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秦都头与一休大师在天云楼开诚布公,真人面前不装样。王员外五万白银买了六条人命,人神共怒,而一休大师还想着去参加武林大会。
秦都头:“掌门大师,不是小辈不给面子,这几条人命在九泉之下也不答应。”
一休大师笑着说道:“你好歹也是蜀山派俗家弟子,虽然还没进山门,但也算是天下第一派的人,你还怕老夫逃了不成?”
秦都头又喝了口茶道:“我已经动了蜀山剑,从此便不是蜀山人了。”
一休大师:“哎,生灵涂炭啊。”
秦都头放下茶杯:“在下还有几事想问,不知大师可否告知。”
一休大师:“知无不尽。”
秦都头:“一,王员外身在何处?二,毒杀马小毛一家是否楼下人所为?三,昨夜发生的这些事可是大师运筹帷幄?”
一休大师胳膊轻轻抬起:“那个王员外啊,就在东门外那座大山的后面藏着。杀人一事确是楼下畜生所做。这些阴毒之策,非老夫所为。老夫只想来参加这三年一届的武林大会,其他事等都无心过问。”
秦都头问道:“那为什么要保西门吹周全?”
一休大师叹道:“他真名叫萧峰海,平南王萧天筹临走时扣了我一家三十六口人,一定要保他周全。老夫也实属无奈。”
秦都头叹息道:“难了。”
一休大师说道:“那我也问一句,萧峰海现在何处?”
秦都头:“城北出门三里地有间破庙,尽早去估计还能救得了。”
一休大师起身作揖:“秦都头,多有得罪。倘若失手,我定去蜀山谢罪。”
秦都头回礼:“大师承让。”
一休掌门拿起了靠在墙边的麒麟葫芦杖。
秦都头掏出腰间烟哨,对着天空拉了细绳。
“啾!”
天云楼下门口,粱一令听到烟哨声响,掏出铁尺回首就戳,身后白虎大板斧的肚子被扎了六眼,躺了下去。站在旁边的开山拳李成阳一个箭步冲过去对着青龙板斧那厮的太阳穴爆揍一拳,青龙板斧壮汉的头撞在门边上,把木窗门撞了个大洞,还没停下来,段云飞一脚已经踢在他面门上,壮汉飞出一丈外七窍流血,暴毙天云楼内。
三千弟子刚从烟哨的响声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两位看门青龙白虎手死了,那还了得,拾起手中十八般兵器哇呀呀冲杀上来,但是又听到身后还有更响的喊杀声。朝后一看,通往天云楼三条道中,乌泱泱人头攒动,喊杀震天。拿着草叉、菜刀、镰刀、铁镐等等一百八十种“兵器”的居民朝着这三千众人喊杀过来。
三千弟子吓坏了,这多少人?不多,一早晨共集合了两万多人。
空洞派拿起手中的兵器围城一团,聚集到天云楼门口,准备迎接这两万愤怒的民众。三班头刚才撂倒了青龙白虎手,冲进了大厅拿板凳桌子把门给堵上。中间漏了几人进来,那哪够三班头打的,猛拳铁腿已经打的这几个七荤八素失了魂。
三人已经做好了准备,把天云楼一楼守住,一个也不能放进来,因为楼上秦都头可面对着江湖排名第十三位的空洞派掌门,一休大师。
“嘣!”一声响,秦都头摔在桌子上,把桌子砸得粉碎。
秦都头站起了身扶着后腰:“哇,一休掌门这年纪能有这力气,也是老当益壮啊。”
一休拿着麒麟葫芦杖,缓慢从阳台走进屋说道:“这不是力,而是气,可惜,你再等一年便可回蜀山练气了,为何要功亏一篑?”
秦勇笑笑:“时不我待,看招,一山指路!”
秦都头一跃而冲,蜀山青剑直取一休肩井穴而来。
一休掌门微微一笑,脚下站定,挥舞手中大杖斜砸青剑。
“当啷”一声脆响,秦都头的青剑剑身被一股巨力带走。
秦都头别提出招了,使出了浑身力量才抓住青剑没有脱手,剑身嗡嗡直抖。
两万多人分成三路,围住了三千空洞派弟子。三队的前排都有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县城衙役扛着重盾列队在前,他们各自离空洞派还有三丈远的地方,落盾排开。
三千空洞弟子仔细瞧了瞧这三队人马,然后放下心来,其中带头的吼道:“哎!你们衙门可真会唬人啊,搞一帮泥腿子来送死啊?”
前排的衙役举起手中的朴刀大喊:“给我砸!”
三个农夫大队后排的天空一团“黑云”袭来,空洞弟子定睛一瞧,全是青色板砖!
两万板砖是什么概念呢?农村盖那个两层小洋楼,小一点的差不多能建一个。
两万块板砖从空中袭来,空洞派弟子手中又没有盾牌,那就看谁的武器面积大谁占便宜了。有人暗自庆幸,还好手里拿得是板斧,脸是保住了。
这一波板砖砸过去,那是一片鬼哭神嚎,有些人被拍的是鲜血直流,扶着脑门就躺下了。躺下的这些都是拿剑的,挡不住。
第二波紧跟着就又来了,这一波里可就不太一样了,青砖里面夹着小坛子。
头排的小坛子在这些黑白相间的弟子脑门上崩开了以后,一股恶臭袭来,那些弟子摸了摸脑门上的粘酱一闻:“我尼玛,是屎!”
居民大队里面有人冒出来一句:“让你们试试马二爷家的臭豆腐*******前的众弟子恼羞成怒,对着衙役骂:“狗腿子,竟然泼屎!还他妈有点规矩吗?”
衙役头从盾牌后面冒出来说了句:“去你妈滴,老子又不是江湖人士,给我干他!”
盾牌后的人群又是一排近距离直射板砖炮,这波是对着脸砸。
“六脉齐开!”秦都头双脚扎地,一手甩剑,青山剑的灵气跟着抖出的剑影轨迹幻化出了剑身朝一休大师射去。
一休大师轻轻抬起一只手轻轻触碰飞来的灵气,灵气遇到一休大师的手后化作一朵莲花飘落,碰到地板后散落成粉尘。
秦都头一看心惊,蜀山的剑法连他一根毫毛都没有碰到,这该如何是好?
一休大师放下胳膊,微笑着说道:“下一招是七煞收魂,对吧。”
秦勇放下剑,手上虎口早已崩裂,血顺着青山剑留下:“可以啊,这么了解七十二剑。”
一休大师双手都插入袖口里说:“再下面一招是八荒追日,最后一招是九剑归心。这是蜀山派掌门张重山座下四弟子段清的九剑招。八位弟子一人九招,合起来叫七十二套路剑,能使全七十二招的也就张重山一人而已,你连蜀山心法都没学,能使到七招已经很不错了。”
秦勇吐了一口血,扶着胸口立起身:“知道又怎样?”
一休大师摆摆手:“秦都头,我们之间的武功天差地别。我只是觉得你这人做事挺执着,秉性天赋也不错还是蜀山门下弟子,明年就满十年了。就凭你现在江湖的名气,肯定就正式入了山门,以后寻道修仙,凡尘已了,你又何必跟我个糟老头子较真呢?”
秦勇擦了擦嘴角,笑着说:“十年历练的不是名声,是心。”
一休大师叹了口气:“唉,命都没了还能寻什么心啊?先把武功练好,最起码保证自己别伤着吧?”
秦勇瞪直了眼睛看着一休:“别急啊,我可不止那七招。”
一休一愣,好奇起来。
秦勇提起青山剑,手从剑柄处一扣,一分为二,双剑。
一休哈哈大笑:“哈哈,年轻人,我说的武功不是差在招式上啊!”
秦勇不理废话,提起双剑跃起天上:“七煞收魂,二剑式!”
空气中的时间变慢,秦都头的身影向前幻化出了七个黑色身影围绕着一休大师,摆出七个刺剑法,秦都头手持双剑对着一休大师的眉心扎去。
一休大师闭上眼缓慢抬起了一只手,伸出双指夹住了秦都头手中的一支剑尖。
一休大师睁开了眼说道:“知道差距了吗?”
秦都头也笑了起来:“我说了,这是二剑式!”
秦勇故意延缓了左手里的剑,让剑慢半拍也没有对着眉心,而是直刺颈部。
剑尖刺中一休大师的左喉部,轻轻扎进去一点点小坑就停了下来,秦勇可是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到了这左剑之上。
秦都头额头上的汗滴落下来,眼睛瞪着自己左手上的剑,颤抖着。
“老子非剁了你们!”楼下的三千众徒被板砖砸的浑身是血,已经进入到了暴走的状态。众人冲向衙役盾墙前举起斧钺钩叉就砍。但是从盾墙后面一团红雾撒出,前排的空洞派弟子捂着脸哇哇大叫。
“啊!尼玛辣椒粉!”壮汉蹲在地上捂着脸。
盾墙后面有人眼尖,拿着草叉对着屁股就捅了出去,前排嗷嗷直叫。
虽然两万多人的群众队伍不管在智力、人数和声势上都占据上风,但是三千空洞派教徒毕竟是练武之人,前排的衙役只能抵挡片刻就破防了。
空洞派这些被板砖砸急了的众人杀入到了后排横刀竖砍,民众一见血腥吓得四下逃散。胆子大的还敢捡起板砖扔两块,胆子小的早已经见不到影了。
六十多个衙役已经被击杀,全军覆没。
其中一个衙役被砍断了一腿在地上爬着逃生,血流了一条道。几个空洞派人走上前去,拿起流星锤对着后脑砸了下去。
整个街道血流成河,血腥至极。虽然空洞派众弟子也死伤大半躺满在地上。
剩下一千多轻伤的空洞弟子围在天云楼一楼大门口跟三个班头对战。
三个班头长战吃力,门口前的尸体已经把门给堵了大半,但是人太多了,体力也有限。三班头满身是血,互相搀扶着,喘着粗气。
粱一令说道:“看样今天死这啦?”
段云飞笑着说道:“也行啊,最起码咱四兄弟也同年同月同日死呗。”
李成阳喊:“好!再杀他几个!”
“呀!”外面的空洞教徒又冲了过来。
天空中响起了轰隆隆的响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