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思绪渐渐清醒,我看向窗边,那光束穿过层层阻碍,尽它所能照向每个角落,窗台上放着绿萝,阳光穿透玻璃来到它的身边,根下的水正波光粼粼。在阳光与微风的衬托下,自然中万物生机正好。
我躺在床上,过度地沉睡与身体的生病使大脑有些眩晕、四肢有些乏力。我就看着窗外,懒惰一时侵袭思绪,它说:“睡吧睡吧,这暖洋洋的阳光午睡正好。”我的思绪再次飘散,它在不知不觉间,我又有了几丝困意。
思绪在飘散,可内心不允许,有种声音在呼唤,“别忘了你可是今年的中考生,疫情在家多少人在拔尖,你要下坠?”思绪再次聚拢,恍惚间内心的生机唤醒,梦想的实现与撒手的放肆只在恍惚间,只需一个恍惚,人与人就可两隔。
起床倒水,我在窗边远望,不知什么时候起向远方眺望已成为我的日常,我顺着绿萝下粼粼的水下望,有一道彩虹被照射在地板上,心中浮起几丝惊喜,阳光穿透绿萝下的水,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彩虹,而地板上有一层水痕,彩虹所投之处正是那水痕之上,我便站在彩虹边,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好,拿起手机对着彩虹比了个耶,“手捧彩虹,生活中美好总在不经意间出现。”
二
与支原体打交道一个月了,心神在这期间随着对它的认知时上时下。
低温持续了四五天,我带着几丝归去的心理去验血,验血之前我心想,“若中了招,我挺过去,多年之后便是与朋友、后代讲述的话题,若未挺过,我会被载入史册,尽管它呈现的方式是数据或什么,但我是这场历史的见证者。”我的鲜血在机械前等待着,“滋滋”的声音不断传来,“你是支原体感染。”
我拿着化验单心中有种释重的感觉,我没感染新冠,真好。拿起手机百度,输入支原体感染,从未了解过的讯息在手机弹跳,“阳性”“非典型”“引起其他部位发炎”等字眼被传送至大脑,内心又开始紧张。吃药,浑身开始乏力、胃痛等症状出现,我开始停药,“自限性”出现在我的大脑,带给我几分安心,或许我凭自身恢复正常。
时间流逝着,支原体感染部位尚不明确,我也在一次次刷新认知,之前重感冒对小镇的医疗曾有几分质疑与恐慌,现在支原体感染,县医院去不了,小镇医生又有一直强调输液,百度的检查步骤也因为目前形势只化验了血,其他种种且不知,时间在惊恐中流逝。
我不清楚下一步要做什么,我在这惊恐中起伏。
三
姨一次次打视频来确定我的病情,“咋样了?你嫂子来和你说说,你先去输液吧持续低烧也不是办法,药物的副作用和引起其他部位的发炎相比,还是输液强,学校快要开学了,你这个情况也不允许上学呀。你不是要写小说,要做喜欢的事吗?健康的体魄是它们的前提,你就先适应当下,想要好的健康了再去争取……”
在头发的遮掩之下泪猛然流出,不清楚因什么而哭,这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夹杂着梦想、健康、未来、信任……
嫂子是我年幼认知中最初意识到的,一种与我周围所处有差异的人。八九年前,经济落后,在那时我的认知中,县里的人就相当于现在的两三线城市的人,我在小农村长大,我的玩具是树、土、虫的自然生物,七八岁的时候才接触电视,姐姐外出回来,带了一个小小的东西,她说,这是智能手机……那时的我,就像井里的蛙,看到什么,什么就是世界。
而嫂子就是当时所谓的“县里人”,她穿的比我们好,吃的花样比我们多,她的生活理念也和我们不同,她在童年的我眼里,处处都有几分“高贵”,她是我那时第一个想成为的人——懂得多、注重生活。
因此嫂子在和我对话时,我听后有几分安心,像抓住了一个稻草。其实,姐姐、爸爸、妈妈来和我细说都能给我带来安心,但姐姐现在操心外甥,爸爸又有些固执与急躁,妈妈不想太多了解世界,所以我的成长,大多靠着自己的摸索,我对自己说:“看,那就是世界。”
四
先前对于未来我一直身处迷茫,我喜欢写作,亦喜欢摄影,还有很多感兴趣的。之前有人问我未来要学什么,我无法回答,那时我想不管我会学什么,我都会从兴趣这一方面出发,那时的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对于未来的思考与明确会从现实出发,那时的我仅是个理想主义者。
对于未来的更深入的思考,从与支原体打交道并了解它开始,对于未来的明确在被支原体支配的恐惧中逐渐形成。
你还记得你身体最痛的那一刻吗?我想当你途径痛苦的那一刻,你会更深入思考自己的未来。你还记得你是在哪一刻成熟的吗?每个人对成熟的定义都各有各的认知,成熟于我便是,懂得健康的重要性并开始爱惜自己的身体。
仍记得那个上午,胃突然绞痛,我躺在床上,痛苦地翻滚,冷意一阵阵侵袭肉体,我就趴在床上,无力感油然而生,我想要健康的胃,我想要与支原体说再见,我想未来健健康康的生活,我想……我想再次睁眼,痛意已过,醒后我时常在想,在如此强烈的痛意下我是怎么放松神经是自己沉睡的。
“你未来想学什么专业?”“我要学医,不为什么只为自己。”
五
太阳一天天落山,我们都在一天天长大,一天之中情感不断变化,写随笔的目的就是记录自己内心闪过的阳光,记录自己成长的过程,在成长的过程中,愿我们每个人都安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轨迹,望我们都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记录自己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