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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天漠行

队伍到了土家的南安港,便有了土家马行提供的马匹租赁服务,接下来的路途便轻松许多,到北方一千三百里外的厚土城也只用了三天时间。火玄天一队人到了厚土城便去找火家商行驻地了,雨书也把弩机取出来给他们,这样便可将它先存放于火家商行。两边这便道别了,雨书他们自去找土醇。

先前水上安说土醇是马行主之子,他们又刚和马行打交道,要找到土醇自然很容易。让马行的人传话之后,不多时土醇便到了厚土城马行,雨书他们正在那里等着。

土醇见到他们,笑道:“早候着你们了,不想却隔了二个多月才来。”

雨书答道:“我们绕南荒海兜了一圈,其他三家境内逛了逛,自然要久一些。”

“可算逛到我土家了。咦,你们的修为……”土醇这才发觉眼前两人气势已大不同,面露惊讶。

“土醇兄不也是先天巅峰了吗,该准备寻仙之路了吧!”雨书笑道。

“我也只是刚突破不久,但看起来不比你们强呢!”土醇说,“尤其雨书你,这是寻仙境了吧?”

“算是吧,我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办?”雨书回答。

“真是令人羡慕啊!”土醇叹道,“还能怎样?准备筑基事宜了!”

雨书心道我早就筑基了,不过他还是说起另外的话题:“那事土家有决断了吗?”

“我们和各家都有通过气了。现在打算联合派遣一支队伍过去查探。”土醇答道,“但一些具体事项未定,等他们几家的人齐聚厚土城再商议。”

“他们几时到?”雨书便问。

“少说还要十天吧!”土醇答道,“现在还不能用船!”

“说到用船,海兽封海之事对你们土家影响大吗?”雨书问。

“影响自然是有的。你们经过南安港,应该也见了,大船都缩在港口不出去,只有几条小渔船附近转转,勉强维持海产供给。”

“一个多月前有交锋吗?”雨书又问。

“没有。有一头五级大妖在附近巡游,已经吓得我们不敢出去了。刚好商船都在港,渔船有两艘在外没有回来,可能也损失了吧!”土醇答道,

雨书再问:“有没有听说过火家那边的状况?”

“似是风平浪静,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土醇说,“火抱元不是筑基了吗?他总有点应对能力吧!”

雨书心道那还差得远。不过火家丹崖港多半无恙,估计八爪王与讷声小圣这支组合是顺路去那里的,结果撞上浮鲲号,先被打回去了。

雨书说:“若真能平静下来也好,不过我们也不等着看结果了,我和风少薇很快便要离开。土醇兄有没有附近区域的地图资料?我们想四处游历一番。”

土醇惊讶:“这么快离开?再住些日子罢,晚上我先安排宴席为二位接风洗尘。”

“这次南下该办的事都办完了,我们当务之急便是继续修炼以提升实力了。闭门枯坐不如出门历练。因为要做些准备,我们最多再住两天,买些用品。”雨书答道,“贵城有没有荒星全图,或者是附近地区的地图资料出售呢?”

土醇说:“整个荒星,八大家族摸了三十年,只了解个大概,好多地方都没探过。完整的地图是不会有的,否则你们在金、水两家也能得到。公开的资料只有部分区域的大致介绍,简单得很。我手上便有一幅,是我土家绘制的周边区域图,范围只不到二千里,很简略,只能算半成品,还在完善中,我可以给你们看看。”他说着拿出一张卷着的兽皮,摊开后却是幅简略的地图,以厚土城为中心,画了些地形标记。土醇指点一个个重要标记,一边解说:“上面许多标注都是我根据自身所见,随手加上的。许多人都有自己完善地图的习惯,所以也没有两幅相同的地图。店铺出售那些只是个简得不能再简的底本。不过这张是我自己的,还在继续绘制中,不能给你们,你俩且看看。”

“这习惯挺好的,看来我也得学学土醇兄!”雨书欣然说。

“呵,你们家族也有这样一直在绘制中的地图吧!只是具体到个人,有的人分工不同,兴趣不同,总忙于别的事情,没怎么做记录罢了。”土醇说,他继续为两人讲解图上内容。

“西北角那个红色箭形标记是什么?看着很特别。”风少薇指向那个快出了皮卷的标记,那是特别醒目的一个箭头,还有个红笔写的小小“禁”字。

“这是一处非常危险的秘地,堪称生命的禁区,轻易不要去!”土醇回答,“而且它根本不在此图范围内,离我们厚土原一带少说有四千里,可能是五千里。那里有非常巨大的无绿洲无水源也就是无补给的沙漠,可以说本身就已非常难抵达,也无法长时间生存。我们连历练都很少去那个方向的。”

“嗯,我对那片大漠似有印象。”雨书沉吟道,“在家族藏书阁看过介绍,不算别的,光那环境已极度凶险,听过风沙也很大。不过应该也有人探过那片沙漠内部吧,否则不会流出一些地形简图和资料来,还传说其中也有秘地。”

“早年各家上一辈高手还较多的时候,大概有探过吧。不过他们很多都埋骨各处荒原了。”土醇叹道,“他们留存不多的资料对我们来说也是很有用的。”

“不过他们修为最高也就是先天巅峰吧,现在我们都已达到乃至超越了。也该我们来完善这地图了。”雨书平静地说,心中生出一股豪气来,死死盯着地图那一角,那空旷位置上突兀的红色箭头。

“看来你们竟然想挑战那里了!”土醇笑道,“你们得小心些,感觉不支时要及时退回。整个荒星大部分是荒漠,但只有中部那一片有‘天漠’之名,意为难渡如上天。你们要做好渡不了、狼狈退回的准备哦!按照外围的间接估算,整个天漠几乎和南荒海一样大呢!在海上还有食物,也有水,虽是咸水但可处理好,有时会降雨。可在天漠……天啊,真不敢想象!其实我也有点意动,但家族里还有很多事,也不能陪你们一起冒险了!”

“在天漠里应有妖兽吧?”风少薇问。

“边缘有一些,可里面似乎根本没水没食物,我也不知还有没有妖兽了!”土醇答道,“对了,天漠也是风师兽的重要产地,虽然只是在边缘。你们也要小心,这东西可不是实力强就应付得了的。”

雨书想起以前在沙家地域大战风师兽的情景,便问:“都是几级的风师兽?”

“一到三级吧!我们对它们的习性也不了解,吃的什么也不知。”土醇说着又打趣道:“我觉得,两位可能是它们等了很久才等到的美味呢!眼睛早就饿得发红或发绿了吧!”

风少薇不屑道:“那正好让本小姐练练手,顺便加一道新鲜菜。”

“那东西好像死了就是一堆沙子,我才不吃沙子呢!”雨书笑道。

“那就算了!果然是沙漠里出来的东西!”风少薇说,“你见过死的?有兽核吗?”

“没有,不过级别有限,或许大的会有。”雨书说。

“那好像没什么用呢,打了白打呀!老天生这东西是干嘛的?”风少薇撇嘴。

“它们不是为了对我们有用而存在的!”雨书笑道,然又对土醇说:“麻烦土醇兄介绍下哪里有好点的地图售卖,就算只是粗略的,我们也得备几份,好过对前路两眼一抹黑。天漠的大概没有,但别处我们也是要去的。”

“这倒简单,外面街上便有,我可领你们去。另外我已安排人为你们在宾馆订好房。走吧!”土醇领着他们离开了马行。

土醇带着他们在街上逛了逛,介绍了几家不错的铺子。

“厚土城没有想象的热闹啊!”雨书说。

土醇笑道:“跟你们刚去过的八荒水都、金天府比么?那是不敢比!我们土家人虽不少,但住得较分散,厚土城里只住了不到四千人,不但在南四家里最少,比北方有的城池也是不如。不过我们土家的牲畜饲养业发达,代步兽众多,可以方便往来各个据点。其实这街上还算热闹,常常聚集不少远道而来的顾客和生意人。你们接下来出游,也可租用代步兽走一段,在我家马行就可以了。不过也是不可能去很远的地方的,最远的租还点也只在一千五百里外,还算最近新扩展的。”

风少薇问道:“你们有没有多余的储物袋什么的出售呀,我们要带大量食物和水呢!”

土醇摇头:“这些储物装备都是紧俏货,各家都没有卖的,用一件少一件。我们都还不够呢!你们只能尽量少带不必要的东西咯!”

“也只能这样了。我这边有一条小小的船,土醇兄有没有地方放得下?要麻烦你帮保管一下。”雨书便说。

土醇闻言一阵无语,最后说:“马行仓库里应当有地方,待会回去放那里。”

厚土城不大不小,比雨家堡之类的小据点是大很多,但也没有大风城、天火城它们大,更不消说金天府和八荒水都了。不过土家很善于营建,倒修了些比别家都高大的建筑,特别是城中央一座约高三十丈的粗壮高塔,很是醒目。这塔还是立在小丘上的,丘上还有平台,在外看总高得有五十丈左右了。雨书遥遥看这高塔,问土醇:“这塔是什么地方,城主或家主呆的地方吗?”

“这不是他府邸,尽管有时他在里面。”土醇说。厚土城城主由土家现任族长兼任,他即是土醇师父。不过据说这位师父其实在老辈中并非很强悍,年纪也不算很大,只是先天中期而已,早就被土醇这个弟子超越了。不过他还是有较高声望的,早年还是有不少功绩,培养出土醇这位弟子,也令其地位稳固不少。“那是我们土家的通仙塔,这名字是不是很张扬?不过它当然与仙无关,只是代表一种愿望。常驻高塔的,是几位重要的长老,包括卸任的前族长。他们也有各自的宅邸,但通常都在塔中修炼和教导子弟。只有精英子弟才可入塔修炼,这也算是座学院吧!”土醇又介绍说。

“土醇兄是不是已是土家现在修为最高的人了?”雨书问。

土醇神色淡然:“是的。不过这样也显得我们土家的状况不太好啊!我们也在努力培养后辈,说不定不久以后我也不是最强的呢!”

经过通仙塔下的时候,雨书仰头看去,见它直插青天,异常宏伟。他隐隐觉得此塔有点特别,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但见土醇没有领他们进去参观的意思,便也没有要求进去。这里即便在土家也非人人可进,想来外人也不好入内吧!

晚上的宴会便在城主府举行,此地离通仙塔也不是很远,也就二百丈距离。土醇的师父即族长土德邦比他们大了三十多岁,也就是是说当年初至荒星时也就十六岁的样子,也算少年天才一名。现在他依然是个精神奕奕的中年人,面上风霜不重,为人颇爽利的样子。雨书二人都可确定是两家的重要人物,未来的家族领袖,他自然十分看重。听闻他们可能会去闯天漠,他便说道:“天漠十分凶险,二位务必小心。我听说天漠中央低陷,或许低处聚水成湖,有水源存在也说不定。你们倒可留意一下,或许可在那里获得补充。”

雨书欣然说:“谢族长赐教,这消息确实不错。”

土德邦微笑道:“看到你们,便想起我年轻时候的样子,不过你们可比我那时强多了。我还是靠着旧星上打的底子,也就这修为,更不敢也无能力去闯天漠这等地方。小醇,你也给我跟上,别落后太多了!”土醇忙点头称是。

宴后,土醇亲自送两人出门,又让一个随从领他们去宾馆。回到府中,土德邦问:“小醇,你觉得这两人进入天漠,究竟为何事?”

土醇答道:“凡是险地,都有秘藏。即便只是天生之物,可能也因长久无人采收而积累甚多。他们也可能得知了某种消息,才去那里一趟。不过想要到天漠深处乃至穿过它,平安带出东西来,很不容易。”

“也不知,他们是否真有那种目标,难道还能有那么好的收获不成?”土德邦低声说道,“不过就连雨家都出了这等惊才绝艳之人,要是他再有收获,进一步提升,更要衬得我土家落寞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应在玄曜山城那边加点力度呢?”

“那样太过危险,我觉得,我们只需与其他几家同一步调即可。毕竟,我土家不是也有自家的方式提升实力吗?希望长老们能研究出更多办法吧!”土醇说。

“他们的实力也就那样,又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土德邦却叹道,“实力越强,越有条件取得进展,小醇你也可以多多参与通仙塔之事。”

离开厚土城,先是骑马,后是步行,足足走了十天,雨书和风少薇终于到了地图上都没有的死亡禁地——天漠的跟前。

其实他们还没有踏足天漠,而是立于一道山脉之巅。这是大地隆起的一道纵观数千里的险峻山脉,远远超出了土家领地西陲上千里,土家人叫它“断天山”,而它恰好隔开了大漠和普通荒漠。

断天山很高,主峰高约千丈,他们只是翻上比它矮一些、约九百丈高的一个峰头,向下眺望,黄褐色的天漠在下方不知有多广阔的大地上铺开,大气磅礴,令人向往又心生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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