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话怎么说的?叫该来的怎么也躲不掉。本来静姐带着我们刚来这里时,我心里还是蛮担心遇到Artha的,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于一个玩笑之言那么执着,但是真的怕遇到她后,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再继续和我纠结那个问题。
刚来时,我没看到她的身影,加上我们的这个位置也比较偏僻,我心里就放松了,觉得她即使在,也不可能看到我。然而,现在看来,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Artha的到来,着实让我陷入了尴尬的处境,我不知道该怎么来阐明她的身份,对于吕磊的猥琐想法我就可以忽略掉了,对于钟雪的质问,我貌似也那么不好解释,只有静姐的问题,我似乎是最容易回答的。
在大家的咄咄逼问下,我只能简单的说她仅仅是我的朋友而已,当然,貌似我也只能用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答案来作为对他们的回复。
尽管我做出了解释,钟雪还是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追问着,但我拒绝了为她解答。我用吕磊刚才怼我的话怼了回去,今夜是静姐的主场嘛。
“静姐,你说为什么公司突然就下了这么个调令啊?唉”
静姐拿着酒杯摇晃着,轻声道:“我也想不明白,没有一点征兆,突然而至”,说完之后静姐低下了头,不知道是在这件事的缘由,还是突然而至的离开再次触及到了她的心底。
说实话,对于静姐的突然离开,我也有些难以接受。在这座本来人情就不够温暖的城市里,到目前为止,我的圈子也就只有这么点儿而已,今晚,除了已经离开的李清,都到齐了。然而这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个五个的圈子,离开一个,即将离开一个,越来越小,越来越窄。
在这座四九城里,两个在我生命中占据很重地位的女人,都在慢慢的离我而去。这一刻,那种格格不入的孤独感再一次向我袭来,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遗弃,被抛弃的人。
我不知道这个离别前的夜晚到底该说些生命,是祝福的话语,还是许多的不舍,这一次也应该是静姐离开前的最后一次聚会了,接下来的日子,静姐工作中的交接,生活上的事情,许多许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我们很可能最近或者说是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机会这么坐在一起吃个饭,喝点酒,谈谈心事儿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好像有许多话想要对静姐说,“静姐,……”,我喊了声静姐的名字,静姐听到我在叫她,抬起头看向了我。可是我此刻喉咙却像卡了刺儿,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我呆愣的样子,静姐噗嗤笑出了声,继而说道:“今晚有酒足以,不需要那么多话语”,静姐还是那么的懂我,一眼便看透了我的心里。
是啊,此刻酒或许是代替言语的最好的东西。想到这里,我突然站了起来,然后用力拍了下桌台,大声喝道:“取我酒来”,我想此时的我应该颇有一种豪迈的气息。正在腻歪的吕磊和钟雪被我突然的举措惊了一下,继而桌子上零食,烟盒通通向我丢来,我赶紧抱着头趴桌子底下。
等他们发泄完,我才慢慢直起身来。
“绍华,你干嘛呀?”,钟雪恶狠狠的瞪着我问道,“吓我一跳,你知道不?”。
“嘿,我这不是看你俩太腻歪了,看不下了嘛!”,我刚说完便迎来了钟雪的一个白眼。
“好了,来来来,喝酒,今天是静姐的局,一晚上咱们尽是说了些有的没的,酒都没喝几口”,我边说着遍给大家满上了酒。
我先起了个样儿,“接下来,咱们就只喝酒,不矫情,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说完我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随即又挨着走了个圈儿。随着我的带动,吕磊也接上喝了起来。中途钟雪提议到,光喝酒没意思,玩个游戏,输了的就喝酒。
大家一起商量了下,决定摇骰子,节奏快每夜简单,都会。气氛不一会儿便热闹起来,桌上的酒很快就被清光了,只好又拿了点儿酒。当都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吕磊已经喝的迷糊了,因为钟雪酒量不好,所以钟雪输的时候,基本都是吕磊代喝,要不然还真不可能把这个胖子给喝多。
此时,我们也基本喝不动、玩不动了,索性就打算回去。
钟雪也喝了点儿酒,就找了个代驾,把吕磊送到车上,送走他们后。我准备找个车送静姐回去。可是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找到一辆车。
说实话,我今晚也喝的不少,刚出来酒吧时脑袋也有些晕晕沉沉的,然而,在这等车的半个小时里,我生生是被冻的清醒了不少。
我点了根烟,看了眼我身后不远处的静姐,一转头,才发现静姐此时竟然在地上蹲着,,双臂环抱着,打着冷颤。可能是天气太冷了,静姐身体都有些微逗。我准备脱下了自己的外头给静姐穿上,想到这里我便向静姐走过去。
当我靠近时,发现静姐门头紧紧皱着在一起,脸上还带点痛苦的样子。看到这里,我连忙走蹲下扶助静姐的胳膊,关切的问道:“静姐,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刚蹲下,发现静姐的额头竟然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层汗。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天气,别说夜晚,白天都是哈气能结霜的状态,而静姐此时在这大半夜里,额头却出了这么多的汗,这绝对是生病了。
我轻轻摇了摇静姐的胳膊,问道:“静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我再次追问下,静姐才牙齿打着颤慢悠悠的说了句:“没事”。我一边扶着静姐,一边焦急等待着租车软件的响应。
正在我等待的时候,静姐的身体却突然一歪,倒向了我。这一下着实把我吓到了。此时我没敢再抱希望于出租车能准时到来,立马拨通了120的电话,然后把我的外套脱下来包在了静姐身上,然后抱着静姐,支撑着她不让她倒下去。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120急救车响着警报向我驶来,我连忙抱起静姐,准备向马路边走去,可能是因为在地上蹲的时间久了,脚麻的厉害,刚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医护人员从我手上接过了静姐,我也连忙跟了上去,车辆快速的向医院驶去。
救护车里,医生和护士给静姐做着各种测量,救护措施,可是也没见静姐苏醒。我焦急的向医生询问着静姐的状况,医生也只是答复我到了医院做了检测才能有结论。
跟随着医生和护士,一路七转八转,静姐被推进了急救室。我去前厅填写了静姐的资料后,就立马返回了急救室外,看着红灯亮还在亮着,我的心里也越发慌乱,本想抽根烟,可是想到这是在医院,只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焦急的等待着。
在我不记得第几次看向急救室的时候,急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我立马跑过去,向第一个出来的医生询问静姐的状态,“医生,她,她怎么了样了?”。
医生摘下了口罩,微笑道:“病人已经苏醒了,没什么大碍,进一步检查情况马上出”。
医生的话刚说完,急救室的大门就打开了,紧接着静姐就被护士从病床推了出来,静姐已经苏醒,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我跟随者着护士,帮忙推着床,来到了病房。
“静姐,你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吓坏我了”
静姐嘴角微笑道:“没事,绍华,别担心”
“静姐,你……”,我刚要说下一句话的时候,护士却突然拍了下我肩膀,“病人刚醒,需要多休息,不要说太多”,随即递给我几张单子,说道:“这是住院的费用,麻烦去缴纳一下”。我接了过来,叮嘱了下静姐,便向缴费处走去。
回来后,我发现静姐已经睡着了,便自个儿找了个凳子,轻轻的放到她床边,也坐下准备休息会儿。
“喂,醒醒。醒醒”,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拍我肩膀,睁开眼,打了个哈欠,便看到了前身旁站着的一个护士。我怔了怔神,回想了一下,静姐是昨晚生病了,我送静姐来的医院,后来静姐睡着了,我也就休息了下,没想到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想到这里我便想看下静姐怎么样了,然而当我看向病床的时候,发现静姐竟然不在,我一时楞在了原地。
这时护士再次叫到我,“先生,先生?”
听到护士在叫我我才回过神来,急忙问道“”“不好意思护士小姐,那个床上的病人呢?她去怎么不见了?”,我向面前的护士问道。
“我也是准备问你了先生,我们这边检查结果出来了,我来通知你的,结果发现病人不见。才叫醒的你”
当我听到护士的回答后,我立马起身拿出手机找到静姐的带电话拨了过去,可是并没有接通,电话里提示静姐手机是关机状态。
我都没来的及和护士做进一步的沟通,便赶紧抛出病房去寻找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