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之下,茫茫众生,每个人的背后都有着自己的故事。“你姥爷住院了,没给你送吃的,撑住了吗?”妈妈对我说着,带着几丝疲倦。我看向她,皱纹在她的脸上横生,“吃什么,咱去买,不做饭了。”我看着事物,香瓜3元一斤,饼干15、10都有,妈妈拿起面包,我一时间看向价钱,20一斤,对现在的我来说,真贵。不买了,不吃了,总得省着,因为日子还得继续。
忘了什么时候开始,从妈妈给我一堆东西,我说不要不要,到了我想要买的东西,妈妈说一次再买、有些小贵,忘了在哪刻,我总会首先关注食物价格,忘了在哪刻,妈妈老意弥漫,忘了上次踏入姥姥家是何时何月。
“给你姐打个电话,叫你姐回来看看你姥爷。”妈妈边说边向枯萎的花中浇水,“嗯,妈哪来的臭味?”“啊,那天我正打算包饺子,你姥爷就病了,没来得及整理。”我沉默着,看向枯萎的花,看向腐烂的韭菜,韭菜旁放着一个烂苹果,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妈妈打开电视,洗好苹果,正打算择菜,一个电话让她慌乱,她稍作停留夺门而去。
明天与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先来,就像我上学前那长势盎然的花现在已因干涸枯萎,就像正要变成饺子的韭菜已随时间发臭,就像苹果没等来吃它的人,就像上学前的我不知道姥爷会病倒,就像······他们都化作一趟浑水,等着我们不得不去蹚过。
“妈,我姨与去去了吗?”“都去了,白天你表姐和我看着,晚上你姨安排好娃娃和你嫂子就来,你舅在家看着你姥姥,今天我回来,明天我去你姥姥家和你舅把羊啥的买了,不养了,老了,也该轻快轻快了。”妈妈看着我,“对了,你明天在家整理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中考。”心忽然重了起来,压力显露,我不动声色的点头,我想:今年真难,各有各的难处,自己总得靠自己扛过。
“喵喵”的声音传来,猫肚子扁扁的,想我们跑来,可两个星期不知道它怎么撑过,“妈,大猫的孩子呢?”“不知道,谁知道呢,没精力了。”大猫“喵喵”的叫着,像是在呼唤它的孩子,又像是在焦虑自己的生存,看着大猫在独自徘徊,我忽然想起妈妈曾说过,院子中常来一只白猫,两眼放着馋光,我想小猫的窝找去,没有东西,只剩大猫。
小猫没有下落,最好的下路就是没有下落,我不想在此刻,看到动物的残骨,只祝它们在别人家奔跑嬉闹。
我回头看向大猫,大猫像极了那只白猫的眼神,或许······不在探寻,“妈,把猫送到我姥姥家吧。”“到了那也没人管它,你姥姥家的猫现在也没有人管,靠它们自己吧。”
“Some of us are like tortoises,walking slowly and struggling all the way,but they can`t find a way out in their early years.But tortoise knows that he has to go on.”
是啊,我们不得不去继续前行。
今天被大猫咬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踩到它了?不清楚,要去打疫苗了,500元就要没了,我想,这能给我姥爷拍几个片子了吧。姥爷心脏不好,姥姥早已瘫痪,今年因为疫情,表姐、大舅的创业受阻,姨夫走了,哥哥在外面工作脱不开身,姨要照顾小要照顾老,今年收麦子是个难活。刚刚和姐姐视频通话,不可避免的又提到了中考,弦没绷住,我哭了,可又能怎用,现在只希望我们都能趟过浑水,向前向前。
姨夫的最后一面没见到,姥姥在床好久没见了,姥爷在医院我也没去,明天姐姐去看姥爷,就让姐姐带去我的慰问吧,突然感觉自己真不是东西。
一闭眼,全是姨夫的、姥姥的、姥爷的回忆,是现在我们这一家所蹚的浑水,蹚过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