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是什么族?”离舒有些不解,不过龙她是听过的,只是未曾见过。乂倒是头一次听说这图腾的来历,似乎兴趣盎然,故而问道:“那先生可知,这图腾属于哪个氏族,那里说不定会有我的亲人。”
黄袍客摇了摇头,叹道:“不知道啊,我也是刚来这里不久,你看看,一共才10天。”黄袍客指着墙角用炭笔画的两个“正”字,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忙说道:“哦,对了,你们不认得这字。”
离舒和乂望着黄袍客所说之字,发现虽然它笔画简单,但是确实和他们常用的文字区别很大,甚至乎这满壁的符号图形,都是简单的笔触,但是又像蕴含着繁多的深意。
“先生,你写的这些,是修炼仙法的要诀吗?”离舒好奇的问起。
“不,这只是我计算能否回家的一些关键。”
“那你算出来了吗?”
听得离舒此言,黄袍客抖了抖衣袖,将手中炭杆丢到一旁,似是心有不甘的说道:“没有,我还没有算出来。”
“先生,你这么大的本事,连飞都会,为什么不直接飞回家呢?”
离舒这么一问,黄袍客更是失落。
“算了,你们不懂,咱们不说这个了。”黄袍客显得有些沮丧,“我们赶紧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眼见黄袍客要走,乂心知此时若是分别,要再找黄袍客可就难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对那些神秘的字符图形产生的好奇,已经胜过那些玄妙的仙法了。一想到经此一别,以后却再没机会求教。他有些神情低落,杵在原地发呆,却毫无办法。身旁的离舒见他这样,心里便有了数,忙喊住正准备出洞的黄袍客。
“先生!请等一等。”
“嗯?怎么了?”
“先生,你这么一走,一会飞了去,我们可就再也找不着你了。你想啊,你又不教我们仙法,万一那丑女人再找来,我尚且还有机会逃脱,但他这傻小子啥也不会,到时只能伸长脖子,让那丑妇一爪砍了。”说着离舒拿出黄袍客给她的打火机,继续道:“要不这东西我还给你,你教我怎么在地上一掌掘个坑吧,这样万一他被杀了,以后我埋他的时候,也方便些。”
黄袍客听言默然不语,回头打量着二人,心忖:“这小姑娘言底相激,饶是要我收这个楞儿青做徒弟,再带他们离开险境。哼,好滑头的女子。”想到此节,他又看了看壁上的算式,心里不禁沮道:“经过刚才那一番计算,倾我全力而不得解,看样子短时间是没法回去了,个中关节要是想不通,也许一辈子都要困在这里。”
思考至此,黄袍客似乎想通了许多,他再次打量眼前那个楞少年,这人久在海边生活,皮肤呈现健康的古铜色,整体五官给人一种亲切感和正义感。这小子过目不忘,还能拔出神剑,实乃万中无一之人。若说冥冥中自有天意,那么他的出现必不是偶然,。
黄袍客踌躇再三后说道:“小姑娘你不用激我,这一次我必然会带你们离开险境,至于这小鬼嘛。。。”说着黄袍客便郑重地望着乂,问到“你想做我徒弟吗?”
“想!”乂想都没想便瞬从口出,同时双膝一软,即要跪下拜师,谁知刚沉身一动,便被黄袍客托住,下跪之势止于半。
“记住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凡要跪,可跪天跪地跪父母长辈,跪义跪情跪养育之恩,其余的时候,切莫再跪了。”黄袍客将乂扶起来,继续说到:“我派收徒严格,技法不易轻传,况且我本不是这里之人,若是胡乱传授,恐怕影响深远。这样吧,你已无亲族,那便先跟着我,我可以教你一些强身健体的法门。”
虽然黄袍客说得平淡,也不提及收徒,但乂知道这已是天大的恩惠了,跪是不能跪了,于是他躬身作揖,空拜了三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用拜了,日后你也不必喊我做师傅,你我年龄相差不远,喊叔显老,喊哥略显胡闹。我单名一个【仁】字,你便唤我做仁先生即可。”
“好的,仁师傅。”
黄袍客见他劝不住,也懒得再劝,于是对乂说道:“你单名一个义字,却无姓氏,义的同音字太多,唤起来容易混淆。这样吧,你就当以图腾为姓,从此以后我便唤你作【龙义】,你看怎样。”说着黄袍客便用炭棍在洞壁写上“龙义”二字。
“仁师傅,我的名不是这个义字。”
“嗯,不对吗?我看你胸前图腾上,不就有这个字吗?”
乂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前确实有“我儿,义”这几个血字,想来乂上面那一点,应该是姒爷爷临死前,手上血迹余留而成,相比其他血迹颜色没那么深。
“龙义,挺好听的名字。”离舒在一旁附和道。
龙义仰着头反复念读自己的名字,此时他还不是很习惯这个称呼,但念着念着,心想确实比小乂子的叫法显得大气多了。
“走吧,先离开此地再说。”黄袍客于是领着二人走出山洞。此时东阳即将落暮,天边升起了半弯新月,一行人行至山道,正准备上山翻岭,到山另一边去。谁知刚走不远,他们便听到山中传来一阵芦管声,管声急促且有节奏。
“是我族的求救信号。”离舒听着芦管声,脸现焦急之色。还好发出奏声的地方离他们不远,一行人循着声音,急往山腰一处林子里寻去,很快便找着了离舒所说的族人。
他们男女一共七人,各个身上带伤,其中一个应该已经没救了,躺在地上干喘着气,腰间插着一支箭,箭身已经没入脾脏。
众人见离舒一行到来,皆抱胸向离舒鞠了一躬,然后一人说道:“是北夔的人,我认得她们的图腾。那帮人似乎碰了钉子,在这附近到处寻人晦气。我们在林间相遇,她们二话不说就动手了,离屈她运气不好,逃跑的时候被箭射中了。”
离舒望着受伤的同伴,心中极怒且愤,恨不得现在就要追上去,但往深里想却举足无措。因为北夔势大,离舒她们这种小部族根本惹不起。碰上了若能留得性命已然不易,现下七人当中只去一人,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地上躺着的伤者,重重喘了两口气后停止了呼吸。周围众人沉默不语,均知无奈。离舒和她的族人将死者抬到阴凉处,就地刨了一个坑,将死者放置进去。之后九离族众人含胸默哀了一阵,将各自身上的兽骨小饰品摘下一串,掷入坑中后。
众人埋葬完同伴后,围坐在坟前唱起了不知名的调子,曲意哀愁且深沉,龙义忆起逝去的亲人们,也不禁跟着哼唧起来。
趁此机会离舒拉着一人问到:“你们为何在这里?不是说好了大家分开去找吗?”只见那人回道:“离舒,我们是特地出来找你的。大首领刚接到神宫使者传讯,说神宫此次广开大门,向各部族招收青年子弟,但凡有优秀者,即可派人送上神宫。这一次,大首领指定了你,要我们速速寻着你,然后回鹿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