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原郡的郡府待了两天,仍旧没有关于吕布的消息。
张牧对此倒也不急,并州境内少说也有几十万在籍的百姓,想从这么多人里找到吕布,肯定得花上不少时间。
留在郡府,意义不大,所以张牧带着胡才、李阿狗等亲兵,去往战事的前方。
从郡守王翰那里得知,太原郡兵驻守在吕梁山的苍龙关上,从雁门关自北向南,有芦芽山、云中山、关帝山、吕梁山、紫荆山、龙门山等,这些大山彼此勾连相接,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山脉,乃是整个并州西部的重要屏障。
张牧打马而来,在苍龙关前翻身下马。抬头望去,苍龙关三个粗体大字巍峨如山,这里守卫森严,关上关下皆有汉军巡逻守卫,气氛中不自觉就带有一股子压抑和紧迫。
拿出刺史印绶,张牧验明身份,很快就被驻守此地的军事将领给迎进了关内。
诸将瞧着张牧年轻,心中皆是有所狐疑。
张牧遂拿出郡守王翰所写的文书,上面不仅证实了张牧刺史的身份,同时也叫这些将领全力协助,共破外贼。
诸将看完,这才打消了心中疑虑。
站在苍龙关上的望楼远眺,一座足以容纳数千人的胡族营地映入眼帘。
“使君,那便是屠各人的驻营了。”
说话的是个三十左右的英武男人,方脸阔鼻,体型稳健,给人一种很骁勇的感觉。
张牧扫了此人一眼,便得知了人物属性。
姓名:张杨
武力:85
特性:无
羁绊:无
单论武力值,应该是张牧目前见过最高的人了。
张杨也正是因为勇武,才被刺史张懿招揽,任以武猛从事一职。
“屠各人这般下寨,未免也太不将诸位放在眼里了吧。”张牧从远处收回目光,揶揄了诸人一声。敌人都敢在眼皮子底下安营驻寨,这分明是没有将汉军放在眼里,挑衅意味十足。
诸将对此报以羞赧之色。
“使君莫要小觑了这些屠各人,他们的作战能力极强,兼之有战马之利,双方交战,一旦发起冲锋,我军根本难以抵挡……”
张杨为张牧讲解起屠各人的手段。
“偷袭也不成么?”
张牧眼睛虚眯,摸了摸下巴。
张杨微微摇头,对此表示:“实不相瞒,此前卑职曾率军多次前去袭击,结果不仅没能得手,反而折了不少兵马。”
“难道屠各人就没有软肋?”张牧皱眉问上一声。
诸将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由郡都尉曹勉出来说道:“回使君,据我等了解,屠各人不善攻坚,或许我们能从此有所作为。”
听得这话,张牧真想给他两锤子,这不废话么,游牧骑兵怎么攻城?
这些人的情报收集,实在太差了。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我自个儿随便走走。”
张牧摆了摆手,示意诸将不必再跟着陪同,回各自岗位,该干嘛干嘛去吧。
诸将告辞以后,张牧走在苍龙关的石梯小径,两只手揣在袖袍,环在胸前,眉宇间微微下沉,似是在思索些什么。
“主公,您有何打算?”胡才从旁询问起来。
张牧想了想,没作回答,反问起跟随的几名亲兵:“假如你们是此战统帅,当如何调度,可以说来听听。”
几名亲兵不假思索,知道这是张牧有心考验他们,胡才最先说道:“主公,方才曹都尉已经说了,屠各人不擅长攻坚,只要我们守着苍龙关,他们迟早退去。”
所以,胡才的建议,就是坚守。
“依山峦地势,据关而守,倒是不错。”
张牧微微点头,若是双方对峙,此法倒是不错,可就眼下而言,却并非良策。
苍龙关的存在,的确起到了正面阻敌的作用,只要汉军坚守此处,屠各人难以攻进太原腹地。
但屠各人应该不是傻子,正面不能攻入,却可以沿着道路南下河东。汾水那里才刚刚实行屯田养民,这些胡人一旦入侵,根本不会管这些汉人百姓的死活,那么之前张牧所做的努力,就全部功亏一篑。
故而,不能让屠各人南下。
“阿狗,你觉得呢?”张牧看了过去。
“我脑子笨,又没读过书,想不到法子。”李阿狗挠了挠脑勺,面色有些窘迫,回答得倒也实诚。
“还有其他意见吗?”张牧扫视一眼,询问起来。
“主公,我觉着吧,咱们可以派人悄悄摸到屠各人的营地,然后趁其不备,干掉他们的老大。这样一来,屠各人势必大乱,我们就可以趁机采取攻势,一举击破他们!”
李阿狗身旁的一名精瘦青年比手画脚,脸上的表情兴奋,对自己提出的这个方案似乎颇为满意。
此人名叫侯飞,本是郭太心腹,后来郭太死后,跟着杨奉投了张牧。因其身手矫捷,张牧便将他留在了身边听用。
听完侯飞的提议,张牧若有所思的‘嗯’上一声,法子倒是个好法子。
“是吧!”
侯飞眼神冒光,就等着张牧接下来的表扬了。
然则表扬没等到,只听得张牧话音一转:“可问题是,屠各人的营地里有几千号人,有谁敢去,你去吗?”
听得这话,侯飞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将头摇成了波浪,一个劲儿的推脱:“主公,你是知道我的,偷鸡摸狗还行,要论实战能力,我可能还不如李阿狗呢!”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李阿狗直接损了一句。
“你胆子大,你倒是去啊!”侯飞也不敢示弱,回怼了过去。
“又不是我出的主意。”
“好了,你两别争了,这事儿啊,还是得我亲自出马。”张牧打断了两人的争论,将手从袖袍里扯出,很是洒脱的说着。
几名亲兵闻言皆是一愣,胡才更是紧张问道:“主公,您要去刺杀屠各大将?”
“我说的亲自出马,不是这个亲自出马。”
张牧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上一声,他现在的武力值大概也就四十左右,在胡才手上都过不了几招,去刺杀屠各大将,那不是作死吗?
“我是想去探一探屠各人的营地,顺便看看,能不能收集些有用的情报。”
张牧如是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