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声音望去,让夏绵绵身子不收一阵紧缩。
不远处站着的这个身材敦厚的中年男人,此时双眸睁得大如铜铃,喷着怒火的双眼向他们这里看来。
眼神里的不悦和危险顺着一缕秋风吹来,带着一阵寒意。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冯家当家主人,冯富强。
此时的他看着自己儿子抱着这个女人,气得几乎跳过去把儿子暴打一顿。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简单是个不着掉的,跟他的姐姐简直没法比,怎么一点也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都不知道怎么会自己家考虑吗?要救一个外人,用得着他救?他逞什么能?
“放下她!”
中年男人冷冷的声音响起,似乎憋着一口气,直差将这个少年生吞活剥。
冯浩宇盯着自己的父亲,满脸不可置信,他从来没有想过爸爸能冷血到这种地步,连一个女孩也不放过:“爸爸,好歹这是一条人命,你看她都这样了,再不送医院,她会没命的!”
冯富强鼻尖冷哼一声,脸色更是暗得似乎马上便要刮起狂风。
他一步步上前,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红土落叶之上,发出呲呲响声。
每一次声响,都让夏绵绵身子颤栗。
这个男人有多狠毒,他是见识过的,再落到她的手中,后查不堪想象。
果然,中年男人在听到儿子的话后,面部更是狰狞,伸手指向冯浩宇,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个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怎么竟反着来?你马上将她放下,快些!”
面对着这个的父亲,冯浩宇将手中的夏绵绵抱得更紧,“不,我不放!”
“小兔崽子,反了你啊,长能耐了啊!”说着,伸手对着身后的黑衣西服保镖做了一个手势,“还愣着做什么,将少爷拉回去,将那女人带走!”
就这样,夏绵绵被几个黑衣大汉硬生生从冯浩宇怀中强走,冯浩宇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丝毫没有换来一点效果,最后,他自己也被强行拖回别墅,锁在屋中。
可怜的夏绵绵,刚刚见到天日不到十分钟,便再一次回到冷冰冰、暗无天日的地窖中。
在进入地窖时,她分明看到刚刚那个被蓄电灯砸到的胖女人正站在地窖口,看向她的眸光中全是愤恨和怨毒。
他明白过来,原来他这么快被发现,全是这个胖女人。
是她告的秘密,只怪当时自己心太软,没有再给她来一下,那样至少她能多昏一会。
可是,那样的情况下,她自己的身体能跑出去已是万幸,哪里还考虑那么多。
只是这次再进去,她想出来可是难了。
想到这里,夏绵绵的眸中不由浮也泪花点点。
冯家别墅,冯浩宇被人强行拉往楼上房间,客厅处正看电视的冯妈妈看着这架式,心疼地便要上去阻拦,却被冯富强伸手拦下。
“富强,儿子哪里惹你不痛快了,你说她两句不就行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他,那可是你的亲儿子!”冯妈妈看着儿子,心里着急。
她因为身子虚弱,睡觉不太好,所以她的卧室装修便最好的隔音墙壁,无论外面再怎么折腾,也影响不到她。
所以昨天晚上冯家发生那么大的动静,她可是丝毫不清楚。
冯富强看到她为儿子辩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儿子,不明是非,早就该好好教训教训他!”
“富强呀,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我惯出来的,难道不是你教的吗?”
看到自己妻子同自己顶嘴,冯富强心里不平,可是看着妻子虚弱的身子,还是忍下心中怒气,摆摆手:“算了,不跟你说了,儿子的事你不要管,这一周不让他出门,你别偷偷放他出来啊?不然,我直接将他送到国外!”
冯妈妈还想再问,只听屋外车响声传来,这道声音听起来很急,并且不像是一辆。
几个出了客厅,老远便看到门外停了两辆黑色轿车,冯富强看到车牌照,赶紧上前迎接。
车门打开,一位司机模样的年轻人一车,转到车后,打开车门,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出现。
冯富强快步上前,伸手迎接:“傅老爷,您终于来了!”
傅老爷子脚步还未站定,苍老的声音响起“我那孙儿怎么样了?”
还不等冯富强回话,车上又下来一位中年妇人,由于下的急,脚踝处差点扭到。
急切地冲过来,语气焦急,“我儿子怎么样了?”
“你别急,人在医院,我带你们去!”这个人冯富强见过,是傅天佑的母亲。
以后如果小女同傅天佑结婚,那这就是亲家母了,他还不能怠慢。
“好好好,我们快去!”吕秋水想到什么,面露悲戚,连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天佑的腿怎么样了?一定要截肢吗?”
“这个!”冯富强好似为难。
傅老爷子看到这个男人吞吞吐吐的模样,也不由心跟着揪起来:“秋水,天佑能活着就是再好不过了,这还是要多亏了富强呀。”
冯富强看着俩人,面色显得很是为难,一副干着急的模样,叹了口气,“本来在水中泡一下也没什么,可是医院检查出来,天佑在海中感染了什么创伤弧菌,会引起器官衰竭,说得挺严重的。”
“怎么会这样?我可怜的儿呀!”吕秋水听到这么说,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
“你也别太伤心,还好,我女儿昨晚将他腿上的毒吸出了不少,医生说暂时不能截肢,再观察观测。”冯富强说罢,显得很是心痛,“我女人现在也在医院,毕竟吸了毒,也需要治疗一番。”
说罢,一面心伤,一面悄悄看着面前两人的表情。
他之所以这么说,便是要将女儿的功劳提到面上,这样以后有事便可以更好的提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果然,两人在听到他的话后,一面欣喜,一面难为情,傅老爷子终于开口:“多亏了你女儿,我们去医院吧,我这张老脸一定要好好跟她说声谢谢。”
冯富强见目的达到,便不再推脱,直接坐上傅家车子,身医院驶去。
秋风徐徐,天边的日光转向西方,天际头,夺目的霞光如万丈金称镶着金边。
直到霞光消失,白云暗淡,夜幕如一张薄薄的轻纱覆盖整个穹庐。
一道灰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竹林,步履轻盈,身姿敏捷,穿叶拂叶,整个人来到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