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川忍耐不住了,大声地喊道:“亲家,你莫要低三下四地求他那个老猫,他那个老猫要是真的有本事,就明枪暗蛊地跟你打一架,要是打输了,输得也光彩,输了也就没有什么话讲?”
小猫指了指覃川,又指了指那边倒下的一大群人,喊道:“你们还没有输吗?你们那么多的人,都都中我们的蚊子蛊倒下了,你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你们还没有输?”
覃川皱了皱他的鼻子和嘴巴,冷笑道:“你凭什么说,那个蚊子蛊就是你们放的,凭什么说你们就懂得放蚊子蛊?而不是请其他放蛊高手来的呢?”
“这个蚊子蛊就是我们老猫哥独门绝技,是我们老猫哥经过拜师学艺后,自己钻研出来的,用的是猪屎猪尿和麦子面发酵来……”小猫越说越得意,不知不觉,把秘密都要泄漏出来了。
老猫立即打断了小猫的话头,看着莫老板,说道:“这蚊子蛊,对莫老板来说,只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又转脸去看着覃川,说,“可对你这个大花猫公来说,那可就不是一般痒的滋味了。”
覃川和亲家对视了一眼,又相互地笑了。莫老板说道:“依你老猫先生的意思,就是想要把我莫有木周围的人,都中你放的盅搞昏迷了,留下我一个人好讨说法?”
老猫点点头,答道:“吾正有此意,有仇不报非君子,父债子还,更是天公地义!可我感到奇怪和好奇的是,这个大花猫公恁子就没有中我的蚊子蛊呢?”
莫老板也很甜蜜地笑道:“我也没有晓得,你只有去问那个大花猫公了。”
莫老板说完,还对覃川眨了眨眼睛。覃川转头去看着老猫小猫,皱了皱鼻子和嘴巴,还呲了呲牙,一副如虎似猫的得意样,说道:
“当时,是有几个蚊子围着我头脸来转的,嗡嗡叫地,还想来叮我,逗惹我恼火了,我张开嘴巴,叭、叭、叭,一口一个,就把它们都吞进肚子去了,虽然讲肉少了点,但味道还不错?”
覃川说完,还回味地嚼动着嘴巴,对着小猫,又表露出如虎似猫的得意样。小猫又忍不住了,指着覃川喊道:“你这大花猫公,简直是在胡说八道,我们老猫哥钻研出来的蚊子蛊,是根本不会嗡嗡地叫的,是无声无息的,你只有挨叮痒了,你才晓得有蚊子叮你,你才会习惯地噼啪去拍打蚊子,蚊子是打到了,可也把你自己打晕倒昏迷。”
覃川看着小猫,不说话,又皱了皱鼻子和嘴巴,逗惹地向小猫呲牙呲呀又呲牙,把那副如虎似猫的得意样表演得淋漓尽致。
覃川那个逗惹人招惹人的得意样,连莫老板看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猫彻底地被激怒了,用手指着覃川,转头对老猫大声地喊道:“哥,我实在讨厌大花猫公那个得意样了,我实在忍受不住大花猫公那个得意样了,我要拿棍棒去把他的嘴巴打残打肿,把他的嘴巴打得肿肿胀胀的,歪歪扭扭的,象猪八戒的嘴巴一样,难难看看,丑丑陋陋,才解我心头之恨。”
小猫说着,就又把棍棒提在手里,满脸怒气,转脸看着他的老猫哥,等待着老猫哥的指示。老猫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掌轻轻地拍打自己的脸面。小猫看到了老猫哥那轻微的拍打脸面的动作,豁然开朗,满脸怒气瞬间消失,转化成了灿烂的笑容。小猫用手掌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讨好地赞叹地说道:
“老猫哥的这招比我的那招棍棒更直接更管用!”
老猫哥向小猫轻眨了一下眼睛,传达了指示。小猫接到了指示,就向前跨出一步,向莫老板是作辑,对覃川是用手去指,说道:“大花猫公,为了公平起见,我不用棍棒来对付你,你也不用变成大肥猪来吃我棍棒的皮肉之苦了。我们来换一个玩法?恁子样?”
覃川自觉不自觉地,已将逗惹小猫生气的行为上瘾了习惯了,又整出如虎似猫的得意样,看了小猫一会,才笑答道:“好呀,好呀,只要你小猫喜欢?我都奉陪到底。”
小猫喊道:“收起你那得意样吧?到时候,你会哭得很难看?我保证,你的得意样,会比猪八戒的嘴巴还要难看。”
“那你到底想恁子玩的?说出来听听?”覃川又问道。
“这个玩法简单,就是由我老猫哥,放出两只蚊子蛊,你一只,我一只,分别放在我们两个人的脸上,给蚊子来叮咬,”小猫比划着说完,又看着覃川问道,“看哪个先把蚊子拍死?那个先把蚊子拍死的,那个人就算输了。你看,这样公平吧?”
“挨蚊子蛊叮咬会有什么感觉呀?”覃川看着小猫,笑问。
“唔,脸上挨叮咬的地方,就是有点儿麻?有点儿痒?”
“你恁子样保证?叮咬你的蚊子蛊和叮咬我的蚊子蛊是同一种蚊子蛊?是叮咬你的是母蚊子蛊?叮咬我的是公蚊子蛊?恁子办?听讲,挨公蚊子蛊叮咬了,是特别的麻特别的痒,麻痒得非要拿大巴掌去拍打不可?”
“这也好办。由我老猫哥拿出两个竹筒,竹筒里面装有两个蚊子蛊,先由你来选竹筒,你选了之后,剩下的那个竹筒就是我的。你看,这样公平了吧?”
小猫说完,就歪着脑袋,对着覃川问。覃川看了一眼亲家,亲家用两边嘴角左歪右扯一下,还把嘴唇长长地努了起来,眼睛滴溜溜地转动。覃川和亲家几十年的相濡以沫,亲家的每一个细节变换,很快就能明白其中的深意,因而,立即读懂了亲家嘴角、嘴巴和眼睛上面表现的内容。亲家嘴角的左歪右扯是表示要交换。亲家把嘴唇长长地努了起来,眼睛滴溜溜地转动,那是苍蝇的容貌呀;覃川曾听亲家说过,他最近走了一趟杨屋岭,跟放蛊高手杨婆婆练就一种蛊术,叫苍蝇蛊,这种苍蝇蛊叫人非常的恶心,非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手!
“不公平。一点也不公平。”
“为什么不公平?优选条件都给你了,你还讲不公平?”
“我讲不公平就不公平。要是那个老猫偷偷地给你吃了蚊子蛊的解药,而我又没有解药吃?我挨你那个老猫蚊子蛊叮咬之后,那不麻死痒死了呀?”
“那你讲,你想恁子样公平?”
“很简单。为了防止你小猫有蚊子蛊的解药而我没有解药,我接受你蚊子蛊的叮咬。你呢,当然不能接受你老猫蚊子蚊子蛊的叮咬,你也要接受我们莫老板另一个蛊的叮咬?大家互相交换蛊的叮咬,这样才公平?就不晓得你这个小猫,敢不敢接受我们苍蝇蛊的挑战?经不经得起我们苍蝇蛊的考验?”
覃川说完,就用手指着小猫,摆出一副又帅又酷的造型,将那副如虎似猫的得意样展现得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