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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头骨

早上李安南起了个大早,打开床头木制的窗,微风拂过,院子里缕缕清香迷人心扉。伸出脑袋一看,院子里的菊花散落的花瓣还没来得及清扫。形成了成了一道独特景致。院落的门开着,日光微暗,一个男子给红枫打着一把小花伞从院门口经过。

看够了美景,李安南又躺回被窝睡了个回笼觉,才在冬今的声声催促中起了身去客厅吃饭。客厅早已备好了早饭,李安南作为最后一个姗姗来迟的人,与大家对施了一礼,便不客气的坐在首座上开始吃饭,没有理会周围投过来的或不满,或异样的目光。

等先塞了几口饭,回顾四周没看到红枫,便开口问道

“红枫姑娘呢?怎么没见到她”

“红枫姑娘说我们这一屋男子,她一个女眷不方便过来,自行在院子里吃了,等我们吃完再派人去喊她,陪我们一起游园”

“这菊花不都被雨打落了?”

“是打落了,所以我今早又安排小厮换了新菊”,黄兴得意的笑道。

李安南举了举大拇指,黄兴笑的更开心了。

吃完了饭,黄兴亲自去接了红枫,请她去游园,很是殷勤的打着伞,提醒她小心脚底的水涡。

一众人簇拥着佳人,一路往东走出了庄子的侧门,对面便是灵泉湖,湖边摆满了菊花。

良晨美景,美不胜收野外。

众人走到湖边,沿着路,一边走一边欣赏菊花,

“那一株开得最好。”红枫伸着纤纤玉指,指向十丈外湖边,有一株开的极灿烂的白色单株菊花,这颗花比旁边的其他要大了很多,格外显眼。菊花从内到外白色层层铺垫,跟铺了层雪似的。

“是啊,真美。”

“都可以去选花王了”众人应声道。

红枫欣喜的往前快走了几步,可惜菊花离得湖边太近无法靠近,只能俯身欣赏。

红枫笑道:“黄公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这一这样美丽的菊花,真的是比今年的花王也不逊色”

“是啊,有这样一束花,怎么没有去竞选今年的花王”,金佳也凑了上去。

众人见状也纷纷凑了上去

茅成文得意极了,吩咐下人,“这个是我特意吩咐命人搬来的,昨天我出庄子的时候看见一老汉,推着这盆儿白色的菊花要去卖,那老汉说是家中孙子得了疾病急需用钱要救治,本来是不舍得拿出来卖的,要等着选花王的,如今迫不得已,竟叫我捡了个便宜”

“你们几个去把那盆花搬到眼前了,让红枫姑娘近距离欣赏一下”

几个小厮多了吩咐便去搬花盆儿,因为花金贵,花盆也大,便两个人合搬着一盆走了过来。

大概太小心花儿,没注意脚下,一个趔趄,其中一个人一下子被绊倒,花盆从手中跌落,饿落在地上碎了,几个小厮弯下腰去捡,试图将花盆捡起来,……

“啊!”

“啊--------”两声惨叫特别刺耳。

“怎么了?,大呼小叫什么”众人吓了一跳。

“有,有,有死人,啊-!”两个小厮的腿哆嗦着四肢发软,想逃却象是被鬼缠住了似的动不了。花盆里一颗完全腐烂的人头在地上绊到滚动了数下。

滚到了众人脚下。黑洞洞的眼睛正朝着众人的方向。

“啊!-”众人惨叫着退后,有的人甚至吓得跌坐在地上。

红枫也虚弱的靠在李安南的怀里,瑟瑟发抖。

李安南虽然一开始被这惨叫声吓了一跳,但是他毕竟也是见惯了死人的人,对于这种人头是完全没有在怕的。战场上无人收尸的尸体腐烂,那种半腐不腐的尸体比这要可怕的多了。

李安南将红枫交给冬今,自己走到了人头旁边,甚至还找了根树枝戳了戳。

“这头都白骨化了,一看就死了很多年了”

“不过这头剁的可不太平整,不知道是生前还是死后弄的”李安南一边反复拨弄着头颅一边得出自己的观察结论。

众人嘴角抽搐,明明是发生了一件极恐怖的事情,怎么突然间还有点搞笑。

李安南这一通操作,众人心中的惊恐也去了大半儿,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只有黄兴可能是刚刚被吓到了,跌落在地上到现在还没能站起来。

李安南走到黄星身边,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黄兴出了一头的冷汗,可见是吓的不轻。

“晦气,来人,将这颗头扔到乱葬岗去”茅成文生气的大喊

“这可跟大庆的律例不符,大庆律法,凡是发现不明的尸体,需要一律通报给官府”,李安南皱着眉说道。

“那就报官吧,让官府赶紧处理掉”,金佳讷讷的说道。

“刑部侍郎之子可在这里呢,知法犯法可不太好”支元驹道

“也是,毕竟我们还是国子监的学生,当遵守大庆律法”茅成文跟着附和

其他人便也没再说什么,黄兴张了张嘴最终也没再说什么。

众人被这一场变故失去了赏菊的兴趣纷纷回到了庄子里。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

出了这样的事,小厮领了吩咐,便去官府报了官。

官差倒是来的很快,不一会儿当地的县太爷边领着官差赶了过来,估计也是知道这儿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怕出什么问题便亲自过来了。

黄兴估计是被吓狠了,回去之后便在卧房里没有再出来,剩下的几人也都吓得脸色苍白,也没有心情在再搭理县太爷。

李安南叹了口气,便自己起身带上雨伞,阻止了冬今的跟随,冬今的脸到现在也是白的,不适合跟着她,便派她去红枫那里照顾着,自己带着县太爷往湖边去,不想伍磊竟然自告奋勇跟了上来。

李安南不解看着伍磊抖抖索索的样子,壮实的好大汉子抖抖索索的样子实在是可怜,便关心的说道“你堂堂一个7尺男儿,现在身体抖成这个样子,又何必非要去呢,我自己一个人去也就可以了”

伍磊琢磨了一下,这不知道是骂他还是关心他的话,抖着嘴开口说道“我堂堂安伯候的儿子,我爹可是在死人堆里,打下的爵位,我怎么可能怕”

“你爹是肯定不怕,你就不好说了”,李安南眼带含义的将伍磊从上看到下。

伍磊胀红了脸,梗着脖子喊道“我以后也要上战场的,我也不怕”

李安南突然觉得这孩子也挺可爱的拿雨伞碰了碰伍磊的雨伞,“你待会儿要害怕躲我后边”

“才,才不怕,不躲!”

少年人的意气啊

李安南打着伞,带着众人来到湖边,那颗白菊旁,因为李安南之前吩咐了,不许别人动现场,所以那个人头还停在那里,这会儿雨越下越大,渐渐冲刷了头颅上的泥土,整颗头完整的露了出来,头的后脑勺上一个黑洞。

县太爷带着仵作拦住了他们,现场毕竟太污糟,不适合这些公子少爷,李安南倒是无所谓,只是身后的大个子死死的捏着她的衣角,迈也迈不动步子。

检查现场的时间也没有花费多久,毕竟这下雨天估计现场就算有什么也都被雨水冲刷掉了,仵作打开了一个箱子加头颅放了进去,详细的检查还要回去之后再做。

仵作检查的时候,李安南仔细的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跟县太爷说了一遍。重点说了一下这盆花的来历。县太爷点了点头,虽然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听下人简单的说了一下,但是跟李安南一比还是不够清晰明了。

“不知道,能否跟我说一下,现在有什么发现吗?”

县太爷转头看向仵作,仵作摇了摇头,说道“现场被这雨都破坏的差不多了,只看这头颅的白骨化程度,估计也至少有5年以上了,头上有钝器击打的洞,有可能是致死的原因,别的就没有了”

李安南点了点头,这些跟她所预料的也差不多。

“那接下来本官就派出一部分人去搜寻那个卖花儿老头,只是不知那个老头将花卖给黄公子,意欲何为,还请您让大家最近一段时间多注意安全,尤其是黄公子”

李安南拱起手,“谢大人关心,我会叮嘱他们的”

县太爷和仵作商量了一下,又扩大范围,再次把周边的地方又搜寻一遍,李安南拽出自己的衣角,想要帮忙,走了一圈没什么发现,便撑着伞蹲在那摊碎裂的花盆面前,鬼使神差的拿起一片花盆碎片隐蔽的放进了袖口里。

伍磊抖抖索索的站在背后喊她,“你蹲在那里干什么,是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现”

官差们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众人只好收拾收拾回到了庄子。

回去的路上电闪雷鸣,一场倾盆大雨在所难免,回去之后,除了黄兴也无人在大厅等待,估计也都吃不下饭,各自回小院里休息了。

黄兴虽然脸还发白,倒是精神倒是好了不少,见众人进来吩咐人上了热汤和热菜。众人感谢了一番后,便都坐下来大快朵颐。

伍磊一开始反胃的厉害,倒是看看左右一个比一个吃的香,那仵作脚边还放着个头呢,正在一脸凶狠的啃鸡头,便是李安南也是一脸淡然,伍磊一股佩服之情油然而生,竟然也有了胃口。

“不知县太爷是否查到了什么”,黄兴给县太爷添了一口热茶问道。

县太爷只能停下来,将下午的结论跟黄兴说了一声,黄兴竟然又白几度。

这还是刑部尚书之一子呢,见到尸体竟是这种表现,县太爷在心里摇了摇头,看来这刑部尚书也不怎么会教孩子。

远在京都的刑部尚书,突然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酒足饭饱,众人瘫坐在座位上,外面电闪雷鸣。

“这外头雨下的这么大,各位就不要回去了吧,路上也不安全”黄兴道说

“不是说都住满人了,还有其它房间?”李安南疑惑的问道。

“若伍公子愿意,可否今晚带着人来与我做个伴?不然我怕是一个人难以入眠呢”,黄兴对着伍磊拱了拱手。

“这有何不可,我愿意”伍磊高兴极了,晚上有人陪着才有安全感啊。

县太爷没有多推辞,便带着人跟着伍磊和黄兴回去安排住宿去了。

大厅只剩了李安南一个人,她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大厅外的雨景,一边轻轻敲打着桌子。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她的直觉一向很准确。

冬今从雨中哒哒哒的跑了进来,

“红枫姑娘怎么样了?”

“受了点惊吓,有点着凉,已经喝了药睡了”

“王爷,您也快去换身衣服休息吧,您才刚刚大病初愈呢”

“好啊~”,山雨欲来风满楼啊-风满楼

“少爷在哼什么曲子呢?”冬今好奇的问

李安南冲他嘿嘿嘿一笑,“十八摸~”

冬今瞬间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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