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附近竹子立于两旁,微风吹动,沙沙作响。
夜色中,一模身影立于屋前。
灰衣人靠近,便看到一个黑衣西服男人站在竹林前,负手而立,不时警惕地向着四周望去。
“咔擦”,脚底下一根枯枝断裂,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尤其明显。
“谁?”黑衣人闻到声响,向着竹林深处望去。
灰衣人一只脚移开枯枝,轻轻落于地面。
一道手电光线由远及近,一点点靠近。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灰衣人屏息凝神,不敢动弹。
就在黑衣西服男人即将走到她身边时,她双手握拳,准备挥拳时,只听“喵呜”一声,一只野猫从不远处跳出,一下子窜入丛林,消失不见。
黑衣人顿住,看着猫咪消失的方向,满身的警戒气息消散,重新返回,尽责尽职站在小屋前。
灰色身影脚步放缓,一点点向前移动,最后站在竹林深处,止住脚步。
盯着对面的男子,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随后弯身而下,一只长着薄茧的女人手指伸下地面,从乱草从生的地上翻出一个尖锐石字。
再起身时,整个人身子如豹子般往前弓着身子,握着石字的手臂向后伸去,仿佛要将全身积攒的力气凝聚于一个点之中。
随着手臂的挥出,‘啪’的一声闷响,那颗小石字不偏不倚地打在黑方西服男人脖颈之处,接着便看到黑衣男人迷茫的双眼涣散,整个人如一滩泥般软倒在地上。
灰衣身影快速小跑着过去,从黑衣西服男人跨过去,取出准备好的铁丝,在锁眼间转动,不多时,大锁打开。
灰衣人打开房门,猫着腰,向地窖处探下身子。
里面漆黑一片,灰衣女人取出手机,划开手电筒按钮,瞬间照亮一片空间,借着这道光亮,灰色休闲鞋踩着狭窄的楼梯而下,至到来到地窖之中。
当看到地上躺着半死不活的女孩时,黑衣女人快速蹲下,将手搭在女孩皓腕之中,再探鼻息,眸中尽是忧虑。
由于长年习武,她毫不费力地将地上女孩抬起,让她的身子俯在自己背上,就这样,背着她身台阶处走去。
虽然知道这个女孩子不胖,可背到身上时,竟然发现她的身子如羽毛般,比想像中轻多了。
她不知道这段时间这个女孩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将自己折腾成这模模样。
只是此时她不敢过多停留,将女孩背出地窖,踏过竹林,踩着月光,来到一辆不起眼的车旁。
将女孩放在后座,自己发动车子,很快车子驶离这座黑漆漆的别墅区。
夏绵绵再醒来时,入目的便是淡绿色墙壁,这是哪?
当看到正向她看来的女人时,夏绵绵想张口,可是话到嘴角,竟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醒了?”黑衣女人靠近,将一个药丸放在她床头,“正好,我还在纠结怎么让你吃下这药丸呢,既然醒了,吃药吧?”
夏绵绵看到面前的女人,原本的不解瞬间变为惊奇。
这个一向灰色长裤、灰色衬衫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妙。
是的,她正是之前将夏绵绵母亲救起的个女人。
她让林莫将她送到国外后,便没再联系,直到前些天,林妙用新手机号给她发了信息。
告诉她,自己的新手机号,以便以日后联系。
当时,夏绵绵正愁傅天佑的腿疾一愁莫展,这个林妙的出现让她如得了救命稻草般地将傅天佑的病情说了个大概。
还好的是,林妙之前也是知道这种病毒,所以也告诉夏绵绵一些前期处理办法,所以才有了夏绵绵给她注入抗生毒,并为她吸毒的做法。
林妙看着她的眸光依旧清冷,伸手将她扶起,将药丸放于置于她眼前,“吃了!”
语气冰冷,丝毫没有一点对待病人的怜悯与耐心。
夏绵绵的震惊还没来得及消化,药丸便已按在口中,接着一瓶水已凑在嘴边。
由不得她再想其他,只得老老实实将药服下。
只是每咽一下,喉咙处便是火辣辣的痛,好歹有了有了水的滋润,比之前略好一些。
想到几天没见的傅天佑,夏绵绵忍住身体不适,开口,只是声音干涩,沙哑,之前的清脆婉转不复存在,“傅天佑呢,你知道吗?”
刚将水瓶放于桌面的林妙听到她的话,声音依旧没有温度,“既然有心思关心别人,不如多关心关心你自己,你的这条命可是我救回来的。”
想到刚刚见到夏绵绵的状态,林妙还是心有余悸。
她从来没有想到,那个清新可人的女孩竟然有一天地沦落至此。
她还清晰地记得,她将她的母亲送到阉中时,面对着里面人的为难,她直接提出为庵中捐款十五万的坚决。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当时还只是将她当成一个长在富人家中,不识世间疾苦的富二代,可是当看到她代来的那个妇人,那是一个怎样的人,纵使她见过那么多病人,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沧桑的人,不禁如此,她的身上那自带的气味她一下子便识得,那是处于下层的劳动人民的味道。
这使她对这个女孩不由多看了几眼。
同时随她来的还有两个男人,俩人的气质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只是在这个女孩面前显得谨言甚微,这让她不得不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
所以,她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为她母亲救治前向她提了条件。
如果她想也不想地答应,倒让她心存顾虑。
女孩在片刻的犹豫后点头答应,这让她也放心不少,所以后来便有了她将她送出国的事情。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让她刮目相看的女孩,竟然能将自己弄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她及时赶来,那么这个孩只会凶多吉少。
“我……”夏绵绵想到什么,突然话锋一转:“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还在国外吗?”
林妙转身,斜斜看着这个女孩:“是呀,昨天我还在国外晒着日光浴,今天就来你这里看你作死。”
“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过来了,是因为我?”是的,夏绵绵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有关傅天佑的医学方面知识,可是还真没想到她能专门飞过来,要知道,这的距离并不近。
“我不想欠别人的,既然你没放我鸽子,我便不想看到你以后生活不能自理。”
夏绵绵听着她没有感情的话,心里却是暖暖的。
“你怎么找到我的?”
林妙白了她一眼,“现在网络那么发达,定你你手机的位我还是会的,后来手机打不通,便猜想你一定是出了事,好歹也是一条命,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虽然夏绵绵知道她是好心,可是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听着很不是滋味:“什么叫好歹是一条命,好像你知道我会死似的。”
林妙懒得理她,“我见到你的时候可是只剩下半条命,病毒已深入到你身体,难道你没有不适?”
夏绵绵这才想起,昨天她看到东西时视线模糊,此时却已清晰了很多。
“难道我的眼?”
林妙点点头:“病毒已侵入你神经,所以你会视线模糊,虽然我已用药为你调理,可是能恢复到如何得看你自己。”
“我能看清了,这不算好?”
林妙摇头:“哪有那么快,你记得不要发怒,不然只会加快她在你体内的流动,我给你的药要按时吃,多喝水,尽早将余毒排出。”
夏绵绵听罢,心惊胆战,她便这样,那傅天佑岂不是更厉害。
想到这里,她直起身子,便要下床。
林妙眼疾手快拦下:“你不要命了?”
“林妙,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对我来说,傅天佑的身子更重要,如果他有事,我会一生不得安生,你去救救他好不好?”
林妙狭长的美眸在她身上流转,说不出是同情还是不嫌弃,说出的话依旧没有一丝温度:“愚蠢!”
夏绵绵没想到她竟然说出如此冷漠的话,怎么说她也是一位医生,不应该救死扶伤吗?怎么从她口中说出的话这么没有职业道德。
林妙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淡淡开口:“在我眼里,为情不要命的女人都愚蠢。”
原来如此。
“同你想的不一样!”夏绵绵极力辩驳。
林妙懒得与她争辩,狭长的眸光夏绵绵,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真想知道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