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人丧心病狂地做这种血腥的违规实验。
强忍着想要恶心呕吐的冲动,韩政带着人直接将这里的罪证该带走的带走,该封的封,该捉的捉,相关人员一个不落,又不牵连无辜。
林笙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楚家的这家制药公司被封的时候正值夜晚,并没有惊动太多的人。等到天亮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当这地方的人一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赞誉有加的这个大型企业竟然出事了。有门道的人试图去挖掘其中的真相,结果发现这当中的水极其的深。他们那么多的人去打探,也只得到了一个“里边有大量违禁物”的答复。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在当地闹起了轩然大波,谁都想要拿到第一首的资料,结果发现都是一些假料。
收到消息的时候,林笙歌在椅子愣了好久。
楚晨钊……应该是被捉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林笙歌就觉得这日子有些玄幻。
“楚晨钊逃了。”
林笙歌有些发怔,抬头看着说话的司玄晔,有些许的不敢置信,“楚晨钊没有被捉?”
他是核心人员,重点关注对象之一,是怎么逃出去的。
看着林笙歌这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司玄晔顿时就脸黑了。
“你还在想着他?”
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仅仅就是占了一个初恋的名头。
初恋……对一个女人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难道别的人就一直入不了她的眼?
拳头在背后默默地收紧,司玄晔尽可能地压抑着心中的负面情绪。
忽而,怀里撞进了绵软的她。
“玄晔你别吃醋了。我就是有些不甘心。”林笙歌叹了一口气,在司玄晔发火之前很坦然地把心里放着的那些话说出来,“他如果被抓,那就是罪有应得的事。他现在逃跑了,不知道以后还有多少人会因为他而遭遇不测。”
楚晨钊的智商不低,习惯伪装,一旦有什么不良倾向,分分钟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现在的林笙歌对楚晨钊只有满心的厌恶。
听到楚晨钊跑了,林笙歌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后果。
“现在捉不到楚晨钊,是不是之后就更难捉了?”
“是。楚老爷子还没死,楚家积威已久,只要给他时间运作,要给楚晨钊脱罪不难。”
怎么说楚晨钊也是楚家的嫡孙,又是年青一代医术最好的一个人,只要有一丝可能,楚家都不会让楚晨钊就此折损没落。
林笙歌有些不开心地拧紧了眉头,“真的没有抓到他的可能吗?明明我们手上都有那么多关于他的把柄了。”
“你真的想送他进去?无论发生什么事?”司玄晔反问。
林笙歌毫不犹豫地点头。
司玄晔摸摸她的头发,爆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楚晨钊会逃脱,有几分可能是韩政放走的。”
卧槽!
简直不敢置信。
“为什么?”
“很简单。我们怀疑他们背后还有隐藏更深的存在,放他走,就是让他去找藏在后边的毒瘤,来个引蛇出洞。”
好像真是这么一个理。
仔细一想,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林笙歌还是不放心,“那万一楚晨钊没有去找幕后指使的人,他要是自己找个地方改名换姓地藏起来,你们的这一番安排不就白费了?”
总觉这事还是有哪里不对劲,又觉得有些不安。
可目前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
哪怕被她挂了,对方还是锲而不舍地打电话过来。
次数太多,司玄晔也看到了上边标注的名字。
挑眉。
“他现在还是你父亲,你不接他的电话?”
“不想接,他每次找我都肯定没有好事。”
林笙歌闷闷不乐的。
好事全都是苏月英那边的,坏事全找她。
她真的怀疑,当年母亲跟林戈伟结婚的时候,林戈伟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不然以当时悬殊的社会地位,林戈伟怎么敢那么早就出轨了。
可惜现在手头上没有更深入的证据,林笙歌也只有猜测,没能证实这个想法。
林笙歌原以为她疯狂地挂电话,林戈伟应该已经知道了她的态度。再加上她现在和司玄晔的关系也已经挑明白在大众面前,林戈伟就算再气再抓狂,也不敢做得太过分才是。
是她太过看低了这一家人的厚脸皮。
清源水榭的安保很好,林戈伟现在虽说也是个富商,但到底是没有在这一片地区买房,自然没有进去的资格。
但架不住他的人脉不错,也不知道找的谁,将苏月英送了进去。
车才开到了门口,一直躲在草丛那儿的苏月英就窜了出来。
要不是司机反应得快踩了下车,怕是就要从苏月英的身上碾压过去了。
林笙歌迷迷糊糊地从司玄晔地怀里爬起,揉着眼睛迷糊地问他,“到家了?”
后视镜里清晰地显示出了林笙歌娇俏的模样,惹得司机直叹司玄晔的好福气。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郎才女貌般配极了。
司家女主人的名头,说不定真的会落在这女孩子的头上。反正林笙歌漂亮又有能力,人又温柔,若真的成为司家的女人,想想也不错。
司玄晔想要捂着林笙歌的耳朵想让她多睡一会儿,偏生外边苏月英已经看到了林笙歌就坐在车子里,更是用力地捶着车窗的玻璃,疯狂地叫嚣着:“林笙歌你给我下来。林笙歌我知道你在里边,你快给我下来。我是你妈,你不能不见我。”
诸如此类的话,苏月英喊得声嘶力竭,生怕车里头的人和邻里邻居之间的人听不到一样。
这般吵闹,就算林笙歌想要继续睡,也是要被吵醒了。
林笙歌打了个哈欠,伸手将车窗摇下了一条缝,一条能让声音透出去的缝隙。
“如果是林戈伟让你来的,无论是什么原因,请回吧。”
很明确地,林笙歌拒绝和他们交谈。
苏月英用力拍着车窗,试图将手指伸进缝隙里将车窗弄下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从之前来了就一直被晾在门外的羞辱,再加上如今林笙歌对她完全不尊重的漠视,让苏月英心底的一把火彻底地燃烧了起来。
她大声地吼道:“林笙歌你这个白眼狼,我们林家亏待你了。你倒好,妹妹病了你都不去看一眼。你是她姐姐,你有办法救她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现在的苏月英勉强只能端着几分贵妇人的派头,人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妹妹?我妈就只有我一个女儿。一个小三生的女儿,还没有资格做我的妹妹。苏女士请回吧,开车。”
司家的大门在车子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打开,此时他们进去,没有司玄晔的吩咐,司家请来的佣人自然不敢将苏月英放进来,毫不犹豫地将苏月英彻底拦在了门外。
再度吃了个闭门羹的苏月英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
自打她成为林戈伟的夫人以后,圈子里谁不是恭恭敬敬地喊她一声林夫人。就她的这个继女最是恶毒,不仅从不肯叫她一声妈,还经常与她顶撞,四处抹黑她的名声。
明明林笙歌小时候还很好忽悠。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林家绝情得很。整日整夜地不回家,一点好处都不往家里带。
苏月英用力地摇晃着那精美的雕花门框,一双美眸瞪得通红,看着林笙歌和司玄晔他们离开的方向目眦欲裂。
“林笙歌我警告你,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就可以飞,你就是个玩物,没有了林家给你做后盾,你连个垃圾都不是。”
“你妹妹在医院里生死不明,你还有心情出去玩,你还是不是人!”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都说不是亲生的孩子养不熟,她不敬我就算了,怎么可以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救,呜……”
苏月英在门外喊得哭天抢地,隐隐有日月同悲的架势。
前提是,她嘴里没有不停地说那些与她形象严重不符合的污言秽语……
被苏月英这么一闹,林笙歌再深的睡意都被她弄醒了。
下车地时候林笙歌下意识地看向大门的方向,被司玄晔看到了。
“你如果还是放不下,我陪你出去看看。”
林笙歌回过神,主动挽住了司玄晔的胳膊往里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并不是真正的林家人。他们对我向来都只有利用,我一个人就算了,我总不可能拖累你。”
司玄晔忽然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了。
林笙歌疑惑地抬头,不知他怎么就不走了。
“林笙歌。”
风从耳边吹过,他的声音仿佛带着磁性,轻轻地撩动她耳边的一根弦,引起一阵酥麻。
“我是你的男人,你依靠我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若你累了,倦了,我这里是你的刚玩,你不用假装坚强。”
林笙歌蓦然睁大了眼睛,耳边仿佛清晰地听到了胸腔里那颗心在疯狂地跳动。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她可以不用那么累,不需要时时刻刻地都自己死撑。
她身后还有一个人,与她相互扶持。
眼底渐渐湿润。
林笙歌梗着脖子,慢慢地、低声地应了一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