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君子之器,象征正德,为琴棋书画四大才能之首。
落雨酒楼外寒风瑟瑟却依然挤满了人,酒楼大堂内琴音环绕,无论是坐在贵宾席上还是站在贵宾席后的人纷纷闭目倾听。
林帆所弹之曲名为‘何乐不为’,是一千七百年前一名琴师所谱,曲取雨后春笋为意,雨后之气为景,象征着生命的出生。
琴声悠悠,如小桥流水,如雾流山间。
“已有意境,看来林帆师弟没有偷闲。”二楼上,墨歌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坐在他身旁的白衣女子,“不知姑娘觉得如何?”
“曲未终,意已散,不算好。”
白衣女子的回答,也是墨歌心中所想。
舞台上,本不屑一顾的南宫寒不由高看了林帆几分,不过林帆琴弹得越好,便越称他心意,因为林帆弹得越好,一会践踏他时的快感也就越佳。
琴声停止,众人皆醉于琴音之中,林帆起身向南宫寒与松先后行了一礼,拱手说道:“在下弹奏之曲,名为‘何乐不为’,乃千年前琴道前辈高渐离所谱之曲。林帆不才,学琴七栽,只可将此曲弹奏出入微境。”
“琴音如气,游于心中,为让诸位更好的赏听南宫兄与松先生所奏之曲,故休息一会,等我所奏之曲消于诸位心中之时,松先生和南宫兄再进行弹奏。”
林帆口中的入微境,是对意境的一种分段称呼。而意境,是每一个修道者都会接触到了存在,无论是功法、境界、还是领悟,都分为入微境、大成境以及无上镜三个境界。
时间,在每个人睁开眼睛时离开,而也是这个时候,林帆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诸位心中以有评断,接下来,便由青山书院榜十七南宫寒,为大家弹奏。”
说完,林帆坐回椅上,目光向二楼墨歌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南宫寒先是单手扶琴,琴声如高山流水涌入长江大海,当双手齐用之时,那流入海中的琴音化为九天之龙在大海中遨游。
听琴的人,此时仿佛置身于一条巨龙身上,与巨龙合为一体发出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游赏着大海中的一切,任何鱼兽见之纷纷退避三舍,让听琴的感受到了无上霸道之气。
曲终之时,众人意犹未尽,都在享受着那让人敬畏的霸道之行。
“想不到他会选择同一人所谱之曲,看来是想将林帆彻底踩在地上,可惜可惜。”墨歌心中暗道。
他知道南宫寒选曲的用意,同时也有些欣赏他对于琴的造诣。
舞台上,弹奏完后,南宫寒起身向林帆和松行了一礼,脸上尽是得意之色,拱手说道:“此曲,名为‘高山流水’,亦是琴道前辈高渐离所谱之曲,在下也只能弹出曲中入微境,让诸位见笑了。”
虽说林帆与南宫寒都将所选曲目弹奏出了入微境,但在场的修道中人心中已有高低之分,林帆所奏之曲‘何乐不为’与南宫寒所奏之曲‘高山流水’比起来,曲意稍微差了几分,可往往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也就那几分让在场的人在心中评出结果,那便是南宫寒略胜一筹。
听完林帆与南宫寒所弹之曲后,在场的人都如吃了七分饱的样子,再装不下任何东西,而且松的名声本就不大,所以在场的人都没对他的琴艺抱有太大的期望。更有压林帆胜的想直接离开,毕竟自己压的是洛羽书院的林帆,而如今看来,今晚这场琴会的胜者,必定是青山书院的南宫寒,而那名俊美男子,想到他那张脸,不听也罢。
南宫寒得意的目光从林帆身上扫向坐在他对面的松身上,想到早上因为松作的那首诗,他决定要以琴找回些场子,便开口问道:“公子诗作得绝佳,不知琴,弹得如何?”
也不知是坐累了,还是听累了,松伸了个懒腰,语气慵懒的应道:“琴,没钱,一般不弹,你要问我会不会,就略懂一二吧!”
“略懂一二?”南宫寒向林帆看去,心中不知他为何会让松参与今夜的琴会,不过自己还要感谢他的这个决定,让自己可以有机会以琴道言辱他一番,心中发出一声冷笑,脸上起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琴,四大才能之首,更是高雅之物。想不到如今有些阿猫阿狗以为听过琴便自以为是懂琴,真不知林帆兄你是怎么想的?居然邀请他参与此次琴会!”
南宫寒话落,在场的人群中有几名青山书院的学子开始指责起松来。
“琴乃雅物,他居然说有钱才弹,他将琴当成什么了?”
“也不知那青山书院的林帆是如何想的,居然邀请这种人参加琴会,简直侮辱了洛羽书院琴棋双绝的名声。”
“他根本不配弹琴,更不配坐在上面。”
听到人群中有人提到洛羽书院,不必去想便知是南宫寒安排的青山书院学子。
林帆起身向南宫寒拱手说道:“可不是林某邀请的松先生,而且,松先生还未弹奏,南宫兄怎知你口中懂琴的阿猫阿狗不是你呢?”
南宫寒有些怒道:“以琴艺换钱者,还不如阿猫阿狗。”
林帆笑道:“千年前,琴道前辈高渐离也曾有过落魄之时,不也街头摆摊弹琴卖艺吗?”
南宫寒双手向后一摆,说道:“他岂能与高渐离前辈相提并论?”
林帆道:“此天之下,万物平等,这可是无字真言。”
南宫寒不想与林帆争辩,便将矛头指向在看热闹的松,说道:“那就请公子弹奏一曲,让我等人看看谁才是阿猫阿狗?”话毕,脸上的笑温文儒雅,而心中却在暗道:“如此年轻,身上又无一丝灵力,就算你诗作得如何是好,琴技必然不精,更无法弹奏出意境,今晚这场琴会,胜者必是我南宫寒。”
随着南宫寒话落,在场的人都将目光投向舞台上坐在古琴后的松,买他胜的人希望他能一鸣惊人,嫉妒他相貌之人想看他出丑,买林帆胜的人只是想再看看热闹。
“你们不懂,世人都不懂,在某个地方,有着琴配歌声的繁华盛世。”松看着南宫寒露出一个妖孽般的微笑。
只见松双手轻抚琴弦,琴音随指尖起舞,一股异国风情涌入大堂之内,又似深夏时的燥热,让人血液沸腾起来。
琴音突然停止,就在众人讶异之时,松唱起歌来,指尖再动,琴音又起,歌声与琴音相辅相成,让人精神一怔,内心开始躁动起来。
他的歌,不同于歌姬口中之音,是众人从未听过的风格。
而他所弹奏之曲,连坐在二楼的琴绝墨歌都没听过,但其琴意不低于先前林帆和南宫寒所弹奏之曲。
“他唱的是什么?”
“这唱的是什么,还挺好听……”
“刚才他是不是说自己略懂一二?”
“他娘的歪西皮,这要是略懂一二,那我算啥?”
琴音与歌声完美结合,让在场的人从一开始感到新奇到最后身体不由自主的随着歌声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