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中雨
(358)
殷国志的判断应验了,听到北面的枪声,南边的鬼子在大炮的帮助下奋力突破了一排在鸡婆寨东面的防线,以及王小波带领三排在鸡婆寨西北设置的防线。这之后,刘明霞、蓝德乾带马颈骨自卫队设置的各道防线均被突破。鬼子前锋直奔椒林寨以东的特四排阵地。这阵地上除了两座地堡,在地堡后面的山头还设有步兵战壕,金泉来带三班守在那里。阵地右侧的山上有观察哨,发现鬼子单兵接近地堡,就吹号,地堡里的人就可从地堡后面向前面扔手雷,对偷袭的鬼子实施打击。
一开始,鬼子不知道山上有地堡,沿进村道路快速推进,西侧地堡的两挺机枪猛烈开火,鬼子损失不小,立即退到安全地带。调来大炮,向地堡打了几轮炮弹,步兵再次冲锋,依然被打了回来。鬼子重新调集力量经炮火准备向山头发起进攻,这次两个地堡的四挺轻机枪同时开火,鬼子留下一遍尸体后,退了回去。
韩飞让唐云松夺回拱桥铺,又让刘明霞派人支援尹世新,同时让王小波收拢一排、三排人员向椒林寨靠拢,以支援自卫队、鸟枪队的行动,尽量杀伤敌人。而王洪武的炮排,韩飞只让他们靠拢椒林寨,观察敌人,并没有让他们开炮。
胖子在第三道防线上的大地堡里,观看前面的战斗。尽管看不真切,但从枪炮声中也判断出鬼子在地堡前损失惨重。他很高兴,因为建地堡是他的建议。煤球过来问道:“你说,这次鬼子来了多少人?”“管他多少,越多越好。”煤球打了他一下说道:“又不是你在打,得意什么?”胖子想炫耀一番,话到嘴边又改口了,说道:“不跟你说。”杨志保说道:“这地堡是李班长,建议修的。”煤球诘问杨志保:“你叫谁班长,他!他不是班长,我才是。他就代替了两天。”胖子对杨志保说道:“你跟他说什么,修地堡,他又不在。”煤球说道:“你是不是想当这班长呀,拿去,现在就拿去。好像我赖着这破班长一样。”“你都说是破班长,谁还要,我就知道打仗,不喜欢当官。”尹子华说道:“给你一个将军,你要不要?”“不要,我当不来,反而不痛快。”这时,算盘在外面压低声调喊道:“煤球!你们来了子弹。”听到喊声,除宋希达留下,其余人带上伪装出了地堡。
王小波带的三排损失不大,他没真把鸡婆寨西面隘口当成防线,就放了一挺轻机枪的正副两名射手和三人步枪小组,拢共五个人,其余的人分在路的两侧。鬼子来的时候,打了两枪,打退了鬼子的第一轮进攻,不待鬼子大炮调过来,这五个人就跑了。一名重伤员由乡亲送云山寨,两名轻伤员包扎一下能继续作战。吃了不少亏的刘明霞见面就骂他滑头,扬言不给饭吃。王小波一个劲的赔笑,才吃上饭。
韩宗久端着吴辉玲带过来的饭,让吴辉玲继续观察。韩飞给他俩的任务不能有半点马虎,他们要仔细观察鬼子的人员调动情况,详细记录哪些人已经参加过战斗,剩下多少人还没有参加过战斗。他们不明白韩飞为什么要他这么做,但他们还是不折不扣地执行着任务。可这个事只能在白天做,天黑了就能不成了。他们要抓住不多的时间,尽量做更多的记录。饭还没吃完,王洪武过来了,他说,韩飞要他们记录的情况。吴辉玲翻了一下记录,说道:“七百名的日军中,已有四百名参加过这里的战斗了。”王洪武用暗语进行了报告,同时他认为鬼子是三个步兵中队,已经有两个步兵中队用上了,还剩一个没用。这个没使用过的中队也在调动,估计准备天黑前使用。
韩飞询问了金泉来的情况,韩飞要求他再困难也要顶住接下来的进攻,待天黑后,听到炮响,立即撤退到第三道防线左侧的辅助阵地待命。
敌我双方都料到了的是天黑前的进攻还是被打了回来。令鬼子没料到的是,天大黑的时候,重庆军的炮响了。六门80迫击炮,各负责一个位置,也不密集轰炸,过几分钟一炮,懒懒散散的。只对鬼子的炮兵阵地给予特别照顾,韩飞将各连队的60迫击炮集中,共十四门全都交给王洪武,让他天黑前,靠近敌阵,对日军的九二步兵炮实施了猛烈打击,结果把一堆弹药给打着了。
鬼子炮兵不得不移动位置,向后撤退。却在龙形地撞上了大雨坪龙石生带的鸟枪队。双方都不知对方的情况,乱打一气。鬼子炮兵单兵作战能力差,鸟枪队竟然没有吃亏。
吃过晚饭,不紧不慢赶过来的三排反倒捡了一个大便宜,机枪一响鬼子立马分散。三排轻而易举地缴获了两门九二炮。刘明霞跑过来说这功劳不能算三排的,要算在大雨坪鸟枪队头上。王小波笑而不答,领着人拆炮去了。王小波琢磨了半天,最后认定必需专用工具才行。无奈作罢,叫来瑶民们用木杠抬着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