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和乔严的窗户纸捅破以后,乔严更加经常出现在我们的院子里,老爷和我都松了口气,但是乔严并不知道,反而他和芍药在一起的时候还要躲着我,有种对不起我的感觉,每当到这个时候我都觉得好笑。乔严终究是个心里放不下事的人,还是和我说了。
“夫人,父亲今日没在吗?”
“哦,他还没回来呢,也快回来了吧,你找他有事吧,坐下等等”
“萱儿...我...”
我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自己心里觉得他好笑准备逗逗他。
“怎么了严少爷?你今天可是想与我说说话了?”
“我想和你说...我...我心另有所属了...对不起...”
“是谁?”我故意问。
“你身边的...你的丫鬟也是你的表妹芍药,我看你与父亲恩爱...我...”
“行了...乔严,你别愧疚了。我支持你!”我看着他窘迫的样子直想笑,“我和老爷是皇命之婚,不可能违背的,这是事实。今日你找到心之所爱,应该替你高兴,不过我这表妹身份低微...”
“我愿娶她为妻!”乔严这话可真的把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芍药在他的心里这么重要。
“这...恐怕...这事还是要与你父亲商量的”乔严这话一出也觉得说的不合适了
“对不起,我...”
“不用解释,我都知道了。祝福你们,也会支持你们的。不过娶为妻恐怕是有难度的,估计老爷那也不会同意,收了房倒是可以。”乔严感激的看着我。
“我...怕委屈了芍药”
“你若对她好,一生一世的好才是真的。”
乔严和芍药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很是甜蜜。
这一段日子,家里的两位姨娘倒是安静。但是二姨娘春枝的眼神让我很是别扭,和老爷在一起的时候时不时的用那样的眼神看老爷,不知道是偶然还是有心而为,总能看见她在同一个时间在中院不是赏花就是和丫鬟们说话,而时间和地点都是为了和老爷能遇到。而且每次看到我和老爷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她好像都随时在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舒服,有几次海棠都说看到她身边的丫鬟在我们的院子附近偷偷的往里瞄,我随时感觉身边有个摄像头一样。
这一日,她还如往常一样等在中院,我也正巧路过,正看老爷回来,眼见着她看着老爷过来一下就晕了过去,海棠刚要跑过去,我就拦了她。我想看看这春枝是真的晕了还是装的,也想看看老爷会怎么做,便站在远处。
老爷赶紧跑了过去,扶起了她,看样子怎么叫也叫不醒,老爷便和丫鬟一同扶着她往她们的院子去了。
“海棠,帮我在府里打听打听,近来二姨娘身体可好,这是怎么了?”
“好的”海棠在府里可以说是耳聪目明,结交了一堆各个院子的丫鬟小厮,消息灵通的很。
我回了院子,心里五味杂陈。这是古代,那是先于我入府的妾,老爷和她有感情也是正常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难受极了。
“夫人,我打听到了,近日二姨娘并没有什么异常,据说胃口还好的很呢,要我看就是装的!”
“这可不能瞎说,海棠你小心着些,总觉得我们院子有人盯着是的”
快到傍晚的时候老爷回来了,“老爷,今儿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一边帮老爷拿衣服一边假装不知道的问他。
“本来下午就回来了,结果进了院正碰上春枝在中院那晕了过去,送她回了房里,叫了郎中来看看”
“哦,可还好?是怎么了?”
“无大碍,说是有些劳心疲累了,调养便可。”
“哦...”我正在想这劳心疲累是个什么毛病,一天天光待着怎么就还累了,老爷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在想什么?你手怎么这么凉?”
“没有,没想什么,刚才用水洗了帕子,可能是水凉了些...”
“这些活让海棠他们干,你怎么还动手?你是把你的丫鬟宠坏了。”
“哪有,一个帕子而已,我自己就顺手洗了”他一把把我揽在怀里“你怎么不问我去春枝那都说了些什么?”
“老爷,做妻子的不是不可以嫉妒吗?”我看着他说。
“那你是心里嫉妒装作不嫉妒,还是真的不嫉妒?”
“说实话,我心里酸死了,我心里简直灌满醋了”
“我尝尝你到底有多酸”
“夫人,你方为我之唯一”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亮光。
“老爷,可她们都在我之前,都对你用情至深,你不心动吗?”
“我只为你心动,她们不过是妾而已。”
正是老爷的一番深情,让别人看在眼里,嫉妒在心上。爱之深,嫉妒便越深。时间久了,便对家里的人有了更多的了解。春枝和曼文有着很多的不同,他们同样是对老爷有情,但是感觉却不一样。曼文依附于老爷而生活,她会讨好,会说也会做事,她对老爷的感情更独立,很多时候她会为自己谋划。春枝大不相同,她几乎全身心为老爷付出,感觉她就是为了他而活,这样的深情时常让我自叹不如。曼文更圆滑,她懂得左右逢源,她谋求安逸生活。但是春枝,她谋求的应该是老爷的爱和心。所以相比而言,虽然曼文言语行为有时对我的抵触更加明显,但是春枝的隐忍却更让我不安,事实也正是如此。
“夫人,今日下朝后我要与你父亲和几位同僚有事商议,晚些回来”我一边帮老爷穿衣他一边对我说。
“好的老爷,知道了。”
老爷去上朝,我和海棠芍药便说起了话。
“芍药,近日你和乔严进展的怎么样了?”我问
“夫人...”芍药红着脸低下了头。
“人家郎情妾意的,很是甜蜜呢”海棠在一边说。
“不错啊,回头我和老爷说说,等他允了,我便给你准备一份大嫁妆让你出嫁。”
“夫人...我哪敢”
“都道这个阶段了,你还害羞什么”我看着她说。正说着话,外面一个下人来传话。
“夫人,侍郎府送来了些果子,同时想请海棠姑娘去一趟,说是来了个老妇人老家的亲戚,只有海棠姑娘认得,请她去渡口接。”
“海棠那你去吧”
“好的夫人,我去了就回”
“嗯”
海棠走了,我打开了家里送来的果子盒,两眼直冒光啊,全都是我爱吃的。
“夫人,您可小心着,上次都吃坏了,这次少吃些吧”
“我知道啦”
我正要开始吃果子,又有人来传话,一看是二姨娘身边的丫鬟小风“夫人,二姨娘差我过来问问芍药姐姐可有时间,二姨娘正在绣个牡丹,有几处不知怎么配色用线了,想请芍药姑娘来给看看”
“这会海棠出去了,要不我晚些时候过去吧”芍药说。
“别别,你去吧,院里还有人呢”我心想芍药在肯定要管我不让我吃果子的,还不如让她去。
“夫人...那我...去了就回”芍药有些为难的走了。
我刚拿起一颗果干要吃,就听院子后面“扑通”一声,我顺窗户一看,一个圆滚滚的身体弹了过来,原来是小胖燕。
“你怎么不走门,翻墙干什么?”
“我从书房过来要绕个大圈子,其实就隔一个墙,这不是近多了”她小眼珠子左看右看,小胖燕一看桌上有吃的,两眼直放光。一手抱起点心,一手去关了门。
“你关门干什么啊,跟做贼是的”我不解的问她
“老爷呢?他出去了?”
“对啊,他还没回来呢”
“那我就放心了”
她倒是也不客气,一听老爷没在家,上来就开吃。对于这个曾经的救命恩人,我也是没有其他办法。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不一会,一盒果子让她吃个精光。小胖手摸着肚子,“谢谢夫人啦,怎么今天两个姐姐都没在啊,好无趣,夫人我先走啦”
虽然圆胖圆胖的但动作真快,眨眼间就翻了墙回去了。再低头一看一盒果子连个渣都没给我剩,这时正有人敲门,开门一看还是二姨娘家的小凤。
“夫人,芍药姐姐让我来帮她取些粉色的线,我们院子刚好没有”
我叫了院里的另一个丫鬟让她和小凤一起去取线,这小凤眼睛一直在瞟我桌子上放果子的盒子,我心想完了,这还不得告诉芍药我全给吃了,估计芍药马上就得要杀回来了。正当我想着怎么和芍药说是小胖燕吃了果子的时候,又来了人传话,我心想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夫人,老爷回来了,在后院说找您有事,让我带您过去”来传话的人我从没见过,不知道是哪个院子的,也没多想就和她一起去了。到了后院,这个仆人让我进了一间屋子,转身要走。
“你不是说老爷在等我,他人呢?”
“哦,他这就来了”这个人眼神闪烁,匆忙的关了门走了。刚要推门走,乔严正好进来。
“你怎么来了?老爷呢?”
“什么?有人说父亲在这里等我”我心想糟了,这不是个圈套吧,正在想着就发现乔严理我越来越近,眼神也越看越不对。
“萱儿...这里怎么这么热”他开始解他的衣服。
“等...等...你热你出去凉快”我打量着他感觉不太对劲。他转身去推门,门却被人在外面锁住了。
“门被锁了”他回头看我,反而向我走来,离我越来越近。
“你..你干嘛啊,乔严”他几乎把我抵在墙上。
“你看清楚了啊,乔严,我可不是芍药!”我这一喊让他清醒了些他转过身又是抓头又是抓衣服,这一看明显就是被人下药了,我一看我们这是被人设计了,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敲门声。
“品宣...品宣...你在里面吗?”
“在,我在!”一听这不是通政使家张夫人的声音嘛,我感觉来了救星赶紧应答。
“快!把门打开”我听到她在外面吩咐。
她一进来看见乔严的样子,又看了看我。“妹妹,怎么回事?”
“姐姐,我被人设计了,幸亏你来了”
“走,快走!先离开这。乔严少爷你也快些离开这。”张夫人拉了我便走,乔严也匆忙的走了。我们刚回了院里,便听说老爷回来了径直去了后院。
“妹妹,这是谁,怎会如此陷害你?”
“姐姐,我也想不到啊”
“你快先与我说说这事情的前后”
“今天也是怪了,来我院里的人特别多,一会把海棠叫走了,一会把芍药叫走了。糟了海棠...海棠去了渡口,不会出事吧。”
“这是先把你身边的人都叫开,你先别急,尚书府去渡口这一路都是繁华街市,只是到后面快到时有一段偏僻,她应该还未到,快找人快马一路追过去来的及。”
“我...我哪里找快马...”
“求助侍郎府啊,你娘家有精壮的人,定能追上”
“谢谢姐姐”我赶紧差人送了信去侍郎府。
“妹妹,可是有人给你下了药吗?那乔严一看就是被下了药的。”
“并没有啊,我没感觉有异样。糟了,小胖燕吃了那盒果子,不会果子里有药吧。这药吃了会怎样?”
“是谁吃了?”
“我今天收了盒果子,说是娘家送来的,但是我没吃被老爷书房的丫鬟吃了,她不会有事吧。”
“倒是没大碍。”
“不行,姐姐我得去看看。”
我和张夫人直接去了书房,一进门就看见小胖燕在满院子的蹦跶,那个小脸红的更厉害了,脸上还有点心渣子。见来了人也不停,还是继续的跳。
“小胖燕,你没事吧”我掐了掐她圆胖的脸。
“夫人,一起跳啊,哈哈”我感觉她像疯了一样,一旁的丫鬟都直笑她。
“看来是这丫头吃了没错了,放心吧,她没事,一会就好了”张夫人笑着说。
“我怎么感觉她不太正常”
“这孩子年纪小不碍事的,我们回去吧,还有人等着看你的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