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灯光交烁,爆裂的音乐声冲击着我的神经,让我再次想起了李清离开时我一个人买醉的那个夜晚,痛苦、难过。虽然酒只喝了几杯,却感觉此时自己已经有些微醉。对于那段感情,即使我已经决定要放下了,可是旧景重逢,还是难免会思及,会触动某心底的某一根神经。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台上的旋律越来越欢动,越来越爆炸,把这个夜晚的热闹推向了顶峰。可是对于角落位置的我们四个,我想谁此刻也没有心情去享受这份‘美好’。即使如此昏暗的环境,也难以掩抑我们低落的情绪。吕磊在给我递烟,直到他触碰我的胳膊,我才有所知觉。
对我而言,静姐在我的生活里一直占据着很重要、很重要的地位,我们之间的情感完全是亲人般的存在,在参加工作,遇到静姐的这几年里,不论生活、工作她都给了我很多的帮助和关心。
我已经习惯了静姐的存在,也把她当作了我生命中一个不可或缺的人。李清的离开,已经让我足够痛苦,我还没这么缓过来,另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女人要我离我而去。生活接二连三的意外,实在是压抑的我缓不过气起来。
我在胡思乱想,吕磊抽着烟漫无目的的看着四周,而静姐和钟雪则是低头沉默着,此时的氛围好像并不比吃饭那会好多少,依旧是沉默着。
静姐忽的用手触碰了我胳膊两下,略带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我,虽然没有言语,但我还是很快读懂了她的意思,她是想要我说几句话,活跃下氛围。
我对着静姐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的意思。同时也在脑海里思索着该如何来打破这个沉闷的氛围。晚上因为知道了静姐要离开了,所以吃饭时的气氛变得比较沉重,静姐也是因为这样才选择带着大家来酒吧,组了这么个局,就是为了能让大家能放开玩玩,算作她离开前最后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聚会,可是静姐没有想到,事情此时并没有像她预想中那样开展开来,反而更加沉闷。
我调整了调整自己低落的情绪,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静姐,其实,我觉得,以你的工作能力吧,走到哪儿都能吃得开,或许,这一次的调任,对你来说也是一次机会,向上走的机会,毕竟你这算是独挡一面了”。
静姐没想到我会突兀的蹦出这么一句话,短暂错愕后,点了点头,微笑着,道:“或许吧绍华”。
“唉,就是,就是,就是总觉得缺点什么!”,我在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
“嗯?缺点什么?”,静姐略带疑惑的问道。吕磊和钟雪听到我和静姐的谈话后也纷纷回过神来,把目光投向我们。
我故作严肃的沉吟到:“就是,就是那个,怎么说呢?嗯……”。
“什么呀?你倒是说啊?”,静姐还没着急,钟雪倒是好奇的先一步向我追问,而静姐也用慎重的眼神看着我。
“还能有啥,就是缺个男朋友呗?你们不觉的吗?哈哈”,我这句话不仅把静姐给雷到了,就连钟雪和吕磊也是一脸懵的样子,不知道我这说的是什么梗。趁着静姐愣神,我继续补充道:“静姐,你得抓紧时间,考虑考虑给我找个姐夫了”。
我话音刚落,静姐的手就向我拍了过来,“好呀,绍华,竟然敢调侃你姐,找打”。
虽然知道静姐不会真的打我,但还是赶紧闪到了一边,求饶道:“静姐,错了错了,我自罚一杯”。然后感觉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自罚了一杯。
结果我刚喝完,吕磊就在旁边鼓吹道,“一杯哪够,太没诚意,最起码得三杯”,说完没等我反驳,就给我又满上了。
“吕磊,你大爷”,我笑骂着端起了吕磊给倒的酒喝了下去。
吕磊倒也没回怼我,而是继续给我倒上了第三杯酒,并用手指着我的酒杯,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赶紧喝。这次我没有犹豫,端起直接喝掉了。
看到我喝完了,吕磊才很欠的说道:“这才像回事而嘛”。
或许是今晚的心情有些低落,也可能是刚才的酒喝的有些猛了,此时的我竟有些微醺。借着这个感觉,我也想把放在心的话说出来,于是我又给又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即端起,看向大家,“静姐,吕磊,钟雪,其实今晚组织个饭局时,我还不知道静姐要离开了,是想感谢下大家!之前那段时间……”,虽然对于分手这个事实我已经决定放下了,可当再次提及,还是无法那么平淡的说出口。
沉默了下,我才继续说道:“前段时间,让你们操心了,也感谢你们的陪伴”,说完之后我一口干掉了手中的酒。虽然我没有说明是我失恋的事情,不过大家也应该都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吕磊撇了撇嘴,骂了句“臭矫情”,钟雪和静姐没说什么,大家一起举杯喝掉了手中的酒。放下酒杯后,静姐带着笑容看向我,过了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绍华,说实话,我看到你能这么快就能从这段阴影中走出来,振作起来,真的,姐从心底的为你感到开心”。
钟雪轻轻叹了口气:“唉,绍华,看到你和清儿现在这样……”,钟雪刚说到这里,她身旁吕磊就用立马胳膊肘碰了下钟雪,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钟雪楞了下,想了想也似乎觉得此时在我面前提到这个好像不合适,就停止了继续要说的话,继而把目光看向了我,看我是不是因为她的话语感到了不适。
和钟雪短暂的对视了一下,我便立马把目光瞥向了其他地方。说实话,在刚才钟雪提到李清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突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那是一种烦躁夹杂着不安的情绪。可是我不想被她看出来,所以看向了别处。
我从桌上拿了了根烟,深吸了两口,平复了平复自己内心不安的情绪,然后做出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开口说道:“我和李清的事情,对我来说都过去了,过去了,所以,没什么不能提的,钟雪,你刚刚想说什么就说吧”。
尽管我这么说了,但是钟雪看向我的眼神中还是略显怀疑的样子,依然没有开口。
“真的,你说吧,这都过去多久的事儿了”,抽了口烟,我再次肯定的说到。
看着我‘真诚’的目光,钟雪貌似相信了我的话,才继续开口:“绍华,说真的,对于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和磊磊可以说是你们的见证者,看着你们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年,可是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感到很惋惜啊”。
对于钟雪的这个话,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搭,只能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
钟雪的话,也勾起了我的回忆。我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是啊,就连我自己都没想过我和她之间会有这么一天,呵呵”。
听到我的自嘲,静姐轻轻叫了我一声,然后握住了我的手,说道:“绍华,都过去了,别想了”,气氛再次陷入压抑。
就在此时,吕磊突然大声说道:“嘿,嘿,干嘛呢这是?这是人家秦静的欢送会,又不是给你举办的失恋回忆会,在这儿矫情啥的”。吕磊的突然举动,让本来有些伤感的我,很快压下去了自己的‘矫情’。
“你大爷,我失恋了还不能伤心会儿啊?”
“伤你妹的伤,都过去这么久了,大老爷们儿的,真矫情”
“嘿,吕磊,有本事哪天钟雪跟人跑了,你可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啊!”
“才不会”,吕磊很自信的说道,完全没意识到我此时给他挖了个坑。
“钟雪,你瞧见没,你走了,吕磊都不带伤心的”,我故意的曲解了吕磊的意思。
钟雪也很配合,立马瞪着眼看向吕磊:“是这样吗磊磊?”
“媳妇儿,媳妇儿,别听他瞎说,绍华,你大爷,别诅咒我们俩,我们是要结婚的,是吧媳妇儿”,说着一把抱住了钟雪,秀了下恩爱,着实是让我狠狠的吃了一把狗粮。
“这狗粮吃的,看不下去了”,我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惹得吕磊和钟雪哈哈大笑。
看着我浮夸的表演,静姐也跟着笑了起来。
“咳咳,别笑了,来喝酒吧,还有这么多酒呢!”,我笑着说道。
就在我刚拿起酒瓶准备倒酒的时候,我的肩膀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紧接着一道略带魅惑的声音响起:“哟,你不是在躲着我吗?怎么还自己送上门了呢?呵呵”,随着这声轻笑,我顿时有种汗毛竖起的感觉。
虽然我还没有看到人,但是很快我就猜到了我身后的站着的人是Artha。我是完全没想到,隔着这么远,她竟然能找到我。
静姐,吕磊他们此时也都看向了我身,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很快,Artha就走到了我面前,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复。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我硬着头皮,有些尴尬的说道:“是你啊”。
看着我,Arthur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俯身做出了一个特别亲昵的动作,把嘴贴到我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今晚可别食言哦”,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她是走了,可我就麻烦了。Artha刚走,吕磊就带着猥琐的笑容,向我竖起大拇指:“了不起,了不起,绍华,我都不知道你小子这么厉害,哈哈”,而钟雪则是皱着眉头,质问道:“绍华,她是谁?你们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开始的?”。只有静姐还算表现正常,只是平淡的问了句:“你朋友吗绍华?”
对于这个问题,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果我说只是萍水相逢,可是Artha刚刚的动作和话语太容易让人误会了,我要是直说了,又因为和静姐说过第一次来,我一下子陷入了一个窘迫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