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望舒看着秋阳，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的话。”秋阳接收到黎望舒的眼神信号，抱着狗往女警身旁凑了凑，“狗能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跟东西，所以他们会经常对着空气乱吠……当然那只是普通人的感觉，实际上，狗是在赶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而猫，则是可以通灵的，有一部分黑猫甚至可以吃掉鬼魂。”
“你难道要我相信，她真的见了鬼？”女鬼瞪了秋阳一眼。
“事实摆在眼前，刚才的视频你也看到，符纸燃烧你也可以理解是她自己弄的，那么烧出一个人形呢？你可以不相信，但这不代表不存在。”
“到底是不是真的人形还有待考证……很可能只是燃烧了空气。”
“那你说怎样就怎样吧。”秋阳还很无奈的耸了耸肩。
女警皱了皱眉，转身去跟同事说了些什么，回来拉过黎望舒跟秋阳，表情还挺严肃的，“接下来，是我以个人的名义跟你们谈话。”
“哦，你要说什么呀美女？”秋阳那副贱兮兮的样子又出来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么？”秋阳把狗放到地上，“美女，不瞒你说，本人从小学习看相卜卦，道法也有一定的涉猎，如果你有什么需求，可以来找我……”
“那你给我看看相。”
“本来我看相是需要收费的，但既然是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开口要求，那我就免费给你看看啊……让我瞧瞧……”
黎望舒觉得，秋阳简直是在找死，很明显那个女警察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
不过……秋阳的能力还是有的，至少子慕说他还是很厉害的，值得相信。
“我能看看你的手相么？”
“哪只手？”女警完全是看戏的样子。
“两只手都看。”秋阳连碰都没有碰，看过之后又抬眼看着女警，“没有你的八字，我也不太敢肯定，你家里最近有人去世吧？”
黎望舒盯着女警的表情，发现她表情有些变化，似乎秋阳说对了。
“有人去世？”她看着秋阳，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
“应该是个长辈，女性，直系亲属……估计不是你奶奶，就是你姥姥。”秋阳那吊儿郎当的语气，听起来莫名有点像骂人。
“就算你说的对吧，还能算什么？”
“那得看你想算什么。”秋阳一本正经，“要不我给你算算姻缘？那这个你得把八字给我。”
女警瞥了他一眼，说了出生年月日。
秋阳一开始在手上点了点，过了几秒突然兴奋，“警察同志，不是我臭不要脸跟你套近乎啊，咱俩简直天作之合！”
“……”这还不算臭不要脸？黎望舒觉得她在这再待一会儿，或许会目睹一起‘暴力执法’。
“行了，别拿骗小姑娘那一套骗我，说点正经的。”女警倒是没太生气，大概是一开始秋阳说的比较对。
“你还不信，要不咱俩交往看看？”秋阳顿了顿，“你父母感情虽然不错，但应该是分居或者离异之类的吧……说句实话你别打我啊，岳父好像是有点克妻。”
黎望舒默默的退后了一步，将场地留给女警发挥。
“这你也能看出来？”女警有点惊讶，一时间倒也没有纠结秋阳的称呼问题。
“看不太出来，这得看他们的八字。只是从你身上能看个大概，你应该是跟着我岳父生活的，对吧？”
女警瞪了他一眼，“差不多行了……你给我算算事业，最近我们领导要换人了，你看我能上一步不？”
秋阳笑嘻嘻的点了点头，翻着白眼算了半天，“我再看看手。”
作为围观群众，黎望舒突然觉得，会算命也还挺适合撩妹的……当然秋阳长的还算讨喜，要不估计会被人打死。
毕竟这是个看脸的社会。
“你身边虽然桃花不少，但依然是单身，主要是你性格强势，一般人不太受得了你的脾气。我说真的，要不你答应跟我试试，我脾气可好了……然后我再给你仔细算算这半年的事业。”
女警眯了眯眼，“多少钱？”
“啊？”
“你帮我算这个多少钱。”
“咱们都一家人了，还什么钱不钱的，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么。”秋阳完全不怕死，人家明明是这么明确的拒绝了，“我要你人就行了，钱都给你。”
“你这样我是可以把你带回警局教育的。”女警看着他冷笑了一声。
“算算算，反正以后也是一家人。”
秋阳蹲下身，抱着狗突然揪了几根毛下来，那只小土狗很是莫名的看了看秋阳，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应该没揪疼……也或许是习惯了？
黎望舒跟女警对视了一眼，又都去看秋阳了。
“你半年内大概会离职。”秋阳站起身，“这次职位变动肯定没你什么事了，可能还会有什么意外事件让你受到处分，最好多注意。至于什么原因离职不知道，但多半是不会继续这个工作了。”
女警显然是不太相信的，但可能是因为秋阳之前的话，所以有些迟疑。她沉默了片刻，“有没有方法避免？”
“这很难说，要不你遇到什么事了再问我。”秋阳顿了顿，“改变运势除了这些，还有一种是换个生活环境，这么说吧，根据你的五行八字，想要暂时改变的话，最好的住到离位上，这个我得知道你家的朝向跟布局。”
虽然不知道秋阳说的是真是假，但黎望舒深深觉得，秋阳这撩妹套路非常可以。
从一开始的取得信任，然后死皮赖脸要跟人家在一起，再继续取得信任，现在连人家房子住啥样都快知道了。
这距离在一起还远么？直接打入生活内部啊！
恰好这会儿子慕回来了，黑猫见到有人自然不会说话，喵喵叫了两声，颇为乖巧的由着黎望舒抱着。而女警这边也恰巧取证完毕，来了同事催她回去。
秋阳显然还没勾搭到手，有些在意，但叫人比较惊讶的是，女警竟然承诺会打电话给秋阳。
“简直就像孔雀开屏。”子慕低声吐槽，“我只是走了一会儿，他又干了什么？”
“如你所见，开屏了。”黎望舒觉得这形容还真是很靠谱。
“……”子慕无话可说。
秋阳老远的跟女警挥手，人家警车都开走了，他还在挥手。
听到黎望舒跟子慕一起吐槽他，这才回过神，“怎么样，你去追了，结果呢？”
“叫她跑了。”
秋阳了看子慕一眼，弯腰抱起小土狗，跟着黎望舒往主干道上走。
“你抱一只猫，我抱一只狗，是不是看起来很有缘分的样子？”秋阳突然转身问黎望舒。
“……”黎望舒白了他一眼，“才看完你撩妹，你说咱俩还能有什么缘分。”
“缘分也不只是讲男女之情。那我跟你们家小白也很有缘分，总不能说我会跟他谈恋爱吧？”
黎望舒想起一开始见到他时，秋阳说的话，也就原话还了回去，“跟猫谈恋爱……也不是不行嘛，你看子慕还会说人话呢。”
“看不出来你原来这么记仇！”秋阳说着话，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目的地自然是黎望舒的家里。
回家之后，黎望舒去厨房煮面，屋子里秋阳跟子慕一人一猫低声说着话，黎望舒也没有参合。
等她煮好面，秋阳也就跟子慕说完话，要回去了。
“这只狗先放你家里，帮我养两天。”秋阳这话才一说出口，子慕便出声反对，“凭什么！”
“人家望舒还没反对呢，你吵吵啥。”说完他又开始打感情牌，“我那去世的老爹到日子了，我得回去上坟拜祭。现在做高铁也不让带狗，这狗要是扔我店里得饿死。”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一礼拜吧。”秋阳说完又换了一张可怜巴巴的表情，“这狗也跟我好长时间了。”
“五个月大的狗，能跟你几天！”子慕才不相信秋阳，“我们上次去，可没在你店里看到狗。”
“散养你懂不懂，一个月总有了啊。”秋阳又转头对黎望舒说，“下午我才给这狗洗了澡，还没放出去跑，身上不脏的啊。”
黎望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秋阳已经把狗塞到黎望舒怀里，“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啊。”
也不管黎望舒在后面喊他，跑的比兔子还快。
子慕整只猫都快气炸了，他最讨厌狗了啊，全都是蠢货。
“秋阳也走了……这狗也只能养着了……反正你也不睡猫窝，正好不用给他买狗窝了。”
“凭什么让它睡我的窝！”子慕显然非常有领地意识，哪怕他不睡，但别的狗也不许睡……
“放着也很浪费的吧……”黎望舒把狗放下，“你们都是动物……应该能互相沟通吧，教育这只狗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了。我要去吃饭了。”
“喂……喂！”子慕喊了几声，黎望舒实力装聋，没有办法，他只能站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对着那只狗，喵喵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但那只狗却突然发疯了一下，对着大门狂叫，黎望舒在厨房又看不到。
“小白，你别欺负人家小狗！”
“我可没欺负它。”子慕走到厨房门口，“楼道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他才会这样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