验证我的绝学功夫。我的猫山绝学武功猫扑九妩媚,一共有九个妩媚,可才用到第三媚,就意外地被老鼠头喷出的血雾搞砸了,我好不甘心呀,我的后面还有六媚啊,那绝对是一媚比一媚精彩,真想酣畅淋漓地施展出来,真想和莫老板过过招,希望能够得到莫老板的领教领教,指导指导。”
莫老板笑道:“老猫先生,你的猫山绝学武功猫扑九妩媚,我们已经领教过了,确实是一部非常高深的武功,叫我们大开眼界。你才用到了猫扑九妩媚的第三媚:逞娇斗媚。就已经叫我们疲于奔命,狼狈不堪,要是还把后面那六媚酣畅淋漓地施展出来,想必我们会惨不忍睹的。”
老猫又叹了一口气,喊道:“可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莫老板答道:“难道我的狼狈不堪还不够丑陋吗?老猫先生还要欣尝我的惨不忍睹?”
老猫说道:“莫老板说笑了。莫老板你们的‘云从龙,风从虎’阵法也叫我老猫钦佩之极。”
覃川悄声地问老鼠,道:“老鼠,程咬金是个什么人?恁子又从半路杀出来。”
老鼠答道:“程咬金是唐朝开国元勋,在战场上打仗时,总爱在半路上伏击敌人,出奇制胜,把敌人打败。”
覃川用手指抓了抓脑袋,又说道:“哦,我好象明白了一点点了,就是比喻程咬金象你阿爸老鼠头一样,从半路杀出来,喷出一股血雾,把老猫打败。”
老鼠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错了,就喊道:“覃老板,不是程咬金象我阿爸老鼠头一样,从半路杀出来,喷出一股血雾,把老猫打败。而是我阿爸象程咬金一样,在半路杀了出来喷出一股血雾,把老猫打败。好吗?”
覃川在老鼠的改正下,晓得自己说错话了,哦哦地笑了笑,又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没有你阿爸老鼠头半路杀出来,喷出血雾使得老猫原形毕露,还真的拿这个老猫没有办法呢?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你阿爸老鼠头这招喷血雾还真的厉害啊。”
老猫激动地喊道:“这个老鼠头真可怕,抱着必死的决心,用喷血雾这招,来和我同归于尽啊!”
覃川看着老猫的背影,喊道:“老猫先生,要怪就怪你自己?”
老猫问道:“花猫公,这话恁子说?”
覃川答道:“假如说,你只是搞‘父债子还’的游戏,而不是搞‘阿公的债,由孙崽来还’的游戏,就不会有老鼠头的死而复生,也就没有老鼠头的血雾出现了。”
老猫哈哈地笑了笑,又说道:“假如没有了老鼠头的血雾,那我们这场游戏岂不缺少了动人心魄的精彩?要怪只能怪我的命不好,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老猫说完,又感叹了一声。看着老猫的感叹,莫老板、覃川和老鼠都没有说话,都会心地笑了。不一会,小猫又问道:“莫老板,我老猫哥问:‘我们要走了,你们要拦要劈要杀就过来?不然的话,我们就要溜掉了?’”
莫老板上前两步,对着老猫小猫礼貌地作辑,道:“莫某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希望老猫先生多多保重。恕不远送。”
小猫搀扶着老猫走了几步,就又停下脚步,用老猫的声音喊道:“莫老板,你们今天放我们离开,你们会后悔的,因为下一回‘父债子还’的游戏更惊魂夺魄……”
“奉陪!奉陪!”
莫老板、覃川和老鼠竟然异口同声地答,又看着小猫搀扶着老猫一步一步地走向马厂外面,走出了小路,又走上了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