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石国
“这月石国月西夏关系一直不错,且拓跋灵与顾琉璃可是挚友,你这是上赶着送死?”客栈二楼一包间内男子翘着二郎腿朝对面的人说道。
“南曜,你可别忘了我们的交易,你只需要帮我安排妥当其他事就可,其他的,你不需要多问。”对面那人兀自到的一杯水,眼里是掩不住的疲意。
南曜嘴角一弯:“当然,五皇子,我自然没有忘,那此行还望诸位顺利。”却是阴阳怪气。
夏非庸瞥了他一眼,似是不想再与他说话。
南曜见此知道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正欲离开却又转头同夏非庸道:“我再卖与你一消息如何?”
夏非庸睁开微闭的双眼,示意他说下去。
南曜弯腰凑向夏非庸,“不过……”
夏非庸警示地看向他。
“你也不必如此,不过你如今已入月石国,你又有多少信心认为你那些所为的心腹还忠诚与你,同你共谋大业?”南曜嘴角浮起嘲讽一笑:“况且,西夏现今恐怕已在夏玄明囊中,即使现如今皇帝还未传位于他,也不过是迟早之事,你手中又有多少筹码可与夏玄明斗?”
夏非庸眸中冷意渐渐盛,没错,如今虽然已经离开了西夏,但是不可不防月石国皇室那边,如今尚不明白他们的立场,何况还有一个拓跋灵,处处都是眼线,原旧党的消息如今也消息不通,何况还有一个顾琉璃,他有的不过是一份执着和野心罢了,越想夏非庸却是越没有底子。
“消息拿来?你想要的什么?”夏非庸眼中冷意更甚。
“五皇子果然是聪明人。”南曜笑的爽朗,“如今月石国看似祥和,实则皇室之内也是争斗不休,原欲用拓跋灵与西夏联姻,但计划未成,现如今也是更加剑拔弩张,朝中拓跋长风原是皇帝私生子,所以一直未被重用。
但这些日子也是逐渐浮出水面,这般隐忍之人必不简单,据我所知月石国朝中很多大臣都暗中站在他那边,此人甚是会收拢人心,野心极大,最重要的是并不在一国之内。”
夏非庸瞳孔一缩:“这样,既然他野心不在一国之内,岂不是与吞噬他国,我若与他练手,恐怕最后落得个过河拆桥,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你这是要我西夏亡国。”
“非也,你二人都是蛰伏,为何不可互相利用,何况最后你又为何不能做那拆桥之人?更何况,夏非庸,你还有选择的机会吗?”南曜笑的放肆。
夏非庸袖中双手紧握,最后还是微微松开,盯着南曜道:“你果然下的一手好棋,谁知是否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嗯?”
“哈哈,不愧是五皇子”南曜语气却是步步紧逼:“夏非庸,富贵……险中求。”
“哼,你想要什么。”显然,这笔交易已经达成一般。
“不多,加上之前的要求,我还要你西夏北境城池一座。”南曜紧急盯着夏非庸,就像是狐狸盯着自己的猎物。
“你!”夏非庸怒极,却说道:“你滚吧,事成之后,我自不会毁约。”
只是,你要用命来取了。
另一边,西夏皇宫。
皇帝望着他这儿子,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正视过他,从前他立他为太子来平衡各方势力,也借他来看其他儿子的能力,道头来却落得个妻离子散,逼宫弑父的下场。想起来,皇帝又自嘲起来。
“玄明,如今阿乘下落不明,叶氏也不知所踪,我这身体也撑不了多久了,外面虎视眈眈,国内暗流涌动,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现如今朕唯一能做的便是……”皇帝语气中尽是无奈。
“陛下不必再说了,眼下太医尽力帮陛下治疗,西夏未来的走向还要陛下定夺。”夏玄明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横生生地打断了他。
若是从前,夏玄明必然是不会阻拦的,但是如今夏非庸还未除,终究是心腹大患,这时候,西夏不能出现任何变动:“陛下若是还想说什么,也该好好看清当今局势。”
夏玄明一语惊醒皇帝,没错,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举动,只要自己还坐在这位子一天,外面便不敢轻举妄动,内外勾结不能不防,可是……
“罢了,玄明,朕知道你的意思,时候还未到,你们且回去吧。”皇帝有些疲惫地招手让他们退出去。
夏玄明夫妇行礼后便退了出来,这场对话二人皆是明白皇帝是想交代后事了,但是现实缺不允许如此,皇帝的病情是否还有转圜的余地,一切都还未有定论,顾琉璃望着这大殿,回手紧紧握着夏玄明的手,她知道,夏玄明还是难受了,毕竟,血浓于水。
公公送两人出了宫门,两人坐车回去了。
马车里,夏玄明微皱着眉头:“现在恐怕太医院也束手无策,陛下才会这么着急,”
“陛下的病会好的,吉人自有天相。”顾琉璃握着夏玄明的手紧了紧。
……
顾琉璃想到了什么,自古以来高手出民间,能不能立个榜训神医呢?想着便高兴地拉了拉夏玄明的衣袖:“既然太医院没办法,我们可以想办法呀,回去后,我们在皇城内贴榜寻神医,以重金相筹,不过不能用陛下的名义来贴,用我们的名义!”
“没错,那就用我的名义,正好也可以勾一勾那些余孽。”夏玄明眼睛亮了亮。
“一箭双雕!”顾琉璃说得起兴,却不想被身边人一下子拉近了怀里:“真是,捡了个宝。”
“你说谁是拣的?你才是拣的,略略。”顾琉璃调皮地冲夏玄明摆鬼脸。
马车里,气氛一下子暖了起来。
翌日,太师府内,“你说什么?太子病了。”太师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觉得有点过于激动,兀自摆了摆衣角慢慢坐下。
“这是什么情况?太子病了?”太师心中念叨着,眉头紧锁,一副不解的样子。
传话的管家怎么知道朝堂的波云诡谲,明暗争斗,自然也不知道自家老爷为何一副如此的模样,只是弓着身子等候老爷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