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布匹被撕裂的声音响起,在这个安静的树林中分外响亮。
枝头的小鸟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噌’地一向展翅飞出,只留几片离开枝头的黄叶晃悠悠从上而下慢慢飘落。
夏绵绵只感到身前一凉,一股绝望由内而外,分外苍凉。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个登徒子手里,受这会侮辱。
虽然她不是一个保守人,可是面对着这种侮辱,那可是一辈子的污点。
虽然酒店那次发生了意外,可是自始自终她都没有关于那晚的一点不好记忆,而这次却是要自己在清醒的状态下看着对方施暴,这让她以后怎么可能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生?照常生活?
不仅如此,这还会是她一辈子难以磨灭的阴影。
面对着身下女人软绵绵的身体,男人心里乐开了花,鼻侧那颗黑色的痣也因为他脸上扯出的笑而向旁边移了几分。
今天运气可真是不错,竟然能排到这么美的差使。
他在冯家干了几年,因为冯家的苛刻管理,还有他职业的隐蔽性,让他没有机会和时间同别的女人交往。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远处的女人,却不得触碰,不得接触。
这无疑是过一种和尚的生活,甚至比和尚更折磨人。
那是美食摆在眼前,却还要忍着饿肚子的折磨。
这对于他这种正值年轻力壮的男人来说,可真是度日如年。
如今,虽然这个女人看起来身子并不太好,可是却是一个女人,对他来说,只要是雌性的就好。
更何况还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当手下的力道撕破白色制服,再将里面衣服掀起时,女人吹弹可破的肌肤跃入眼前。
男人搓搓手,喉头滚动,咽了一下口水。
真是赚到了。
“小美人,别紧张,爷爷会好好疼你的。”黑痣男人贪婪的眸光在女人身上打量,再也忍耐不住,身子便向下压去。
一股让人反胃的口气味吹在脸侧,夏绵绵不由眉头紧皱,显些作呕。
眼看着面前的越来越近的那张恶习的脸,夏绵绵知道,如果没有转机,她就完了。
看着这个让人作呕的男人,夏绵绵恨不得一把拍死他。
可是这都是她的美好想象罢了,如今她全身无力,别说拍他,就是抬一抬手臂都费力。
如今俩人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上,让她怎么可能在体力上反抗。
既然这样,不如。
夏绵绵在黑痣男人的嘴要啃过来时,突然开口:“如果你不想得病尽管来!”
语毕,马上便要贴上去的男人突然止住,似乎是因为她的话而受到顾虑,整个身子往后撤离几公分。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夏绵绵身上来回打量,最后耻笑一声:“小美人,不会是说你有艾滋吧?这种借口都烂大街了,以为我会信?”
一边说,那双不怀好意的眸光在夏绵绵身上肆意打量起来:“而且你身上也没有那些溃烂,下次找借口的时候可得想好呀!好吧,让爷好好快活快活,爷不跟你计较,不然,你知道的,今天本就是你的死期,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黑痣男人显然对这个当今社会上比较流行的绝症有所了解,竟然不忘在她身上来回打量,掂量她话的份量。
可是,虽然女孩脸色苍白,那只不过是她身体虚弱罢了。
这个他们小姐可是说过,这女人身体极度虚弱,送医院也是白送。
既然只是体虚,再加上她肤若凝脂,那手下滑的跟豆腐似的,怎么可能有那种病。
黑痣男人说罢,便放心地将满是胡茬的下巴放在女孩的脖颈处,啃咬起来。
身下女人似乎放弃挣扎,一动不动。
男人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正要挥手继续上探,头顶处女人的声音再次随着微风飘入耳中,声音不大,尽是苍凉和绝望:“不是艾滋,我是给傅天佑吸毒血才被传染到身上的,海洋创伤弧病毒,中毒者可使器官衰竭,甚至死亡!”
黑痣男人体几刚刚升起的欲望在听到女人话后瞬间瘫软。
抬头,便看到女孩苍白的脸和空荡荡的眼神,不知在看向哪里。
虽然在听到女人话后心底颤了一下,很快便警觉起来,她会不会是故意吓唬自己的?
“你这回聪明了?又换新病了?只是你以为我会信你?”
夏绵绵茫然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这个黑痣男人,露出一抹苦笑:“你们家小姐恨我,想让你来欺负我,你知道为何?因为傅天佑腿上的毒血是我所吸,她只是冒充我罢了,而傅天佑……咳!咳!”
女人回为刚刚说话过多,不由咳嗽起来,脸色更加苍白,身子也因为咳嗽更是起伏加大。
黑痣男人看着女人这个模样,看起来好像是够严重的,只是,她说的傅天佑,那不正是她们小姐日日守着的未来姑爷吗?
他们作为下人,对具体的了解并不多,可是他们也不傻,也能看得出傅天佑所得的这个病被冯家及其重视,其间还能听到小姐跟老爷提到,这个病几乎到了截肢的地步,虽然被他无意听到,可是这事对外却极是保密,她真能知道吗?
她是什么人,真像她说的那样,替傅天佑吸了毒血?
如果这样,那她是不是也知道傅天佑腿被截肢的严重性?
也就是说,如果知道的话,那就说明她是真的为那男人吸了毒血!
“你想说什么?”黑痣男人急切地追问,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自己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颤抖,是的,他害怕,害怕她个的知道,也担心她身上有毒,那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在刚才的接触中被染上?
虽然的行业是危险的,可是他也是很惜命的。
“我想说的是,傅天佑因为这个病毒几乎到了截肢来保全性命的地步,如果不是我为他吸血,让他暂时挺了过去,那么,现在他的腿可能已经被锯掉了。”
夏绵绵悠悠开口,眸光转身这个黑痣男人,虽然他强装镇定,可是夏绵绵还是看得出他在胆怯。
“我身上的毒正是他身上的,你要是跟我有亲密接触,被染上的机率可是百分之九十九,你真的要试试吗?”
说罢,夏绵绵盯盯看着面前略带慌乱的脸,不由笑起。
随着她的那抹诡异的笑容展开,嘴角一丝妖艳的鲜血如小蛇般缓缓溢出。
那抹嫣红越来越大,像是一朵曼陀沙华,妖艳却透着浓浓的死亡气息。
再加上面前女人苍白如纸的脸,黑痣男人心头冷汗直冒。
尽管他也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为了吓住他才这么说,可是当她嘴角那道鲜血流出时,他再也不能不当回事。
他不得不相信,这个女人不像是一般的体虚。
即使不是她说的什么毒也是严重的病,这种吐血让他想到了一种传染病——肺结核。
这种病他之前见过人得,治疗起来相当麻烦,传染性强。
不论是哪种,这个女人还是离她远点为好。
黑痣男人慌乱中赶紧抽身而起,“晦气!”
随着男人的咒骂声渐行渐远,夏绵绵终于松了半口气。
‘滋’的一声,夏绵绵疼得倒吸一口气。
那个黑痣男人不知道,夏绵绵最后为了配合她所说的话,那嘴角流出的恐怖的血是她用尽牙齿,将舌尖咬破才溢出的。
所幸的是,骗过了那个男人。
只是,事后,这种痛意更甚,如一张网盘在口内丝丝蔓延。
这个黑痣男人是被她给忽悠走了,可是,如果冯浩兰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今天这个男人一定是她手下的人,那些西衣西装保镖可是她们冯家特有的专属。
既然她能对自己这下这样的狠手,想必后面还会有阴招。
她得趁着冯浩兰没有发现前,她得赶紧离开这里。
她想伸出手臂撑起身子,可是她使出吃奶的力气,身子依旧纹丝不动。
此时的夏绵绵很是懊恼,自己这副身子怎么这么不争气。
她也有些后悔,怎么不听话,非要自己来这里。
她是担心傅天佑的腿,可是眼下,傅天佑的腿便是没事,她却事大了。
人家可是要她的命呢。
想到医院外面还在等着她的林妙,现在只有她了。
夏绵绵使出全力身气,抬了一下臀部。
将手伸在下面的兜子,试图取回她的手机。
只是,下在同依旧平整一片,没有凸出之处。
她的手机呢?
夏绵绵惊慌,又从另一侧寻找,可是依旧无果。
没有了手机,她怎么能联系到外界,又怎么让人来救她?
夏绵绵仰天长叹,她怎么办呀?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渐渐落下,最后一道晚霞也慢慢消失不见。
树阴也变成一片沉重的墨绿,天际也越来越暗。
深秋的晚上凉意神农,一阵风声吹来,树叶婆娑摇曳。
接着,漫天狂风肆虐,很快下起一阵急雨。
无数带着凉意的水滴落入夏绵绵身上,砸得她皮肤生疼。
只是她的身子依旧动弹不得,就这样,躺在地上,任由泥水将身子打湿,长发一缕缕贴在耳际,如一只落汤鸡般狼狈不堪。
电闪雷鸣、狂风肆虐,可是再恶劣的天气也比不了此时夏绵绵绝望的心情。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个破旧的娃娃般,被泥水狂淋,身上一阵冷意袭来,瑟缩不已。
接着又如火烤般炽热难耐。
慢慢的,夏绵绵一动不动,任由雨水吹在她身上,连眼睛也纹丝不动,毫无一丝生机。
如果没有人来,她知道,她的身子估计是撑不到明天了。
如果自己就这么没了,那么她来这世上走的这遭算什么呀?
妈妈的心脏病虽然躲过了几次危险,可是姐姐呢,还没有看到她嫁人,自己离开后,她会不会还如上一世那般遇到事情想不开?
也对,她的父亲也找到了,通过骨髓移植,想来也好的差不多了。
到时候有她父亲护着她,想必也定不会如上一世那般凄惨吧。
想来,这一世最惨的便是她了吧。
自己这一世同韩家斗智斗勇,同苏晴过手几回,虽然躲过了来自她们的算计,可是最后自己却落得这个下场。
明明自己扳倒了苏晴,也给韩文静带了不自在,以后自己的好日子就要来了,可自己却倒在黎明前。
这让她怎么甘心?、
不,她不想死,她要活。
此时的她再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冯浩兰的人听到,大声叫着,喊着,试图能够引来附近人的注意。
可是,不知是风雨声太大,还是这里远离人群,她的嗓子几乎哑了,除了噼里啪啦的雨声、呼啸的风声,再无其他声响。
直到她的嗓子再阤喊不出声音,夏绵绵才最终放弃。
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
本来她重生一世,这些日子已是她赚过来的。
每过一天便是赚一天,她已经赚了这么多天,老天爷是要今天将她收走的吧?
只是,夏绵绵心里默默地祈祷:老天爷,如果你要收走,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您若在天有灵,郑城的那场诈骗希望您老一定要将它避免,相信你也不愿意让那么多人再次面临妻离子散吧?
雨一直下,直到夏绵绵身子麻木,荒凉的双眸慢慢合上。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一个世纪那般长。
夏绵绵模糊的意识还在,她还活着。
突然,上方的雨水突然消失,难道雨停了?
不对,她能感到自己裸露的手腕处,依旧有冰冷雨水的滴落。
模糊的意识中,夏绵绵拼命睁开重如千斤的双眸,映入眼脸的便是一片如墨的黑色。
这是一把黑色大伞,闪着银光的手把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紧紧握在上面,随着耳边风声的吹过,那只手在不停地颤抖。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