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非少年,执杯相劝莫相拦。
额头已把光阴记,万语千言不忍谈。
阔别数年,终于再见,刚才还大动干戈的两个人,现在又喜极而泣的抱在一起。
“太好了,终于又见到你了!九文兄!”
“是啊,墨白兄,我也好想你啊!”
两人相互寒暄了许久,你一句我一句的诉说着当年的情谊,仿佛又回到了在书院花园里谈天说地的那个时候。
“九文兄,没想到这些年来,你武功进展很快嘛,刚才交手,咱俩都不相上下了,你也有八等了?”
“都是老师教的好,论天资,我可不及墨白兄的万分之一呢!”
“老师?是不是接你回国的那位武圣?”
“对啊,原来你知道啊,就是南宫先生,既然那时候你都来了,为何不与我见面想送?”说到这里,李九文不禁责怪起云墨白来。
只见云墨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时候年纪虽小,但也是男人,男人嘛,总不想让你看到我忍不住哭鼻子的模样,九文兄就不要怪我啦。”
“哎!说的是啊,其实当日我也害怕见到你,只是一想到这一离去便不知何时再见,心里总会遗憾。”
“伤感的事情就不要说啦。”云墨白止住了话题,他怕再把眼泪说出来,毕竟两个大男人共处一室,哭哭啼啼的不像话,便转而问道,“你怎么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了?你不是皇帝么,怎么还有门不走,走窗户啊?”
话一出口,李九文立刻苦起了脸,说道:“说来话长了,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是有要事相商的,刚才光顾着激动,险些忘了正经事。”
“怎么?你都做皇帝了,还有什么事跟我商量?”云墨白问道。
这时,李九文纠结起来,欲言又止,似乎他想说的事情有些难以启齿。
云墨白立刻意识到李九文应该是确有难处了,赶紧又说道:“别藏着了,来都来了,说吧,这么多年兄弟了,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有了云墨白的保票,李九文一下放松了许多,这么多年在南唐,他似乎从未像今日这般感觉有了底气,他没想到原来云墨白在他心里竟是这般重要。
“那我就说了!”
李九文这话匣子一打开,可说是滔滔不绝,而他所说的难事也恰巧正是初入镐京府时云墨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原来,李九文这皇帝之所以没有个皇帝样,是因为如今的南唐是太后摄政,这一点高禄在路上也和云墨白提过一嘴。可更严重的话,还是李九文自己说出来的。
那太后姓高,也叫高太后,李九文虽是皇帝,但并非太后所生,正因如此,高太后才处处压制李姓皇族,阻挠李九文理政,并临朝称制,任用外戚专权,大有想暗中架空李姓皇帝,改朝换代的势头。
“太后姓高?那高禄是?”云墨白听出端倪,不禁问道。
李九文重重的点着头,回道:“没错,高禄正是高太后的亲戚。”
“怪不得。”云墨白终于理解高禄为何会对李九文有些不屑了。
李九文无可奈何的又道:“南唐其实没有你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平静,宫中有高太后,宫外有梅花卫,我这个皇帝无非就是个摆设罢了。”
“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云墨白一直把李九文当亲兄弟对待,见兄弟受如此委屈,就算他不说让自己帮,自己也会挺身而出的。
可李九文却摆摆手,说道:“其实这也不光是帮我,墨白兄,若是我自己的事,我宁愿如此也不希望把你牵扯进来,毕竟你不是南唐人,参与其中难免会破坏亓唐两国的盟约,但这次就不同了,我之所以全盘托出,是因为朝中有人欲对你亓国使团不利。”
“还有这等事?”云墨白听了,不由得头皮一麻,急忙问道,“谁要对我们不利?是高太后么?她想做什么?”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李九文低声回答道:“墨白兄莫慌,听我细细道来。”
接着,李九文向他透露了一个无比震惊的消息。
话说高太后掌权,任用自家族人,排挤李姓皇族,高氏一族本有取而代之的心,可一直因为亓帝与南唐李姓关系密切,这才让他们迟迟不敢冒进。但时间久了,高氏族人中便有些激进之人按捺不住,屡次找到高太后提出不能再继续附庸亓国,不然高氏一族永无出头之日。高太后盘算过后,终于下定决心,想用这次前来交接岁贡的亓国使团做投名状,然后与殇国联盟对抗亓国,摆脱附庸,再改朝换代。
“岂有此理!”云墨白怒从心中起,他这火气一半是因为李九文的苦,另一半是因为自己才第一次来南唐,连皇宫的门冲哪边开都不知道,就被那高太后当成了投名状,他越想越气,顺手拿起身旁的一个瓷壶就扔到地上,“九文兄,既然我来了,那咱们兄弟二人就联手推翻高太后的势力,把南唐彻彻底底的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