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吗,小朋友。”保国利重新坐回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说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年纪小不懂事没关系,但是要听劝。”
楚天低头揉着手腕上的表,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表盘,“京城的生意也不好做吧,天玄集团靠借贷活着,这些年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背地里早就被挖空了吧。”
楚天眼神自然的转到整个厅外面的砖地上,悠悠然的说道,“同样都是挣钱,范家囤黄金搞枪火,你呢。”
他意味深长的看向保国利,“买通人脉给范家下绊子,找麻烦。”
保国峰脸色一怔,下一秒又神色轻松的说道,“你这个癔症,病的不清,不如我今天做个好人,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呵。”楚天讥讽一笑,手朝旁边摊开,赫连曦马上递上了一笑摞文件。
楚天甩手把文件扔在地上,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上面是你这些年跟银行贷款和融资的所有账目,包括你想发设发的避税、高利贷交易、逼迫女学生裸贷,上面一桩桩一件件都写的明明白白的。”
保国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双手紧握椅子的扶手,咽了咽口水说道,“信口雌黄!我怎么可能做这些事,这都是污蔑,你赶紧把这些东西删了!”
楚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玩笑,“删了?你以为你是命运之手么,还想操控别人的行为了,恬不自知。”
保国峰的眼珠在眼眶里乱转,脑海里飞速思考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不过你放心,我还没把这份东西送给媒体。”楚天看透了他,会心一笑。
他听了这话松了口气,果然这个窝囊废特意去调查这些东西就是为了拿来威胁他的。
他看向楚天的目光里充满了探究和危险,这个吃软饭的到底是怎么查到天玄集团账目的,自己当时可是聘用了十多个专业人士一起填平账面,他是得到这份资料的。
楚天见他神色放松之后突然阴狠一笑,“我已经把你们的账务、账本、经营状况整理在一起发到范啸轩的邮箱里了。”
“你说什么!”保国利堪堪放下的心现在又重新提了起来,他脸色铁青,大吼道,“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是你爸爸。”楚天冷哼一声,“我想干什么,这不是应该是问你吗?凤阳城出身的人出国留个学就套了个洋皮子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姓甚名谁了是么。”
“还敢往天音集团伸手,我老婆是你这种杂碎能欺负的?”楚天浑身散发着摄人的杀气,他转头朝着保国利缓缓一笑,“你猜猜看现在天玄集团的股价是多少?”
保国利被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吓得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里,“不可能,绝不可能!你就是窝囊废就算抱富婆大腿也不敢对天玄集团出手!”
楚天勾起嘴角嘲讽一笑。
“滴滴滴。”他刚在椅子上坐直,手机就响了,他从口袋里颤颤巍巍的掏出来,连来电显示都来不及看就放在耳边了。
“总裁,公司的股价被大幅度的底价收购,现在所有的股东都跟疯了一样卖股份,我们……改怎么办啊!”电话另一边的秘书嗓音中带着哭喊声。
“完了……这下真完了。”保国利刚坐直没一分钟的身体又瘫在了椅子上。
他目光中带着惊恐和不忿,“你到底是谁!你那里来的这么大能力!你他吗不就是一个上门女婿吗!”
范啸轩见他发疯下意识站起来挡在楚天身前,防止保国利扑上来。
“我都说了啊,我是你爸爸。”楚天左腿压右腿,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刚才我不是让你道歉了么,是你自己不要机会的。”
他勾着唇角笑的邪魅,“那就怪不得我了!”
“啊!”保国利起身踹到了旁边的椅子,双手握拳狠狠的砸向桌子,“就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我马上就要成功了,范家马上就要家破人亡了,都是你!”
他回过头眼睛一遍猩红,“你为什么要帮范家!啊!你告诉我你他吗是不是也跟任清玄有一腿。”
“闭嘴!”范啸轩和范垂峰的斥责声同时响起,父子二人脸色阴沉不已。
“你不配提我母亲!”范啸轩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
楚天把手臂搭在膝盖上身体前倾,轻声说道,“你觉得我对范家有兴趣么,你们三人的恩怨情仇跟我老婆有什么关系,就因为我救了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小孩子,你就记恨上了我是么。”
“对!所有帮过范家的人都该死!你也不例外!”保国利愤恨的大喊道。
“那你怎么活着!你才是最该死的人!”楚天提高了嗓音厉声斥责道,“十七岁,你把范垂峰从泳池的深水区捞出来,给他做心肺复苏。”
楚天劈手指向保国利,“你当初已经知道了他俩两情相悦!如果你不救他,现在范啸轩就是你和任清玄的孩子!”
他被楚天浑身上下的森然之气震慑住,他慢慢抬起双手,惊恐的看向手掌,“不救他?”
“不救他清玄会埋怨我,会因为他的死跟我绝交!”他双手拼命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你偷走范啸轩,阴着任清玄往沼泽地里走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她会生气!”楚天起身冷笑,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步步朝着保国利走去,“你爱她就一定要得到她,不管她喜不喜欢你,连她十月怀胎九死一生才有的儿子都能伤害。”
“这他妈就是你说的喜欢。”楚天拎着他的领子,声音低沉的逼问着,“喜欢她就要占有她,不能占有她就毁了她。”
保国利瞪圆了眼睛,眼神里写满了惊悚,他双手抱住楚天的大掌,身体颤抖不已。
“光毁了她还不够,还要毁了她在意一切,让她变成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楚天眼神几乎危险,“任清玄要是知道你是这种人,她九岁哪年就不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