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的要求虽说让人丈二摸不着,但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林笙歌他们要的东西很快就拿来了。
按照林笙歌的要求,服务员只是将门推开了一条缝,然后一只手拎着用袋子穿着的桌布朝司玄晔和林笙歌在的地方丢了过来。
桌布才丢进去,就有员工在楼下仰头时发现了他们这包厢的玻璃中间以一个圆孔为中心,呈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这妥妥的就是影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弹孔痕迹呀……
大堂经理哆嗦着手,顾不得安慰下属,立马就连环夺命call地找老板去了。
林笙歌他们压根就不知道酒店的员工在意外地发现了那个弹孔以后引发的恐慌,现下他们正遭遇着生死危机的关头。
袋子里的桌布被拿了出来抖开,一端捏在司玄晔的手上,一端被抛到了韩政的脚下,然后再一抖开在墙上找个地方挂着,外边看向室内的视线彻底被隔绝。
说白了,无论是狙击手还是机枪手,首先就得要知道目标在哪个位置才行。要是连目标具体位置在哪,那就是个睁眼瞎。
将视线彻底遮蔽以后,他们三人互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一同猫着腰快速地出了包厢的门,利用人群的遮掩,区区绕绕地下了地下停车场。
这是一个枪支弹药管控极度严厉的国家,忽然出来几个带枪的狙击手,这件事不可谓不轰动。
几乎就在林笙歌他们到达停车场,警车就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
摇下车窗,陈和吹着口哨对他们说:“上车。”
有警车开路,背后的人就算想捣鬼,也得掂量三分。
车窗摇上,陈和嘴上就嘚瑟开了,“韩哥我这次的速度不赖吧。幸好我正巧就在附近,这回其他弟兄们可没有我的速度快。”
韩政不悦地打断了他,“少废话,专心开车。”
陈和连忙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知道了,看的林笙歌噗嗤一声笑了。
韩政和司玄晔双方一起追查,背后的雇主是谁,很快就查出来了。
这个人……
司玄晔和韩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是他?”
“嗯。”
林笙歌左看右看。
这两个男人看着……怎么那么地有基情呢。
林笙歌忽然伸出手,双掌合起一把拍在了司玄晔的脸上,小脸上尽是肃穆,“你是我的男人,别含情脉脉地乱看别的男人。”
被林笙歌一打岔,车里紧张的气氛当即一扫而空。
司玄晔的眉眼间染上了愠怒,被林笙歌揉捏着脸颊,说出的话有些许的含糊,“林笙歌你是不是皮痒了,竟然敢说我喜欢男人。”
一旁的韩政脸色也不太好,只有开车的陈和频频偷偷回头,憋笑憋得神色诡异。
原本林笙歌也不过是随口说说。
但现在这么看下去,好像还真的可以组成几分CP感。
一个是神色冰冷的高冷攻,一个是口谦体正直的糙汉受?
越看就越有CP感。
当然这种话,林笙歌是不敢当着司玄晔的面给说出来,只敢在心里乱歪歪。
难道没看到司玄晔的脸色已经冰冷得就差当场将她按压在地上摩擦再摩擦了吗?
不能作死,绝对不能在这时候作死。
陈和一个漂亮的漂移,趁着路灯的最后一秒冲过了路口,生生挤入车流甩掉了后边跟随着的人。
忽然的晃动,林笙歌压根就维持不住身体的平衡,直接就顺着惯性倒在了司玄晔的身上。
浑身的肌肉硬邦邦的,摸上去性感线条曲线极好。原本只是意外撞上去,但这一扑,林笙歌下意识地往下按压了一下,顺手又往下撸一把。
妈耶,手感太好了,爪子撤不回来了。
只想继续摸。
“感觉如何?”
低沉的嗓音贴着林笙歌的耳边,引得她的耳朵一阵酥麻。
手上一个没忍住,又往下摸了摸。
林笙歌砸吧着嘴角,“意犹未尽。”
“乖,这里还有别人,我们回家后随便你摸。”
不知是不是美色诱惑过度,林笙歌脑子一抽,竟然在这儿撒起娇来,“我就不!你是我的男人,有哪里是我不能摸的。说,你是不是在外面看上哪个野男人了?”
司玄晔额上青筋跳了跳。
要不是地点不对,真想将这个女人钓起来狠狠教训一顿,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韩政在前座咳嗽了一声,“二位,我知道你们两人的感情好,但也请注意一下场合。”
感情这东西是要讲究两情相悦的。
尤其是为爱鼓掌这种事情,更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别的事情先不说,就算林笙歌脸皮再厚,这会儿也不可能在人前表演活春宫,被韩政这么一打岔,被司玄晔那肉体诱惑的理智也终于结束了离家出走的状态,回归了正轨。
林笙歌老老实实地从司玄晔的怀里爬起来,打算老老实实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找个东西捉牢,省得等下再来一个急转弯,自己不知道又会被摔到哪里去。
她想跑,司玄晔却不让了。
腰间牢牢地扣着一只大手,不让她离开半厘米。
至于林笙歌的那点挣扎,就跟蚊子的那点力气,挠痒痒也不够。
“还查到什么?”
说回到正事,车里的那点旖旎的氛围瞬间消散了去。
韩政将手机里一部分的信息推给了司玄晔,“这些人,是冲着林笙歌来的。”
“我?”林笙歌诧异地指着自己,“我就一个普通的学生,为什么?”
韩政复杂地看向林笙歌,先问了林亦歌问题,“你母亲是不是叫越红绫?”
林笙歌点点头,不明所以。
“事情的原因就出在了这里,有人要你死。”
“那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
司玄晔这会儿已经将韩政发来的信息刷完,“因为你母亲是越红绫。”
林笙歌越听就越糊涂了,“我母亲现在就是一个过气了二十年的明星,而且也已经去世了,就算有什么事情,现在这时代,不兴连坐这一套了吧……”
林笙歌忽而想到这段时间一直以来的一个猜测,“难不成当年我妈并不是病逝,而是真的被人杀了?”
明明是正当红的明星,却毫无征兆的隐退。
毫无血缘关系的鉴定报告。
还有她那看似情杀,实则是个大手笔的死亡过程。
林笙歌忽而怨恨起自己的弱小。
如果她足够的强大,是不是就能揭开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了?
司玄晔将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别怕,无论是什么事情,一切都有我在。”
陈和从前座那儿听得牙酸。
有对象了不起啊,有对象就能虐待没有对象的单身狗吗?
陈和一脚一个油门,想想,好像有狗真的了不起。他这个最近忙重案的糙汉子,什么时候才能抱上软乎乎的萌妹子,想想就心酸得很。
陈和幽怨地瞥向自己的老大,目光幽怨得很,就差冲着韩政咆哮:
老子素了好多年了!
老资费想要软乎乎的妹纸!
老子不要单调的左右手,一点也不好玩!
想法是夹杂着一堆黄色废料的,但是话出口则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工作内容。
“丑角这次是疯了吗?他的地盘不是在海外吗?他现在跑到我们国内来,又是绑架劫持,又是雇凶杀人又是四处乱跑,他这是想做什么?”
这是林笙歌第一次听到“丑角”这个名讳。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再结合他们的话,林笙歌想起了一件事,“白情柔出事的那天,真正绑架我的人就是你们说的丑角对不对?”
“是他。”
韩政摸了摸口袋子,又想抽烟,想到车里有林笙歌这个女士在,多少有些不便,还是将手抽了回来。
他还以为司玄晔早早就将这件事和林笙歌说了,没想到竟是林笙歌现在自己猜出来了。
有点意思。
林笙歌疑惑,“我和他根本就不认识,他这么追杀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说白了,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才对。
韩政最终还是摸出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咬着过过烟瘾,扭头含糊地对林笙歌说:“这件事,或许我们该问一问老一辈的人。”
林笙歌低头看着手心的纹路,目光凝滞,想到闻人瑶给她发的信息,“或许我猜到了大致的原因。”
林笙歌无力地将头靠在司玄晔的身上,“韩警官,我有个提议。”
“请说。”
“实话说,我在查一些事情的时候,你父母的一些事情确实是被人为刻意地抹去,甚至是被人刻意的篡改,这并不科学。我的建议是,你不妨仔细想想,你的父母私底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者是说过什么另有深意的话。”
所有的事情都该有一个动机作为前提。
有果,则必然有因。
烟嘴被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韩政陷入了往事的思考。
窗外车来车往,每个车窗口里的人表情都不一致,有骂骂咧咧的,有愁眉苦脸的,更有温柔浅笑的。
人生百态。
韩政烦躁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当年我父母离世的时候,我花了一年的时间去查我父母遗留下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