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冯宇峥双手扶住琴弦,气息微乱,毕竟有些醉意,节奏有些快了。
此时神清气爽的林空推门而入,皱着眉头看着屋里的摆设,说道:“老冯,你们这是?”
冯宇峥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蓉蓉急忙上前扶住,冯宇峥说道:“什么眼神,没看出来吗?我们正在弹琴赏曲啊!”
林空有些迷糊说道:“弹琴?”
崔吉一把把林空从门口推开,说道:“要进就进,堵门干什么?师弟,你还真会弹琴啊?以前还以为你吹牛呢!”
白青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扇子,一边扇着风,一边跟着崔吉进了屋子,这被扇子扇起了风之后,白青的鬓角更飘逸了,难道你洗头发用的是飘柔?
白青拨弄了两下琴弦,说道:“老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这就什么都没干?”
冯宇峥轻轻拨开蓉蓉,拿了几枚金币放在她手中,一拱手说道:“蓉蓉姑娘,后会无期!在下告辞了!”
冯宇峥像风一样直接离开,蓉蓉的话语根本无法挽留,冯宇峥推开蓉蓉的双手,没有回头,蓉蓉给冯宇峥的温柔也被其直接拒绝。
蓉蓉定定的站在窗口看着冯宇峥渐渐远去,表情木然。
秋玉楼外,林空把老鸨赶走,问道:“老冯,怎么了?今天不尽兴?”
冯宇峥答道:“知己难寻,哥几个,我只是有些感慨,我脑海中的知识,是你们眼里的奇思妙想,但估计也就你们几个会懂了!”
白青唰的一下甩开扇面,一边给自己扇着风,一边说道:“在这个地方找知己?老冯,你品位不错哦!”
冯宇峥说道:“哥几个,我感觉我真不适合来这种地方,太不习惯了,我是个很矛盾的人,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外人,但是我也总以最好的善意揣测他人,但在这种地方,这些人不是演员,但演的也太真实了,让我分不清真情假意!”
崔吉大怒,抽出魔法杖就往回走说道:“是不是那个叫蓉蓉的和你说什么了?今天我要废了她!”
冯宇峥吓了一跳,酒都醒了一半儿,赶紧拦腰死死的抱住崔吉,说道:“我的好师兄,不是她的事,你别这么激动,我可服了你了,走走,路上再说,这里人太多。”
冯宇峥拉着崔吉,四人往家走着,冯宇峥和众人说了他们几个出屋之后所发生的事,主要就是蓉蓉讲的故事。
林空拿着白青的扇子仔细观察着,闻言说道:“老冯啊,青楼这种地方,哪有什么真的假的,在里面你就当真的,出了大门你就当假的,简单的很!”
崔吉余气未消,说道:“我师弟性格生来就比较感性,要是让我知道谁敢骗他,我弄死他。”
冯宇峥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又有些哭笑不得,只好拍了拍崔吉的肩膀表示感谢。
冯宇峥到了家,先去了后院拜见了一下父亲母亲两人,代表自己回来了,而后问道:“父亲大人,家里有古琴吗?”
冯步问道:“怎么突然想起古琴来了?你母亲那有古筝。”
曲月寒打断冯步说道:“峥儿说的是古琴,你说什么古筝,峥儿,你想要古琴,一会儿让冯管家出去找!”
冯步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疼爱孩子,但这都什么时候了,上哪去找?夫人啊,明天行不行?”
冯宇峥说道:“母亲,古筝也行,借我用几天好不好?”
曲月寒站起身子说道:“我儿竟然还会古琴和古筝?从未见你学过啊?”
冯宇峥摇头尾巴晃的说道:“哎呀,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这点东西还用学吗?”
“这孩子,净瞎说。”
曲月寒对着冯宇峥说了一句,然后回过头从一个黑色布袋中抽出一个带着紫黑色木纹的古筝,曲月寒抚摸着琴弦,对冯宇峥继续说道:“峥儿,今日为娘就把它送给你了,好好保管。”
冯宇峥拱手谢过曲月寒,双手接过古筝,还挺重的。
和父母亲聊了一会儿,冯宇峥抱着古筝往回走。
这时,冯建国说话了。
“我记得你当时上特长班的时候不是总哭吗?怎么的?现在感觉弹琴好了?”
“爷爷,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你教我的时候我可是认真学的啊!况且我是被我爸打哭的,又不是上特长班才哭!”
“还说,你不是不想去特长班才挨打的吗?”
“爷爷,咱们能换个话题吗?”
冯建国占了上风,得意的说道:“古筝啊,要不然我教你一首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那不是金老爷子的小说吗?还真有曲谱啊?”
这个世界没有电视,而且冯宇峥小时候一直都在看动画片,等到了这个世界,冯建国就开始给他讲各种小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小说没有,但是电视剧有啊,明天我就教你那首琴萧合奏曲,你学不学吧?”
“我学,不过明天哪有时间啊!这几天都在制造零件呢!”
“那就有时间再说了。”
叶小乙迎了一下冯宇峥,想要把古筝接来下,冯宇峥摇头说道:“我自己拿就行,你去休息吧,这几天累坏了吧?”
叶小乙一拱手:“回少爷,不累,书院学生来了之后,轻松了许多。”
“那就好,盯紧工程质量,去睡吧。”
“少爷,我走了!”
冯宇峥把古筝和冯建国放到桌子上,准备直接上床睡觉了。
冯建国飘在古筝的上方,琴弦被魔法的力量拨动,好似自己弹奏一样,但却没有声音传出,这一幕如果被谁看见还不得吓出什么毛病来。
“看来老夫这一手还没落下啊!否则岂不是在孙子面前丢人了!”
…………
“起床了!起床了!”
“爷爷?怎么是你叫我啊?小乙呢?”
“人家小乙早都走了,哪像你,如果没人叫能睡到明天晚上!”
“爷爷,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顶天也就睡到今天晚上。”
冯宇峥一看时间,起来的是够晚的,赶紧穿上衣服走出家门,不过外面不怎么亮啊!
冯宇峥仔细一看,原来是起雾了,这可是少见的景色啊!冯宇峥没骑自行车,帝都里还是比较安全的,想欣赏一下雾天的景色,外加找点早餐填填肚子。
冯宇峥走出府门的时候,大雾刚好渐渐浓了起来,刚好笼罩着万物,看不清身前身后,朦朦胧胧一些轮廓在四周静止,突然从雾中驶出来一辆马车,钻入另一面雾气消失不见,一个挑夫挑着两篮青菜,身影晃了两晃也跟着消失不见,这副场景,一切都显得神秘异常,感觉一切都放缓了时间,钻雾而来,隐雾而去。
冯宇峥走着走着,雾气更浓了,失去了亭台楼阁,看不见道路两侧,就连声音都好似远离二区,走在其中,雾气被走路时带起的风吹动,显出朵朵旋风一样的花,好似身在仙境一般。
冯宇峥靠着自己的记忆力,走到一处吃早餐的铺子,坐下之后要了豆花和油条,冯宇峥说道:“爷爷,你记忆中这么大的雾是什么时候啊?”
冯建国充满了感慨,说道:“这个是叫做雾,但我碰到的都叫雾霾,最后一次见到的可比这个大多了,就在原来的京城的时候。”
“雾霾?这我还真记不清了啊!”
“记不清就对了,你那时候才多大,这里的大雾是白色的,而我那时候的雾霾是灰蒙蒙的?”
“灰蒙蒙的?”
“对啊,窗外一片灰蒙蒙的,远处的空气好像浓稠的牛奶咖啡,把世界都浸润在里面。只有不远处一点橘色的灯火透过浓浓的雾照到窗边。几米开外的地方,不管看什么都已经都看不太清晰了,看上去雾霾遮蔽下的世界那么扑朔迷离。”
“这雾霾呀,就好像一堵墙,把你与远处的世界分开,让你不知道另一边发生了什么。又觉得像打翻了一瓶灰色的墨水,墨水在空气中溢散开去,周身似乎都沾满了墨水,感到裸露的皮肤有一点黏乎乎的感觉。肺里总觉得装着些什么,想呼出去却又呼不出去,全身不舒服。”
冯宇峥听了冯建国的话,感觉一阵恶寒:“灰色的雾?想想都觉得浑身难受!怎么熬啊!”
冯建国突然大怒:“知道了还不抓紧把空气净化设施装到炼钢厂?等我给你弄呢啊?”
冯宇峥吓了一跳,这老头怎么刮上风就下雨,赶紧认错道:“是是是,爷爷,我知道了,忙完这段时间,我立刻就开始设计!”
“哼,我当时就应该先让你设计这个空气净化器,然后在设计炼钢厂!”
冯宇峥吃完早餐,正好太阳也升高了一些,雾气在太阳的照射之下,慢慢散去,街道上瞬间充满了凡俗之间的烟火气,各种闹市的声音不绝于耳!
冯宇峥摇摇头,没有了继续游览的兴致,骑上自行车直接就飞向自行车厂。
冯宇峥到了自行车厂,崔吉他们正在办公室里歇息,冯宇峥大概看了看制造的零件,应该就差一些体积比较大的零件还没做了,而且体积大也就代表着更耗时。
冯宇峥走进办公室,崔吉站起来说道:“既然你来了,咱们开始吧,两两一组,速度也能快一些。”
冯宇峥一条腿刚迈进来,听到崔吉的话,又退了出去,直接回到了钢锭堆放的场地。
…………
“冯宇峥他们那怎么样了?”
“爹,炼钢厂和自行车厂咱们的人进不去,但是那个什么铁路咱们的人倒是看了,和当时炼钢厂地上铺的四个铁条没什么区别啊!”
燕王杨永摸了摸胡子,说道:“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啊!”
杨康阴森森的说道:“爹,如果您不放心,我们可以找些人破坏他们的铁路!”
杨永摇摇头说道:“你就这点能耐?铁路修得多快?你前脚破坏了他们后脚就能修上,更何况得不偿失,很容易就能查到燕王府的头上。”
“爹,据说他们在自行车厂制造那个什么车,自行车厂的防卫差炼钢厂好多,实在不行,我们多拍些人毁了他们的那个什么车!”
“万万不可,先不说禁军在周围,多少能能冲进去?在说了,这和破坏铁路有什么区别?查到我们头上的时候也就是换了个说法,破坏铁路换成破坏自行车厂!”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我们就这么干等着?”
“康儿,你太急躁了,冷静点,那两个铁矿周围的土地转移的怎么样了?”
“爹,您放心,就给他剩个矿坑,周围都是别人的土地,只要他敢往旁边挖,那就是侵吞百姓土地!”
“土地个屁,铁矿一圈那能种地吗?算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听天由命吧,输人不输阵!”
书房外管家喊道:“老爷,陛下召见!”
杨永一阵嘀咕,莫名其妙的召见自个儿干什么?
“陛下,燕王殿下到了,正在御书房外候着。”
“宣。”
“宣燕王杨永觐见。”
杨永快步走到御书房中央站定,对着杨云和林沧海行了一礼:“臣杨永,见过陛下,见过摄政王。”
“行了,免礼吧,让沧海和你说,朕有些乏了。”
杨云在一旁的榻上半倚着,手里拿着一个话本在看,杨永扫了一眼,竟然是谭哈利与锦衣卫,没想到皇帝也爱看这个系列的话本啊!
林沧海放下手中的奏折,从办工作后的老板椅上站起来,杨永看到这一幕更迷糊了,这才几天,怎么御书房的书桌和御座都换了!
林沧海坐到办公桌旁的一个太师椅上说道:“燕王,坐吧。”
“谢摄政王殿下。”
“最近身体还好吧?吃住还行?”
杨永不知道什么意思,老实的说道:“臣吃得好,睡得好,谢殿下关心。”
“那就行,今天陛下找你来是因为本王收到信,有人想对炼钢厂下手,你怎么看?”
杨永吓了一跳,后来一想,严令禁止杨康动手了,所以肯定不是自家人干的,也就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正气凛然的回答道:“殿下,炼钢厂关乎家国社稷,什么人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