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最怕被捏软肋的，林毅自然也不例外。有的人甚至连死都不怕，可还是会有害怕的东西。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有一天变成连自己都无法认清的人，现在这样简简单单最好不过，可照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变成另一个人，这比死还要可怕。
思想混沌不清，行动却井井有条，这早已超越了怪物的范畴。他不想成为这样的怪物，就算是怪物，也请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
“以防万一，今天我还是偷着休息一下好了。”他浑浑噩噩的走向工地。
修筑御天城，动用的民夫虽说有十万之众，但要偷懒几乎是不可能的，在这里视察的可不是工头，而是军队的监军，总是要以军人的标准来规定普通工人应该做些什么。即便这很不合理，但这就是现实，不过总有办法偷懒。
既然是工人就肯定要干活的，除非不是工人。这里不是现代，不存在什么上班打卡，身份认证之类的东西。认人只有一个途径，看脸，这就造成了在名单上签字的人，根本没几个人清楚是不是本人。就像上大学逃课，同学帮点名一样，老师根本不认识你。
自然，有些人清楚这么做是可以的，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大多数人不敢这么做。被发现的人基本上结局都挺凄惨的，他本来也不想这么做。但他想，这是被逼的，怪不得自己。都火烧眉毛了，还跟你讲文明礼仪吗。
他乘着监军喝茶的机会，偷偷溜到换洗房，摸了几件制服给自己换上。穿着民夫的衣服，被人看见总会被盘问。换洗房平时没什么人，几个妇女洗完衣服就会只会待在院内聊天。找个不起眼的地方，他直接蹲坐了起来，开始洗衣服，准备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
这是宝贵的双重时间。
他想，如果说最近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同的话，除了觉得自己越来越累以外，就是这个手表上的示数已经快接近-100了。原本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东西，现在突然和自己扯上关系，真是令人讨厌。
那个该死的冒牌货大概是数值变低之后带来的，即便这只是猜测，但他看这个手表已经相当不顺眼了。
“脱不下来！”他放下衣服，努力着尝试能不能把这个如同紧箍咒一样的东西给摘下来，“马上就下来了，我可以的。”
不过，试了半天，除了把皮肤拉的紧绷之外，没有一点能被脱下来的迹象。反倒因为用力过度，让他向后摔了个底朝天。
“我想也摘不下来。这没有扣子的设计是哪个混蛋想出来的，别说摘不下来了，到底是怎么戴上去的！既然如此，壮士就要有断腕的勇气。”
他偷偷摸去伙房，找了把菜刀，不过拿起来之后就有点犹豫了。他痛恨自己没有勇气。
“嗯……以防万一，我先去找点绷带和消毒用品，要是有止血药品就更好了。刀？……刀我就先带着。”
“你还是放弃吧，自断手臂不是你能做出来的事。”
林毅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个冒牌货，反手就是一刀，但没有砍中的感觉，应该是挥空了。
“神出鬼没的，就这么喜欢上演恐怖片的戏码吗。”他啐了一口。
他很快就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思想暂停，眼神呆滞。剧烈的痛感从脑海深处传来，人生所有痛苦的画面被迫全部回忆了一遍，血淋淋的，毫无保留的演示，连逃走的地方都不给你留。
就像面对万丈之高倾泻而来的瀑布水，有人却无情的将你绑在瀑布底。
“精神压迫感！你这烂神，尊敬生命的底线呢！”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大概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情了。他看见菜刀砍在木墙上，默默将刀拔下来。暗骂了句：我做错了什么！非得遭到这种惩罚不可。不自爱是原因的话，那这世界不都是我这样的人了，为什么偏偏是我。全是恶魔！
没有精神上的阻碍，接下来的事情一帆风顺。他先去了医馆，找到一些治疗药品和包扎用具，但没有麻醉药，也可能叫麻沸散，不过他一样没找到。看起来，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并不高，执行大手术的条件一样都没有。
他想，可能这里的人治病都不用手术吧。
没有麻醉药就不能断腕了吗，当然是可以的。不过他犹豫了，痛苦是世界上最不讲理的恶魔，所有想做的事，都会因为它的存在令人畏惧。
“好像顺利过头了，我总觉得是个陷阱。这个就当最后方案好了，我先收起来。”他把刀收起来，“这绝对不是因为做不到，是因为我是一个理智的人。明显看起来很蠢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也许是想和空气说话，以显示自己不是一个做不到的人，一切都不会如别人所愿的那么简单。
仔细思考一下，我兴许还没有被逼到这个地步，他思衬着。数值虽然每天都会下降，但曾经也上涨过三次。第一次是在捡到那本奇怪的残卷之后，强行加了20点，姑且，这算是一条看起来很平和的道路。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难道真的要开启我的异星捡垃圾之旅，有用吗？他给自己标了一个问号，心里也没啥底。
不去做是不会知道结果的。
这里是御天城，国王的宫殿，好东西肯定不少，在这里捡破烂，肯定事半功倍。他说干就干，立马开始翻箱倒柜，自然不是在偷东西，偷到手也搬不走。他每拿起一件物品就看看手表上的数值有没有涨，从衣物，古董再到书桌柜子，所有能拿的起的东西他都搬了一次，甚至连看起来搬不动的房屋地基，他也费力去试着搬起来，搬不起来就多摸几下。
看太阳的位置，现在估计是地球时间早上9点左右。他想，估计等太阳落山之后，一切就真结束了。趁现在还能动，多试几个东西。
快到正午，累了一上午。拿起的东西数不胜数，不过数值一点都没上涨，稳定在-90的位置。
“努力是没有回报的。难道是我方法错了，拿的东西不够好，所以没涨。”他很想吐槽，到底什么东西拿起来才能涨数值，东西好不好是人能看出来的吗，又不是鉴宝专家，说到底东西价值高就能上涨数值到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
“妈的，不管了，我今天就这样了。死猪还怕开水烫吗。”
他绕开工人和监军，准备朝宫殿深处走去。老在宫殿外围晃来晃去，估计是真的在捡垃圾。过目不忘算是他身为常人唯一的特长，来这里不久他便记住了这里大部分的道路。
因为工程还没结束，国王现在又不在里面，守备也不是很深严。应该可以说非常的松散，为了让名匠更好的出入，甚至专门开了一条通道让工人进出。不过他不负责这边，所以是不能进去的，只能乘着守卫在换班吃饭的空当偷偷摸进去。
进去之后，他就愣住了。空中花园也没有这样的啊，怎么画风都变了。科技风都出来了？RGB就是力量？
里面当然不是钢筋水泥浇筑而成的现代建筑，明亮舒适的现代别墅风格这里明显没有。悬浮在宫殿中心的是一个菱形十二面体，大概是青铜浇铸而成的大铜块，通体呈现黑金色，大铜块上有四四方方的镂空纹路，冒着红绿蓝三色光。它地下的基座看起来像冰晶，牢牢的座在宫殿中央。
“CPU？能量晶体？”他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是这东西一看就非比寻常，相比其他建筑十分突出，“该不会，这就是我要寻找的东西吗，我看你挺突出的啊，大概可能就是你了。兄弟们，赐予我力量吧，让数值涨个一百点。”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是在异想天开，根本无法靠近这东西。中间好像是一堵气墙，摸上去软乎乎的，一旦往里走就会被推回来。
“反牛顿气体！太过分了，你真不怕牛顿从棺材里跳出来吗，有能耐你搞个真的墙让人死心不好吗。”
他准备靠蛮力冲进去，就听到周围好像有人争吵的声音在渐渐靠近。他急忙找个地方躲了起来，暗中观察四周的情况。从这里路过的是如歌和一个年轻的男生，男生看起来也只有18岁的样子。
年轻的男生似乎十分的生气，对着如歌嚷道：“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可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让工人加班干活，你们又不肯，现在还不是要靠我，活该。”
“工人起早贪黑，他们已经很累了。”
“那我就不累吗。”
“拜托了，如果工期还是赶不上，国王这次肯定要降罪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又怪不到我头上，石越那个老家伙自己修城不力，难道叫我这个女婿帮他忙吗，他还不是看中我家的名誉和地位才把你许配给我。”
“你怎么这么说我们的父亲，你这是不孝。”
男子听到这话十分生气，扇了她一巴掌，怒骂道：“我凭什么孝顺他，我是仙宗，他只是一个摆弄砖石的工匠。”
林毅见到这幅画面就没有什么心情继续看下去了，小两口吵架关自己屁事。自己都火烧屁股了，哪有心情顾着别人。他蹲在地上画着圈圈，虽然是这么一个理，但自己现在不是无计可施，毫无进展吗。理由，他需要一个理由，不然无法说服自己。
有的人，路遇不平，拔刀相助只靠一份善心。而他如果想上去帮人解围，他需要能让自己动起来的理由，毕竟他的脑回路相当的不正常。许是没有善心，但理性驱动着他，让他无法坐视不管。
对了，不是有一次涨过40点吗，难道是因为我救了拓芙。拯救世界，我的使命，帮助别人，就是我的快乐。我保佑，这波涨个两百点不过分的吧。他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朝他们走去。
“别吵了！你难道没有意识到你这么做是对女性的不尊重吗。”
面对突然走出来的林毅，那位年轻的男生有点不知所措。他厉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人！蹲在墙根偷听别人说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林毅挡在了如歌的前面，无所谓的耸耸肩，说：“是好人还是坏人，这很重要吗。我们来讲道理，这么粗暴的行为是不会受到女孩子喜欢的。”
他还是有点心虚的，对面的可是18岁的年轻的少年，健壮的身体一看就不是常年久坐的中年人能打得过的。如果对方真的一点脸面都不要的话，很有可能要被揍个半死。
如歌当然认识林毅，毕竟不情愿的照顾过一天。她惊讶的问：“是你！”
“好啊，你们原来认识。”这位年轻的少年用自己不太敏捷的大脑思考出了其中猫腻，“我就说你最近有点奇怪，原来是勾搭上了别的男人，你这**！”
“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眼睛长歪了吗，我这明明是助人为乐，怎么在你口中就变成下三滥的事情了。”
年轻人大都有点轻狂，带点戾气是很正常的，怎么能忍受别人给自己戴绿帽子，气的不仅磨牙，甚至还要挥起拳头揍他一顿。他一出手就是杀招，虽然对方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人。仙宗打杀一个普通人，常会有人指责，但只要之后运营的好，大概率不会被判死刑。
“好好听人说话不行吗！”
林毅看着他的手中出现气刃只能狼狈的用手护住自己的脑袋，不过他看那气刃的锋利程度，应该不比手术台上的手术刀逊色几分。估计会连手带头一起搬家。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气刃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发出清脆的金属交接声。
他慢慢放下手臂查看情况。他的那个冒牌货就站在边上，生生用手捏住了那柄气刃。
“看材质，一点金属的光泽都没有，你到底是什么做的。”林毅问。
“谁知道呢，你清楚自己的构造吗，单纯的蛋白质？”冒牌货随口回答道。
冒牌货大手一挥，直接把那个少年打飞出场地外，晕倒在地。他的身影时隐时现，飘然若仙人。不过在林毅看来，他和恶魔没什么区别，即便他救自己，估计也没安什么好心。而且他好像也能读自己的心，就暂且称之为读心魔吧。
读心魔说：“好心可是很珍贵的东西。我只是来提醒你，我比你优秀多了，所有你做不到的事情，我都可以轻易的做到，就像现在这样。接受我是大势所趋。”
“你是来打架的吗。”
他话还没有说完，读心魔转头便消失不见。好像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幻觉，从来不出现在任何地方，除了他所观测的这个世界。他还怔在原地，如歌却吓的不知所措，急忙跑到他跟前，看看他是不是被人砍死了。不过惊奇的是，普通人面对仙宗却毫发无伤，这种事情几乎没有发生过。
“这真是奇迹！”她说。
“嗯……啊？什么奇迹。”他回过神来，发现她正用好奇的眼神盯着自己，解释说，“哦，那不是我做的，是别人。”
“刚才这里有别人吗？”她问，“你是怎么把真铮打飞的。”
“蒸蒸？这个乳名挺有意思的。”他本想着说个冷笑话缓和一下气氛，但发现自己根本笑不起来，望着远方喃喃道，“原来你们是看不见的，也就说倒霉的就我一个呗。”
他下意识瞧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还是-90，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上涨，数值稳定的令人抓狂。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多管闲事，有好结果吗，一点都没有。他自嘲般的笑了笑，但还是要抓住重点，接下来怎么办，写封遗书给自己，让自己不把自己变成一个奇怪的人吗。
“怎么想好像都存在着问题。”
“什么问题。”
她好像发觉到了什么，从刚才开始他就没在意自己，她非常的不满的鼓起腮帮子。她正想说点什么，他先开口问了。
“我是说，不，我想问，这里有什么很特别的东西吗。”
比起自己找，不如问问本地人，好像更加靠谱。他想让如歌当一回导游。
“特别的东西？”她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回答道，“那里可能算是挺特别的了吧。”
残宝库，在御天城的最右边。这里是一处极为僻静的法宝库，大大小小的法宝陈列在架子上，由青白色的光壁所隔绝。正如它的名字，这里的法宝全部是残破的，成为了一件垃圾。倒不是说这些东西真的缺了个角，又或是断成两截，仅从外表上看，它们还是相当完整的，只是原本蕴藏在里面的力量在时光的消磨下逐渐消失，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她带着他来到了这里，打开了库府的大门，说：“你要找的是这些东西吗。”
“我不太清楚，试过才知道。”他看着这些东西，但是手却被光壁所阻隔，“你把这玻璃罩打开，我做个心理准备。”
她带着疑问似的表情走近墙壁，把手放在一个图腾的标志上。图腾发出亮光，点亮墙壁上的油灯，所有的光壁都在渐渐消失。
她看到他准备拿起这些法宝，准备出声制止他。
“虽然都是一些残次的法宝，一般人随便碰还是很容易伤到自己。”
“我就拿一下，我想我不会出事的。”
他看这些东西就和普通的物件没啥两样。不管是拿起珠宝，铜铃，佩剑还是首饰，手表上的数值动都不动一下，架子上的东西排成一排拿过去，都没什么区别，越拿越没反应，越拿心越凉，直到最后，他手都不想动了。
他仍不肯放弃，甚至用侦察镜扫描他拿到的最后一个物品。是一片黑色的鳞片，资料上称它为龙鳞之心。
黑龙心窝上的鳞片，蕴藏着无可比拟的强大能量，但现在适合用来做装饰品。
“唉，全都不是。”他说。
“你到底要找什么？”
“我不知道。”他放下了鳞片，很坦白的说出了自己的尴尬之处，“可以说是某种很特殊的东西，我这么说吧，人之领的东西这里有吗。”
“那不是个传说吗。”
“传说？难道数值上涨的原因是因为传说吗，你这里还有流传什么其他的传说吗。”
“突然这么问，神话故事什么的，算不算。”
听她这么说，他就泄了气，神色黯然的说：“算了，没影的事，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希望，他看着自己胸前的玻璃项链和如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为了支开她的视线便说道：“哦，我看这里的风格和你挺不搭的，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的，不过路遇贵人，这里的公主殿下告诉我的。顺带还给了我这里的钥匙，还说什么东西用久了，也会有感情的，让我帮忙给找个主人之类的。”
“欸，还有这种事情，我还以为和刚才那个男生有关系呢。真铮？是这个名字吧。”
“不，和他没关系。”
他故意说起这个名字，是想让她分神，他则偷偷的爬上架子，从另一端跳出去，直接跳到门口。因为要注意自己不发出奇怪的声音被她注意，所以这个过程相当的复杂和麻烦。偷偷摸摸的，看上去和小偷没啥两样。
他戴上镜片悄悄的扫描她的资料。上次无意中扫描拓芙的时候，奖励了5点，没准这东西是这么玩的。异星捡垃圾肯定不对，说不定是异星图书馆，这是一份为了丰富天之记录典藏的伟大工作。
偷看别人的过去和隐私这是违背他原则底线的事情，原本他并不想这么做。但做人是要学会灵活变通的，走投无路，底线也只能放一放了，不被知道在偷看她的资料，就不算偷看了对不对。
动态线条跟随着他的视线锁定了她的身形，仅仅数秒就扫出了一份详细而简短的资料。人都说，突破底线基本上就没什么好结果，他今天算是领悟到了，当真一点好事都没有。到这份上了，已经离凉凉不远了。
资料片上如是写道：
如歌
在相昭国土生土长的普通人，特别值：0。年轻貌美的姑娘的身上是否会有所谓的答案吗，答案当然是不确定的，不过因为她实在是过于平凡，总让人觉得无足轻重。特别与平凡，犹如耀眼的太阳与黑暗的深渊，光明总是要照亮黑夜的。
损有余而补不足。平凡的扫描事件，特别值扣除5点。
“我的妈！还有这种操作的。”他看着-95的数值，无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幽幽的笑了笑，“凭什么扣我的数值，给别人补上啊。我才是最少的那个好不好。”
这可不是他的猜测，除了自己的特别值会每天扣除，其他人的数值好像是固定的。自己被扣除了5点，也没看到给她加了5点。暗箱操作，不，明箱操作，这个太过分了。他默默的点着悬浮在空气中的资料片，心里一凉，不敢继续扫了，再来个损有余补不足，可能直接就这么去了。
“你在嘀咕什么呢。”
如歌回过头发现他不在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屋外去了。
“没什么。”他急忙把护目镜收起来，沉浸在虚拟界面容易被当成神经病，“我是想说，你是一个平凡又普通的女孩子真是太好了。”
“为什么？什么时候话题转到那边去了。”
“你让我看清楚了什么叫现实，我已经凉了。哎，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呐。”
“现在还是正午。”
“这我知道。我只是想念念这首诗而已嘛，重点是这里面蕴含的情感，要抓清楚重点。我太难了，我感觉我和你们根本活的不是同一个世界。我都是负数了，哪里看出来是有余了，还扣我的补给别人，能不能不这样。”
他站在城楼上，任由高空上凛冽的寒风把他头发吹成一团糟。人在困境还喜欢这种悲凉气氛的，估计也就他一个人了。
“你这人怎么怪怪的，怎么总喜欢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
“稀奇古怪不是特别的别称吗，以后就别提了，我烦。”他坐在城墙上，“比起这个，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一脸烦心事的表情。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算了，以后也没我了，无所谓。”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烦心事，只是工期迟迟赶不上，又怕国王给我父亲降罪，但我又能做什么呢，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原来是这件事，现在这样下去，好像的确是赶不上了。不过要赶上工期，也不是什么难事嘛，关键在于运营和一些机械工具。”
如歌听到他的自吹自擂，即便不是很相信，但是她的两眼好像能发出一丝金光。她抓住他的肩膀兴奋的问：“你有办法。”
18岁少女的握力竟如此的可怕，他觉得自己的肩膀好像被老虎钳夹住了，不用看都能猜到肩膀上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了。他急忙扯开她的拉扯，并喊道：“有啊，你先放手，要粉碎性骨折了。”
她听到后不好意思的放开手，林毅摔到在地上，费力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嘀咕着：“我怎么又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明天的太阳我都指不定见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