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宛觉得今日不宜出门。
目光瞪向裴南溪:“你给我安分点。”
对于晏宛能够来,小药童很开心,特别是能够吃到混沌。
夜里,还是往常那般,在药庐吃过才回去。
今夜,有月,隐隐约约,掩云层后难见真容,许是羞涩了。
裴南溪与晏宛肩并肩,倒不是亲密,基本是晏宛问裴南溪答。
到晏府门前,问题也是结束,晏宛赞许,“区区几天有此成就,不错不错。”
惜才之心,人皆有之。
裴南溪忧虑一会,往身边手一伸,扯住晏宛的衣袖:“师傅,我要奖励。”
“裴少公爷什么都有,小女子可给不起。”右手伸出,无情地从裴南溪手中扯回自己的袖子。
“那晏宛先欠着。”
“我可没答应你。别忘了,我,有意中人!”晏宛食指向自己,复又抵在裴南溪胸前,“而你,咱俩已经没有姻亲关系了。”
戳起来硬绷绷,咳!晏宛稍有些许的多想,就将思绪扯了回来。
裴南溪故作惊讶挑眉:“怎会,这不是我们还有师徒关系吗,没听过一日为师,终身为妻吗?”
晏宛听此言,冷漠转身:“别瞎乱改名句。”
“啊哈哈哈哈哈!”身后是裴南溪放肆的笑。
晏宛嘴角勾起,心想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回了明月阁,锦云迎上来,面色不好,不远处拿着扫帚的小丫头正眼神闪躲,一副泫然欲泣,脸色也惨白几分。
晏宛不明所以,“怎么了,锦云你还要欺负一个小丫头片子不成?”
“姑娘的药草,出事了。”
小丫头握紧扫帚,反驳:“我,我不是故意的。呜,我没想到,会弄坏四姑娘的药草,呜……”
晏宛脸色一变,那几株药草着实是重要。“怎么搞得。”
小丫头听这话,脸更白上了几分,结结巴巴解释:“我,我就扫地,天天黑了,看不清楚地上有东西绊住我脚,就扫把扫了过去,还踩了,然然后……”
说话间,还眼角余光打量起晏宛的冷色,冷淡,没有感情,瞬间就涕泗滂沱。
“然后锦云姐挑灯过来,药,药草就是稀巴烂了。”
“呜,四姑娘我真不是故意的。”
晏宛默不作声,耳边是小丫头哭得悲伤。快要上气不接下气。
“闭嘴,别哭。”
晏宛皱眉,拿过锦云的灯细细打量树下草中那几株精心呵护的小东西,果子都烂了,辗转成泥。
晏宛捻起,断掉的根部,挑拣了一根较为硬的树枝,扒拉泥土,好好把卡在泥土的剩余部分挖出,还好,留的根部在。
小丫头缓缓将步子挪过来,轻声求饶:“四姑娘,对,对不起。我,我……”吸溜鼻子。
面前一灰白的鞋子,许是小姑娘还小,脚特显小巧。
晏宛微眯眼眸,细细打量一番,又看那泥巴上的脚印,眉目一冷。“你鞋子几寸。”
小丫头低头看自己的脚:“六,六寸。”
晏宛细细打量那几个脚印,有点残缺,但……瞒不住她的量算,呵地冷笑出来。
“你是每天都这个时辰打扫?”
“嗯呢。”
“嗯,回去吧。”
小丫头惊诧,不确定问:“姑娘不怪罪我?”
“嗯。”至于他人,我自会找她们算账。
“谢谢四姑娘。”道完谢,小丫头雀跃拿着扫把离去。
晏宛拾起地上那几颗石头,抛了抛:“我记得明月阁这树下原来是没有这块石头的吧。”
锦云颔首,忽地反应过来:“小姐这意思是说,有人故意……”
“嘘!”晏宛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冷笑:“惹我的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我看这石头挺工整,明天府里转悠两圈。”
晏宛拾带着好心情躺下,临睡前还拿出玉佩来看几眼,灯光下,缝内黑漆漆,玉是好玉,可以了,有瑕疵。
自裴南溪来相府提人,晏宛来去便没有禁忌,李氏偶尔派周妈妈来提点一二:“四姑娘,不是老奴为难你,实在是长公主催的紧。”
“哦?那麻烦周妈妈带句话,让长公主稍微管控一下裴南溪便好,整天我身边转悠,我还嫌烦。”
撩人手段还高超,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
晏宛闲暇之余便带着锦云四处转悠,欲想查明石头来处,可是整个相府这石头大把,还真是难以查明。
按照往常来药庐报道,给病人针灸几下,何首乌倒是来过几次:“晏宛,实在是不好意思,友人还出门在外,估计不久便能到京城,到时候还望你能抽出点时间。”
“嗯,没事。你倒是会享受,来蹭我药茶。”晏宛戏谑,何首乌干脆利落点头,温声道:“确实,想带点回去给家父尝尝,他近来有些暴躁。”
晏宛拿了纸袋子,进后院将晾干的药茶收拾打包起来。
“那我便不客气了。”何首乌接过,也不扰晏宛施针救人,好奇也是等晏宛忙完后询问一二。
与裴南溪相比,简直能够用安分来代言。
其余时间待药庐老大夫下下棋,逗弄下小药童,往往能都逗弄的小孩子面红耳赤,一副愤怒。
旁人也是不曾见右相公子也是有着劣根子。
裴南溪常来,近来便是:“晏宛,我想你了。”也不管旁人眼光,倒是生了副厚脸皮。
晏宛也明晓,往往是冷淡回应:“哦!”
可谓是无情至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放旁人眼中就是小乐趣,艳羡不已。
裴南溪右手食指与中指捻着黑棋子,稳稳当当落在棋盘上。
“与南溪下棋,我多是手下败将啊。”绝杀之局,封的死死,走不开。
裴南溪轻笑:“你倒是认输的很快。”
何首乌将白棋子一粒粒收房回陶瓷白的圆口罐子,状似无意道:“棋子南溪赢得快,却不知这情场如何。我听闻圣上正在找和亲对象,却不想迎为太子妃。”
裴南溪收棋子的手一顿,心虚地将目光投向晏宛,见人刚刚进了后院。
心稍安!
“皇家可不允许他国女子为正宫。和亲公主却也不能为侧妃。”
裴南溪又道:“皇舅如何心思,我可不会理会。有晏宛便可。”
“可别辜负晏宛便好。”近日来的相处,何首乌已经将晏宛当作知己好友,有才之人,谁都愿之交好。
裴南溪惊讶对面人这番话语,点头轻笑,“还望你能一直看重与晏宛的交情。”
“自然。”
举茶,碰杯,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