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提着酒壶离开后,柳江儿便回了自己房间,翻了一下从十里村带出来的衣物,选了一套他父亲柳文龙曾经穿过的一件青色衣服,换上之后,他坐在软榻上认真的数了一遍松靠打劫山贼与卖马所得的金票,整整四十七万。
从云中酒楼离开后,松便一路向紫阳城城东尽头处洛雨酒楼走来。
云中酒楼到落雨酒楼不过是半个小时的路程,修道之人的话时间会更短,可这半个小时的路程松却花了将近两个小时,一路上他吃吃街边小店里的美食,逗逗城中的小孩,还特别奇怪的蹲在一颗树下半个小时,也不知他在看些什么。
当他从那棵树下离开后,跟着他的那群人聚在那棵树下,看了半天,除了有几只蚂蚁外,便什么都没有。
至于松身后为什么会有一群人跟着,原因是他那张俊美的脸惹的祸,因为太过好看,以至于与他擦肩而过的紫阳城女子都呆在原地,然后不由自主的跟在他身后。
因为他那张俊美的脸,吸引了一群女子跟在他身后,而跟在他身后的那群女子又吸引了紫阳城城中的男子跟着,所以便有了一群人跟着他向落雨酒楼走来的场面。
落雨酒楼前,松转身看了一眼跟着他走来的人,男的脸上特别明显的刻着两个字,嫉妒。
而女的便是摆出最美的姿态,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松无意间瞟见人群中有几名年老色衰的女人对着他不停的抛媚眼,这些他都能忍,但有几个满脸胡子的大汉看他的眼神像看情人一样,这可让他接受不了,连忙转身走进酒楼。
心中不由暗道:“看来知男而上这种事,无论在哪都会遇到啊!怪只怪这张脸长得太好看了,没办法,没办法,没办法啊!”
刚进酒楼,便有一名酒楼伙计出现在松身前,似乎早知道他会来。
“这位公子,楼上有人在等你,不知你见,还是不见?”
松笑道:“为何不见?”
落雨酒楼二楼,酒楼伙计将松带到一间挂着玄字房间门口,便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
就在酒楼伙计离开不久,房间门突然打开,松走了进去,只见房间坐在两人,左边之人松认识,是早上在云中酒楼下唯一向他和柳江儿道歉的人。
松刚走进屋内,林帆便起身向他走来:“先生,请。”
“你知我要来?”松明知故问道。
林帆没有回答,因为这个答案不应该他给。
炉火旁软榻上,松入坐之后,林帆便也随后坐下。
“紫禁仙舆诘旦来,青旂遥倚望春台。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刚坐下来,松便听到坐在他对面那个英气逼人的紫衣青年念起他早上说的诗。
随后那紫衣青年继续说道:“诗,是千古之诗,而先生亦是千古之人。”
当松走进屋内那瞬间,本还不相信他能俊美过李思思的紫衣青年,彻底明白林帆口中的不如与不比,也完全相信了林帆之前说的话。
林思思的确不如他好看,而正如林帆所说,两人各有千秋,不易做比。
松动作潇洒的饮了口李文送他的酒,道:“刚才我问,你知我要来?你们没有回答。”
紫衣青年拱手行礼,道:“先生一路而来,紫阳城早已尽知。”
见眼前的紫衣青年未正面回答自己,松将手中的酒壶放在桌上,说道:“早上我与他见过,他的名字叫林帆,我还记得。”
心中知晓眼前名叫松的俊美少年话里的意思是在告诉他让他自报姓名,紫衣青年再次拱手行礼,说道:“洛羽书院榜七墨歌,见过先生。”单凭他作的那首诗,足已让墨歌称他一声先生。
“墨歌墨歌,好名字。”说着,便将酒壶推到墨歌面前,“这酒,不错,你这个人,也不错,他也不错,我的酒,不给一般人喝,不给不喜欢的人喝。”
墨歌笑问道:“那先生的酒,会给不错的人喝吗?”
松说:“”不错的人,当然可以喝不错的酒。”
闻言,墨歌拿起酒壶,坐在一旁的林帆立即摆出三只酒杯,美酒离壶,香气扑鼻,让林帆喉咙不由一动,未饮先赞了一句:“好香的酒。”
一口饮尽,酒香从鼻而出,墨歌说道:“花香扑鼻,酒劲侵体,好酒。”
见两人一脸享受的表情,松微笑问道:“酒也喝了,不知引我前来这落雨酒楼所为何事?”
墨歌明知故问:“先生可是误会了什么?”
松道:“既然我已经身在此处,你又何必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墨歌突然问道:“先生可会弹琴?”
松想了想,回道:“会那么一丢丢。”
松的回答让坐在一旁的林帆有些迷茫,问道:“先生所言一丢丢,是何意思?”
似乎忘了什么,松轻轻拍了一下桌子,俊美的脸上露出微笑,说:“家乡话家乡话,一丢丢就是一点点的意思。”
见松提起家乡话,墨歌立即问道:“不知先生是秦国哪里人氏?”
松知道墨歌心中所想,知道他想事后调查自己,于是回道:“天衢平丘人。”
天衢州,虽说是秦国领地,但却归天剑宗管辖,所以就算墨歌想去查些什么,也很难入手。
松的回答,让墨歌有些出乎意料,但却面不改色,说道:“天衢州,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你们还是没回答我先前的问题。”松将话题拉回了开始。
墨歌道:“在下想听先生弹奏一曲。”
见对方答非所问,松语气平静的说:“听我弹琴,那可是很贵的。”
似乎不满他的话,一旁的林帆说道:“琴乃雅物,怎可沾染世间俗物?”
松不以为然道:“没钱,琴都没有,没有琴,又哪来你口中的雅。”
林帆本想反驳几句,可却无话可说,因为他心里也觉得松说的在理,大雅即是俗,这是范师与他讲过的话。
墨歌笑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不知请先生弹奏一曲需要多少金元?”
松学起他来,答非所问:“你喜欢琴吗?”
墨歌目光温和的说:“愿为琴骨,梦为琴音,生死与琴同存。”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松满意笑道:“给我安排一间房,今天晚上,我要弹上一曲,至于价值何许,曲终由君定。”
“希望先生能来,也知先生会来,只是不知先生来得如此之早。”听到松的话,知他已经决定弹奏一曲,而这正是他想要的,目光看向一旁,说道:“请林帆师弟为先生准备一间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