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岩进宫求见皇帝“陛下,有人告发宁弈奸污逼死民女”
陛下惊叹“哦,朕不是罚他闭门思过吗,怎么又出了这档子事”
未岩道“此事疑点颇多,请容臣仔细审理”
陛下拿起桌上的茶,细品了一口“不是说逼死民女了吗,难道没死?”
未岩有些震惊于皇帝的问话,这应该是问题的关键吗,未岩没敢质疑,回复道“回陛下,民女已死”
皇帝点点头“哦,既然死了那就定案吧”
未岩皱皱眉,“陛下,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现在定案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皇帝居高临下看着未岩“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宁弈犯错为何不能定罪,还是你挂念着他是丞相之子”
未岩道“陛下,若是宁弈真的犯错不管他是谁的儿子,臣都不会姑息,但如今臣以为此事另有隐情”
皇帝将茶杯轻摔在桌上“另有隐情?”
未岩回答“是,陛下”
皇帝看着未岩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摆了摆手“罢了,下去吧”未岩退下,还没出房门时,皇帝补了一句“你与你父亲还真是有些像啊”
未岩看着皇帝,皇帝没再开口,像是陷入了回忆。旁边的宦官拉了拉未岩的衣袖,示意未岩与他退下。
未岩回到府衙,直奔牢房,“宁大人心态真是好啊,现在还有心情小憩”
宁弈听着未岩的声音,眼睛都没有睁开,聪明如他,就算一开始有些懵,现在还是想明白了,定是有人陷害他的,“未岩,怎么样,看着我这幅样子,你很开心吧”
未岩笑了“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与你本就无甚仇怨”
宁弈睁开眼睛“事到如今,你也不用跟我装了,你是想定我个什么罪名啊”
未岩看着宁弈“这么说,你是认罪了”
宁弈站起,咬紧牙关,昂起头颅,骄傲地对未岩吼道“士可杀不可辱,让我认罪,不可能,对我用刑吗,来啊,小爷不怕你”
未岩看着宁弈的样子“还算你有点骨气”
未岩叫人搬来凳子,坐在牢门外“我且问你,你可认识那上吊的女子啊”
宁弈大义凛然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跟小爷来这套有的没的”
未岩生气,一脚踹在牢房的门上,只听扑腾一声,宁弈吓了一跳“给本大人好好说话,免得受皮肉之苦”
未岩威严地问道,声音提高了很多“我再问你一次,你可认识上吊的女子”
宁弈被未岩突如其来的威严吓到“不。不认识”
“那你为何会在她房中”
宁弈坐下,颓废地说道“我也不知啊,前一日我喝醉了,醒来之后便在她房里”
“你可曾玷污于那女子”
宁弈回答“没有,绝对没有”
“怎地这样肯定”
“大人也是男人啊,就算再醉,做那事了自然也不会忘的这样干净啊”
未岩眨眨眼,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咳了咳“好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宁弈站起,激动道“你这就走了?你信我吗”
未岩看着宁弈笑道“不信”
宁弈大怒“不信你来问我做什么”
未岩故意气宁弈“例行询问”说完便出门了,宁弈在牢房中又踢又闹大声怒骂。
未岩从牢房出来,又跟着仵作去检查女尸。
检查完,未岩听有人来报,幽王殿下驾到。
未岩来到正堂“臣拜见幽王殿下”
“未大人今日可是忙碌啊”
未岩笑道“拿着皇家俸禄岂有清闲之理”
宇文渊笑道“拿着皇家俸禄,自然要办让皇家满意之事才行啊,你可明白?”
未岩疑惑“还请幽王殿下指点”
“今日父皇与你说的你可明白了”宇文渊看了看未岩,未岩没有任何回应,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宇文渊继续说道“今日宁弈所犯之事,已经足以定罪,无需继续审理”
未岩施礼“幽王殿下,都说京兆尹最是不好干,但是未岩认为,尽力做好自己的事,总会在这天地间找到平衡的支点。未岩在这位置上一日,便不敢有一丝懈怠”
幽王盯着未岩“素闻你与宁弈之间有些不悦啊”
未岩恭敬地回答“我与宁弈之事,是我与他之间的私怨,然现在宁弈所犯之事是公事。再者宁弈虽然身为丞相之子,他也是苦读寒窗的学子,科考不易,我怎能因为一己私怨毁他大好前程呢”
宇文渊盯着未岩看了许久,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听闻宇文渊来过,太子不久后也上门了,太子倒是直截了当“未大人,如今宁弈的案子打算如何判啊”
未岩回答“启禀太子殿下,如今还没有结案”
太子笑道“没有结案好啊,你可知我与宁弈亲如兄弟”
未岩看着太子,心下已经了然“有所耳闻”
太子笑看未岩“那不知未大人可否行个方便啊”
未岩有些不敢看太子殿下,怕是再看那双勾人的眼睛,就要失去底线了,未岩笑道“太子殿下说笑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哪有什么方便可言”
太子不悦“怕是未大人没有听懂本宫的话”
未岩施礼“臣听懂了,但是臣只是查案的官员,能做的只有厘清真相罢了,其他的臣不敢有所僭越”
太子怒视未岩“你可是与幽王有什么约定在先了?”
未岩道“臣不敢”
太子哼了一声,甩袖而走。
太子走后,未岩松松垮垮地坐在椅子上,真是太累了,想做好京兆尹一定会早衰的。
第二日,开庭。
上吊女子的兄嫂跪在堂下“大人,求您为小妹主持公道”又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未岩看着宁弈“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宁弈到了公堂之上并没有跪,怒视未岩“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无话可说”
未岩看着堂下的原告,“本官问你们,你们说宁弈奸污了你们妹妹,可有证据啊”
女子的兄长道“回大人,我们进屋之时,看这淫贼一丝不挂地躺在我妹妹床上,且我妹妹衣衫不整,这不就是奸污吗”说着嚎啕大哭
未岩道“我已让老嬷嬷查验过了,你妹妹尚是处子之身”
女子的兄长有些慌乱,堂下的妇人赶紧回答“那定是他奸污未遂,我妹妹屈辱至极才会寻死的”
未岩道“你们提起妹妹便哭的惨烈,本官问你们,你们见到妹妹上吊为何不先将她放下来,偏要等本官去了才放下来”
妇人支支吾吾“我们,我们,我们是过于慌乱忘记了”
女子的兄长连忙点头。
未岩又问道“若是他半夜潜入你妹妹房间,有玷污之举,你妹妹又上吊自尽,应该闹出很大的动静才是啊,怎地你们都没发现?”
“这”堂下的原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本官看窗户上确实有跳入的痕迹,但是满是泥污,而被告鞋子却是干干净净地,本官觉得此事尚有隐情,你们可同意”
原告无法,只能点点头。
未岩道“你们放心,本官一定为你们抓住真凶,不会让你妹妹白死的,至于宁弈,尚有嫌疑,今日放你回去,你万不可离开京城,随时等候传唤,你可能做到”
宁弈听着有些发蒙,不是定他的罪吗,宁弈愣了片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