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昏城上空因为赤霄剑的出现,瞬间被染成了赤红,而阵法中的烈阳亦被赤霄吸引,再度分裂九阳之形,以追星连珠之势环绕赤霄。
“以阵辅剑,这可是最高级的战争艺术。”议事堂内的须发老人感叹道,纵使立场相对,但在求道这条路上,只有道友。
刘思明仰望上空的赤霄剑海静默不语。
天地元气震动,一柄细若微丝的水剑跃出兰若亭,勾连葵水大道,以道御剑,剑指赤霄。也就在这个时候,整个海昏府好似一瞬间被浓浓的水汽包裹,对抗无处不在的十日阵法和上空的赤霄剑。
“兰若剑”食不悔内的卫青看着引动一幕深蓝的水剑言道。
而此刻的赵易倒是收起来前边的嬉皮笑脸,看着两柄剑的对抗,言道“据说我朝有三柄剑各为剑道一峰,其一赤霄,其二兰若,其三止戈”
正在凝神观望的卫青突然转过身,言道“其实还有第四柄剑”
赵易的好奇心就被被小奶猫抓起来了一样,迅速展开自己的各种无耻攻略意图“攻陷”卫青。
海昏府前的争斗还在持续,只是两位正主都没有现身,只是在遥相操控两柄剑的对抗。
只见赤霄剑瞬间气势外放,一抹似烈日般红耀爆发,连续九次震动形成一道通天彻底的虹光,联动天地,更是穿破层层阵法,汲取天地灵气不断修补自身。而剑身之上,似有身影出现,随着灵气的注入,更加的浓烈。
相距不远的禹城,陈候和太公等人刚刚汇合,便看见通天彻地的虹光之柱伫立,而方圆万里的灵气正在急速汇聚,寒山侯瞪大了眼睛,言道“女侯真猛人也。”
太公则是看出另一层意思,言道“你我三人需要尽快抵达海昏”其余二人看了太公一眼,瞬间明白其意思,女侯猛攻,海昏侯主守,这乍一看是好事,但是却也说明事情发展太急太快。
另一侧的海昏城内,只见赤霄剑上似有灵苏醒,火焰之力更加弥漫,直接迫向兰若剑,封锁了兰若剑与外界的灵气沟通,只见兰若剑剑势愈加微弱。
“父亲的剑怎会败,女侯以阵辅剑,胜之不武”侯府内的刘海看着上空之景愤愤不平道,倒是一侧的二姐看着此情此景,言道“父亲并非无敌,他也有难处的。”
兰若剑上的一道声音响起来“女侯之剑,几近于道,老夫佩服”只见一只手握住了兰若剑,平平一斩,就要斩开赤霄剑的封困,而就在这时,一道金令而至,好巧不巧的加固了赤霄剑的封印,只见卫青出现,后面自然是跟皮虫的赵御使。
赵易义正言辞道“海昏侯府镇守南疆千年,护佑黎民无数,既是剑道比拼,不可危及城内黎民,故请帝令封锁,划归结界,护佑城民。”
正说间帝令瞬间荡漾起更强大的波纹,并迅速将两柄剑包裹其内,而外界的云雾日景也是渐趋散去,直至恢复阴霾的微雨时节,此时的海昏城在极短的时间内经历了圣师对阵,王侯比剑两次风波还未待停止,就看见帝令化界,直接困住了两位王侯。
只见侯门之内,有数人飞速升空,为首者自然是大公子刘思明,其身上的风度也不似之前翩翩有和,而是略带韫怒道“赵御使此言不妥,既然比斗已停,何须再比一场?”
而此刻的赵易则是直接脱离卫青的灵力笼罩,直接聚梅为树,信步而落,仰起头痛心道“海昏侯和女侯两位大人,皆是已至圣境之人,就算如何收手也不可避免会伤及无辜,为这一城百姓,只能行此无奈之举,望公子海涵”
另一侧刘海则是冷笑道,“海涵?赵公子的口气不小,此举位同圈禁王侯,此事我海昏侯门必将上奏帝都”
赵易微笑间不置可否,“海公子怎知我没有陛下手令,你可以赌一下?”
与此同时当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那座帝令所形成的结界之内,王府之内,忽然有风掠过,并且持续的穿梭,好似是在寻找着什么,突然就在一面墙的拐角上好似撞入一层看不见的膜,而此刻的王府之外的卫青则是迅速和赵易交换了眼神,赵易点了点头,正步向前“二位侯爷争斗还需时间,我突然内急,不知可否?”说完还不住的看着刘思明。
刘思明看着突然转换态度的赵易,如何看不出其是心中有鬼,只是依旧微笑道“赵御使自便。”说完轻轻侧身,让出一条道,但是刘海却一派亲和的言道“府内多路,又逢阴雨,怕赵大人迷路,就由我引路吧。”
赵易自然微笑的回应“好啊,公子在我就非常放心了。”说完便跟随在刘海身侧,进入侯府之内。
而此刻的全城目光依旧是在头顶那座帝令结界之内。
结界之内,海昏侯一席白袍,兰若剑悬浮于身侧,女侯则是一身蓝装,倒提赤霄,颔首致意“多谢海侯剑道”
海昏侯刘贺全然没有一丝剑拔弩张之意,负手言道“女侯何故今日剑道之争”
女侯眼眸直视海昏侯,直言不讳“留下你,带走他”
海昏侯叹了一口气,言道“不是那孩子的错”
女侯则是声音微冷,“海侯应当知晓,司南侯满门只剩孤女”边说道,赤霄剑似乎感受到女侯的心意,瞬间赤霞满天。
海昏侯仰望飞跃高空,就要触碰结界之顶的赤霄剑,言道“司南侯门非我所愿,只是作为父亲,不能不管不顾。”兰若剑剑尖绽放微澜,随即形成一股蓝色龙卷风,掀起无穷风浪。
女侯聂晟能够以女子之身伫立二十三侯门,并掌握莫大权威,一身威仪号令东林,赤霄剑可谓是立下赫赫战功。赤霄剑作为至阳之剑,一直封于麒麟阁内,直至女侯册封,赤霄剑震动,赤霞贯云霄,那一幕被当日太史官记入史册,订名为《赤霄归位》,而女侯也多了一个称谓“赤霄剑主”。
结界之外,侯府之内。赵易带着个跟屁虫刘海在侯府之内漫无目地的瞎逛,只见刘海一脸温和的询问“小赵大人,又不急了吗?”
赵易停驻前行的脚步,忽然有感道“只是未曾想过海昏侯府竟然是如此的别有洞天,相来我前几日真是有些浪费了,不识这洞天美景真颜色”
同侧的刘海环顾两人周侧的景物,明明就是这几日一直走过的道路,赵易这小子还自顾自的瞎话不已,看来真是失心疯了,也不知道大哥为何如此小心,还密令自己跟着,这也实在是太过于小心了。
只见两人前边身影闪烁,竟然是留在侯府之内的郎回。只不过相比对刘海的亲切,郎回和赵易则显得有些冷的似一湖冰水。
郎回严肃的开口“赵御史,你和卫将军因私怨开启帝令结界,封困两位侯爷,此事我已传入息阁,不日就会有陛下圣裁”
而赵易突然勃然大怒,言道“传入息阁,是谁给的授权?郎大人,我敬重您的阅历和年龄,所以称您一句大人,你可不要忘了我才是正使,一概消息不经我阅,便私自传回汉宫,我也会上书陛下,告你一个嫉贤妒能,心胸狭隘。”
郎回一幅不可思议的看着口气不小的赵易,怒极而笑道“我嫉贤妒能,老夫成名之际,你估计还未出生吧?不过是个仗着好出身,有个好爹就如此猖狂了,怪不得陛下要施行新政。你们这些侯门毒瘤简直是大汉之耻。”这一番气话简直是把赵易给惊住了,说好演戏,这演的也太真实了,郎回大人无愧老奸巨猾之美誉。
但是身处两人白日化骂战中心的刘海则是有些怀疑人生,你说你骂赵易这臭小子就成,你怎么还指着我骂?尤其是侯门毒瘤之类的,还直接用手指的自己,明白的是你在和赵易对骂,不明白的还以为你是在骂我呢?这都什么事。
刘海轻轻咳嗽了数下,开口言道“两位大人都是朝廷委派之人,这个体面还是要维护的。”
谁料郎回冷笑了一下,言道“我怕我手脏,不敢玷污侯门贵子。”
赵易负手看着雨,根本不看郎回,言道“我不敢,我嫌我脏。”
刘海无语的看着相向对立的两人,真的不想说话。就这样,又半个时辰过去了,刘海实在是受不了了,开口言道“不知”正说间话便被赵易打断,“郎大人好自为之”说完正向与郎回侧身而过,目光所及之处目无余子,而郎回则是轻笑一声“我也奉劝赵大人一句,天高不知星辰寒”还把刘海拽走了。
刘海挣不脱郎回的手,言道“郎大人拖着我干什么,我还怕小赵大人迷路。”这不说还好,一说郎回瞬间炸毛,直接横眉冷对“刘公子,是觉得赵大人是赵王之子,所以要轻慢与我吗?也是,我毕竟只是一个毫无家世的小官,纵使坐到左监之位,又如何比得上侯门”
刘海冷然赔笑道“怎会,我刘海虽是侯门公子,但我海昏从来都是以能力论高下,从不以门第高贵”
郎回不知怎的,竟然双目盈满泪光,一把抱住刘海,“知音啊,刘公子,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年有多委屈?”得,直接抱住刘海,这刘海挣也不是,不挣也不是,正值旁边的仆役走过,都能隐隐感觉到不好的言论,想想都头脑炸裂。不由得安慰道“郎大人,国之柱石,放心,海昏侯府一向礼贤下士,绝不和赵王府一般,”
郎回听完,这泪水更加汹涌,抱着的手更紧了。但其内心却还在哀嚎,老夫也算是拼了老命了,赵易这臭小子非要老夫干这赔钱事,也不知道这刘海好不好骗,不过总归是拖住了,那座打不开的门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这座海昏侯府那位消失的世子就在那座门后面吗?离京之时,太尉还说这事相对好办,好办个鬼求,这一路一桩接一桩,心脏都会被吓死,我就说右监那老太婆怎么不去,真是先见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