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看到花猫公那惹人讨厌的造型,拿了手中里的棍棒,高举了起来,也做了一个打虎赶猫的酷毙造型,答道:“水来土掩,虎来棒打,有什么不敢?”
覃川看着小猫,又笑道:“我们的苍蝇蛊食物,是用死蛇烂蚂拐(青蛙),再拌上最臭最烂的人屎、猫屎、鸡屎和狗屎发酵制成,苍蝇的脚和嘴巴都沾满了溶溶烂烂的人屎、猫屎、鸡屎和狗屎,看你还敢不敢接招?”
小猫听了花猫公的话,打了一个激灵,看了一眼老猫,从中汲取力量,又说道:“有什么不敢?恶心一点,我把眼睛闭上就是了,总比挨蚊子蛊叮咬了,又麻又痒的感觉要好受吧?挨蚊子蛊叮咬了,那个嘴巴啊,还会又肿又胀,肿胀得象是猪八戒的猪拱嘴,又难看又丑陋,到时候,你这只花猫公就变成了猪八戒了。哈哈哈……”
覃川喊道:“那我们就开始吧?”
这时,老猫喊道:“慢,我还有一个问题必须要有清楚的结果?”
莫老板笑道:“你是讲胜了和输了,胜方和输方结果恁子处理的问题吧?你不提出来,我也要提出来,搞清楚的。”
老猫点了点头,说:“好,按照常规,胜的留下,输了的就出局。不管是苍蝇还是蚊子,苍蝇在脸上爬行,蚊子在脸上叮咬,要是哪个忍耐不住,先把脸上的苍蝇赶跑了,或者是把脸上的蚊子拍打了?那就算是输方。你们看,这样公平吗?”
“公平,绝对的公平。”
小猫立即大声地称赞道,一手拿着棍棒,一手把一个拳头高高地举了起来。覃川也赞同地喊道:
“公平。老猫不愧是杀猪卖肉的,象是拿猪肉秤来秤过一样,没有少斤缺两,买卖公平。”
老猫喊道:“希望你花猫公不要成为我案板上的大肥猪,不要挨我的蚊子蛊叮咬得哇哇地叫,哟哟地喊……”
莫老板喊道:“老猫先生,我们开始吧?你们两个都准备好,我喊一二三之后,我就放出苍蝇蛊,老猫就同时放出蚊子蛊。小猫和覃川都注意:一、二、三……”
莫老板喊出了三字,就将一个精美小葫芦的塞子打开,一只大头绿苍蝇从就从葫芦里爬了出来,又在葫芦口上爬了几圈,莫老板口中念念有词,这绿头苍蝇就朝着小猫站立的地方飞了过去。
老猫在听到莫老板喊三的时候,也把手上一个小竹筒的塞子打开,一只花蚊从竹筒里冲天而出,出来之后,就在天空上飞着转圈,待老猫念了咒语,就才听令地向着覃川方向飞冲过去。
小猫如一个雕刻的塑像,一手拿着棍棒,一手叉着腰,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前方。
覃川弓着马步,双手臂伸直向上,掌心朝上地向上顶起,犹如在用劲地托着一块大石头,昂首挺胸,目视前方。
小猫的脸蛋上啪地一声,飞来了一只绿头苍蝇,还把小猫吓了一个小跳;绿头苍蝇在脸蛋上爬来走去,小脚踩踏在嘴唇面,鼻子头,还有眉毛之间及耳朵之上。渐渐地,小猫淡定了起来,这份淡定,得益于他做好了防御工作,两只鼻子孔用布条塞住了,两只耳朵也塞满了树叶,绿头苍蝇要想从鼻子孔和耳机孔来骚扰,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覃川突然感到眼睛一花,一只蚊子嗡嗡叫地在他的眼前转圈,刚开始时,转圈的速度很快很快,跟着就变得越来越慢,慢到停留在了眼睛的前面,最后就啪地一下,贴在了眼睛的下边,让覃川的眼睛能看到它在动作。这蚊子瘦瘦的,肚皮干瘪瘪又透亮亮的,用它嘴巴上那根细长的小管,管口罩在眼睛皮上,东戳戳,西探探,然后,然后,就插落在一处,不动了,很快,就有红血被抽进到了细长的小管里,又通过细长的小管进入到干瘪瘪的肚子里,眼看着,干瘪瘪的肚皮一点点地变胀了,变得红红亮亮的,跟着挨蚊子叮咬的地方就开始痒了起来,变得越来越痒……
小猫刚开始以为自己很幸运,以为自己只要把鼻孔耳孔塞住了,就没有事了,跟着就慢慢地变得越来越难受了。这绿头苍蝇在他的眼皮底下开始做动作,它爬行在眼皮下面,耳朵上,还到了高高的鼻子头上,站立在鼻子头上,细长细长的几只脚支撑起了象小房子一样的皮囊,皮囊上还长有许许多多的长毛,长毛上还粘挂有许多黏黏糊糊的东西。这绿头苍蝇那令人讨厌的动作开始了,从前没有直接面对,也没有什么留意,而今就在鼻子头上,眼皮底下,做细致的表演,叫你眼睛睛地看着它做动作,本来只要把眼皮耷拉下来,闭上眼睛即可,可又不能耷拉眼皮、闭上眼睛啊,这是比赛,不去看苍蝇,又恁子晓得这苍蝇下一点的动作是什么呢?你这绿头苍蝇真的是好讨厌好讨厌啊,你自己肮脏也就罢了,又还特别爱干净,总是不停地去做净手净脚净身体的行为动作。
这绿头苍蝇,先用长柄嘴巴在皮肉上一抽一放地打探,然后是吸吮皮肉,搞得挨吸吮的地方,都痒痒麻麻的,这种痒痒麻麻尚可承受,可后面的动作,就让小猫越来越恶心了。只见那绿头苍蝇抬起了前面的两只小手,两只小手在相互快速地搓擦几下,又在头脸上去搓擦,最后是又搓擦两只小手,两只小手之下,就出现了一个小堆肮脏的东西;两只前小手做完了搓手擦身的几组动作之后,就轮到两只小后脚去做搓脚擦身的动作了,几组动作下来,两只小后腿的下面,又留下一小堆肮脏的东西。这绿头苍蝇在鼻子头上做完了表演之后,就转移了阵地,来到鼻孔边、嘴唇上做净手净脚净身体的行为动作……
小猫尽管感到恶心了,但还是在忍,尚且能忍,必需用毅力去忍,忍在那个花猫公覃川先把蚊子啪地打下一个巴掌之后……
覃川感到挨蚊子叮咬的地方越来越难受了,这个蚊子蛊和上一次的那个蚊子蛊又不相同,这一次蚊子蛊痒人的攻势来得更凶猛更激烈,仿佛是一场巨浪袭来,不但把覃川淹没,还把覃川拖卷到了波浪里,叫覃川在随波逐流的苦难中挣扎;覃川感觉浑身都象爬满蚊子在同时叮咬,看这这也痒,想那那也痒,痒得更钻心,痒得更刻骨铭心。覃川咬着牙在顶,顶得浑身都在颤抖,顶得头和身上都已是大汗淋漓了,幸好有过一次对抗蚊子蛊叮咬的经历,有了思想准备,要不然,真的早已就忍耐不住了。前面的那个蚊子蛊,覃川没有拍打,忍过了那段奇痒难受的时间,蚊子蛊也就溶化成为一滩水了,那滩水又干枯了,只留下一个蚊子形状的水痕。
覃川有些承受不住这奇特的身痒与心痒了,头皮麻与痒已开始往脑袋里面钻了,老办法,就放开嗓子,高声地唱起了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