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河中流河岸边上,虽说夜时寒风凛冽,却因为沈万三坐化之地这条消息的原因,此刻紫阳城的夜晚与白天时一样热闹。
“你们说洛川河底真是那沈万三坐化之地吗”
“八九不离十吧!”
“我觉得极有可能是,毕竟是从风雪阁传出来的消息不是吗?”
“风雪阁的信息的确可信,可就不知是何人泄露了消息?”
“不知泄露消息之人是何居心?”
“林兄说得不错,不知那泄露信息之人的目的为何?”
“此次到访洛川河的人除了宗门弟子,就连洛阳四大书院的人也有人来。”
“何止四大书院之人,听小道消息说,上将军蒙田也派了人来!”
柳江儿随意选择的酒楼里,一楼里各式各样的人围在炉火旁议论纷纷,也不知是哪扇窗没关紧,众人急忙喝下几口烈酒暖了暖身子。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的时候,酒楼伙计打开了一楼大门,视线之内,两名青衣女子跟在一名白衣女子身后,三名佳人伴随着寒风走进了酒楼里,就在那三名女子走进酒楼后,本还在议论沈万三的所有人皆停下了嘴,目光一致的向白衣女子望去。
只见白衣女子手里拿着一枝红色梅花,似乎是刚摘下来的,而她一身的白衣如酒楼外纯白无暇的雪,手里的梅花仿佛是为了她的到来而盛开。
她没有倾城倾国,却也是张能媚惑人心的脸,唯一不足的是她那张诱人的脸与她的眼神给人一种身处寒冬的感觉,虽然此时正是寒冬,但众人觉得她的眼神比此时的寒冬冷,比冬天这两个字还要冷。
随着白衣女子走上二楼,众人才回过神来,只是话题不再是先前的沈万三到底有没有坐化在洛川河底,而是那个白衣女子是谁?
她又从何而来?
夜,就这样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慢慢深起来,最后在安静中被晨曦代替。
第二天清晨,松所住的云中酒楼前站着一群文人雅士,柳江儿下楼打热水时不解的盯着他们看,心想居然有如此多的人比自己起得还要早,看来是自己还不够勤奋,明日要起更早一些才行。
本来还在梦里数钱的松因为楼下那群文人雅士的原因被吵醒,于是有些生气的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将紧贴着床的窗户打开了一道口子,随着被推开的那道口子望去,只见十来个衣着整齐,手持玉扇的书生才子正在吟诗作对。
松很想将窗户彻底推开,然后从天而降给那群书生一人一脚,大冬天的拿把扇子,有本事你们倒是扇啊?突然,一名书生话落,其他书生因为很满意对方作的诗而打开了玉扇扇了起来,给人一种风度翩翩的感觉,这让松很是无语,心想:我靠,还真能装十三,这大冬天的扇扇子,小心得感冒发烧流鼻涕流死你们。
打完热水回来的柳江儿见自家先生坐在床上趴在窗户上,心里有些不解,但也没去问,而是放下热水后便轻轻关上了房门向楼下走去。
在十里村时,他经常听自家先生说一些关于才子佳人的故事,所以文人雅士这类人对于柳江儿来,是会让他好奇的存在,好奇他们都会作出什么诗?更憧憬这些才子会不会与佳人有故事?这也是让他走下楼来围观酒楼前的那群书生因为什么而聚在这里的原因。
刚走出酒楼,柳江儿便听到一名相貌不凡蓝衣书生朝着酒楼上说道:“千金难言汝之颜,清江水,映吾心,为汝可弃生与命。”
柳江儿听不懂,但他心里觉得很俗,与自家公子作的诗比起来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他抱着好奇心走进人群里,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女子站在二楼窗户前,她目光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她在望些什么?
白衣女子很美,脸很漂亮,唇很诱人,让人看了移不开眼睛,更想咬上一口。而站在人群里的柳江儿也觉得她很美,比十里村里经常被自家先生趴窗户偷看的李姐姐要美,但不知为何,柳江儿有些不喜欢她这份美,没有原因,就是不喜欢。
“林帆兄,你还是退下吧,看来楼上的姑娘不吃你那一套。”
说话的是一名白衣男子,脸色有些苍白,白衣上秀着十来朵栩栩如生的紫色兰花,只见他手中的黄色玉扇一张,然后风度翩翩的扇了起来。
而被他笑道的蓝衣书生似乎不满他说的话,于是拱手行了一礼,目光蔑视的看着他,说道:“南宫兄乃青山书院榜上十七,既然瞧不上在下刚才所作之词,还望南宫兄指教。”
南宫寒手上的玉扇一合,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拱手回道:“姑娘之色,如天落凡尘之白雪,岂可以金钱而言?”说着,不望抬头看了一眼白衣女子,“而林帆兄你以千金作比更俗不可耐,难道在我等眼中,姑娘之色只值千金?”
蓝衣书生林帆不由发出一声冷笑:“大话谁不可言?既然南宫兄说在下所作之词低俗,那不如就请南宫兄作诗一首,看看楼上的姑娘会不会理你?”
白衣男子南宫寒心心想自己虽然只是青山书院榜上十七,但以十七名的实力虐你们这群才子书生绰绰有余,虽说心里如此想到,可脸上却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说道:“在下不才,便作上一首,望姑娘笑纳。”
“青青晨晨曦白雪,如花如月落凡间。春暖花开时相思,千年万载不忘颜。”
南宫寒话落,站在他身后的那群文人雅士纷纷张开手中的玉扇,心里都在重复他刚才所作之诗。
不一会儿,便有书生开了口。
“好一句青青晨晨曦白雪,南宫兄不愧是青山书院榜上十七,我等佩服。”。
某个才子附和道:“青山书院乃是洛阳四院之首,南宫兄能为榜上十七,又岂是浪得虚名?”
“如南宫兄所言,姑娘之色当是如花如月落凡间,好诗好诗,好句好句。”
听到众人的吹捧,南宫寒心里甚是高兴,而站在他面前的蓝衣书生林帆脸上虽然露着笑容,心里却把南宫寒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
虽说南宫寒作的诗得到众人的吹捧,可站在二楼上窗户前的白衣女子的目光仍然不为所动,这让林帆有了嘲笑南宫寒的理由。
“南宫兄方才所作之诗在我等看来妙不可言,可楼上的姑娘看来是觉得南宫兄所作之诗也不怎么样,所以才对此不做理会而遥望远方吧!”
林帆话落,南宫寒又怎不知他话中的冷嘲热讽?目光看了下楼上的白衣女子,心想刚才自己所作之诗不说精妙绝伦,可也如林帆所说妙不可言,为何她没一点反应?
难道她是个聋子?
而站在人群中的柳江儿抬头望着白衣女子,心中不由想起自家先生的曾经作过的诗,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要是我家先生在此,定能让她心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柳江儿自言自语的话被一名书生听到,或许是因为先前作了首诗被嘲笑不伦不类,让他心有怒气却又无处去消,所以听到柳江儿的话后不由嘲笑了一句:“阁下好大的口气,也不知你家先生是何人?竟敢让你口出狂言?”
那名书生话落,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柳江儿,本来只是来凑热闹柳江儿此时因为一句话而成为了众人的眼中的焦点。
与那名书生一起的朋友不解问道:“有为兄,不知此人说了什么让你如此动怒?”
张有为拱手向问话之人回道:“林建兄,此子刚才叹道,若他家先生在此,定能作出让楼上的姑娘心动的诗。”
“果然是好大的口气,青山书院榜上十七的南宫兄都无法让其低下眼眸……”林建不怀好意的看向柳江儿,“不知阁下口中的先生姓甚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