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庐江郡皖县。
一万铁骑身披战甲,整装待发,如此雄伟壮观的场面却肃静的落针可闻,只是偶尔会传来马鼻出气声。
“哈哈,周老哥,咱俩今天比比看谁杀敌多。”刑雷哈哈笑道。今天的他觉得自己比一个月前至少强大了一倍,无论是战斗意志还是战斗技巧。而他这五千重骑兵更是变化巨大,刑雷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的五千骑兵。
其实这一个月也就做了两种训练。第一是骑马,没错就是骑马,或者叫御马。用黄萧帆的话说,重骑兵只有马跑起来才叫重骑兵,一旦马停下脚步,那你顶多算一个骑着马的重步兵。所以这些天他们一直在陪着战马跃壕沟、跨铁栏。而士兵则是用长枪训练刺和挑。
这次训练完全颠覆了刑雷对重骑兵的认识。以前他们打仗,就是一鼓作气冲入敌阵,搅乱敌人的阵型,然后凭借高头大马和防御优势与敌方缠斗,现在看来那是多么的幼稚。
“不比了,战场上你负责破坏,而我负责伤敌,你我战略任务不同,没有可比性。要比就比谁的伤亡少。”周泰答道。
“哈哈,也好!儿郎们,你们可得争气点啊,谁敢在战场上撂了挑子,可别怪我回来鞭他的尸!”
“喏!”
“好!大家都很不错,让我看到了守护皖县的希望。这次你们五千重骑兵、五千轻骑兵一起出动,已经抽走了我皖县八成战斗力,一旦陈败乘机攻城,我要以两千老兵加三千新兵抵御五万人的进攻,其难度可想而知。所以我要求你们务必在一个时辰内解决所有战斗!”乔倩身披战甲,站在城楼上做大战前的最后一次训话。
“明白!”
“开城门,出发!”
“喏!”
城门打开,队伍分梯队有序的出了城。而近在九里地外的彭脱全然不知,一只“钢铁巨兽”正向他们汹涌袭来。
彭脱心情很不错,昨晚特意找了个风骚少妇侍寝,这一战当真是酣畅淋漓,这些天的压抑也终于全部发泄了出来。陈败终于离皖县城也就不到十里的距离了,为了做好这个表率,彭脱计划今天让士兵吃完早饭就拔营攻城。
“报!不好了,大将军!”一名黄巾军冲进彭脱的帅帐。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皖县重骑兵杀过来了。”
“快!随我出帐。所有人在拒马阵后面列阵,准备迎敌。”
“将军,拒马阵您已经下令撤啦!”士兵又补充道:“崔将军已经下令让人重架,但以重骑兵的冲锋速度,最多只能架一层拒马桩,起不了多大的效果。”
“那就用人码!五万人还拦不下他们五千人吗?”
“将军,对手有一万骑兵。箭楼上的兄弟说,看烟尘大小和阵型,应该是五千重骑兵加五千轻骑兵。”
“该死!”彭脱自己也看出来了。因为皖县铁骑距离自己只有百米距离了。
百米,轻骑兵弯弓搭箭;八十米,第一轮箭雨抛射而出;七十米,第二轮箭雨平射而出;五十米,重骑兵从背后抽出两柄短矛;“吼”,四十米,第一柄短矛投掷了出去;“吼”,三十米,第二柄短矛也投掷了出去。
彭脱的眼里只有绝望,皖县军第一、二轮箭雨时,自己这边还零散有些箭雨对抗,可落在重甲骑兵身上估计连挠痒的效果都没做到。但也仅此而已,再后面就没有抵抗了,因为他的弓箭兵被重点照顾。
这只是开始!
随着重骑兵越来越近,有十个骑兵以更快的速度冲到了前面,枪尖一点,因为所有重骑兵长枪都是黄萧帆定做的,枪尖是钝的,所以长枪并没有刺进拒马桩,而是将拒马桩撞飞了出去。
没了拒马阵阻拦的皖县重骑兵,如同泄闸的洪水冲入敌阵。因为是钝矛,所以不会刺进敌人的身体,但因为战马速度快,所有被关照到的敌人不是被撞倒就是被挑飞,所谓的黄巾大军根本丝毫阻止不了皖县骑兵的步伐,很快就被杀了个对穿。而轻骑兵更简单了,一直跟在重骑兵后面放箭就可以了。
待到皖县骑兵扬长而去,进了西风口,黄巾军至少一万人战死、两万人失去了战斗力。
“快!快!所有人都上西风口两边的山丘,越快越好!”彭脱大喊道。其实也不用他喊了,所有人都像无头苍蝇一样,哭爹喊娘的到处乱窜,根本就没有人在乎他喊了什么。
“大哥,完了,全完了!咱们赶紧逃命吧!”崔元仗着自己一身武艺,一刀劈向重骑兵方阵,迎接他的是前后四把长枪。至于结果就崔元废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膊,而骑兵方阵没有任何变化的扬长而去。
彭脱翻身上马,反手将崔元送上另一匹战马,咬牙切齿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走。”
皖县南面。
“报!陈将军,皖县骑兵刚刚出北门,朝彭将军处疾驰而去。”一位传令兵急切汇报道。
“什么!这黄萧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是搏命一击还是故弄玄虚?五千重骑兵对阵彭脱五万人马,不可能有胜算。”陈败疑惑道。
“回将军的话,不是五千是一万,有重骑兵和弓骑兵两个方阵。”斥候解释道。
“一万?他哪来那么多骑兵?”陈败惊叹道,“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重骑的冲撞加弓骑的攒射,彭脱那五万人马还真未必能挡住,一旦步兵在骑兵面前溃败,那可是灭顶之灾。”
“那不是更好吗?要顺便帮我们消耗消耗皖县守军的实力。”万秉不以为然道。
“错了,兄弟!虽然我也不耻彭脱的为人,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观点是对的。官兵越来越强势,我们俩家实力被消耗得越来越快,已经到了无法与一郡之官兵抗衡的地步,所以联合是必须的。虽然我也想多消耗彭脱的实力,但绝不能看着他毁灭。因为他的今天或许就是你我的明天!”陈败解释道。
“好!大哥,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去招呼兄弟们拔营前进。”万秉告退道。
“嗯,速度要快,我们要给皖县最大的攻城压力。”陈败也站了起来,做大战前的准备。
大约半柱香后,万秉就急冲冲的跑回军帐。“大哥,不好了。我们所有的攻城器材全毁了,云梯断了,投石车连车轱辘都不见了,没法前进。”
“该死,看来黄萧帆早有准备。不过我们还是得马上前进,投石车就是拆成部件抬,也要立马给我抬上战场,他们越是这样做越是证明这场战斗的意义非凡,绝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陈败气急败坏道。
“是!只是放哨的士兵死得十分古怪,要么被一剑封喉,要么被直接拧断脖子,都是一击必杀,士兵没有任何针扎的痕迹。这样的战斗队如果已经安插在我们队伍里,怕是关键时候能要了你我的性命啊。”
陈败感叹:“可我们的队伍都是些逃难百姓拼凑起来的,还有好些是最近半个月才加入进来,我们上哪去排查,有些本就相互敌对,到时候肯定就会借题发挥,一旦军心动摇,这仗不打我们就输啦!唉,让亲卫队离自己近点吧,我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