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是灵溪宗弟子,奉了师门的命令来把守这儿的道路,不准旁人通行。
方才见了廖立,刘红有意试试手里机弩的威力,便拿廖立实验了。
那刀疤脸地上一扔,狞笑一声,道:“功夫不差,反应也挺快的,连鼎器门的恬栝机弩都被你躲了过去。”
“鼎器门?”廖立抓住这人口中的这三个字。
心中寻思,“这三人来者不善,刚刚用那机弩射我,这事难道跟鼎器门扯上了关系?可是自己也没惹过鼎器宗啊。”
立马又反应过来,“是了,鼎器门一贯是中立的。只认钱不认人,专门制作贩卖各种机关武器,想来这人的机弩是从鼎器门买的。”
又见他将机弩扔在地上,料定这东西虽然威力不俗,却只能使用一次。心中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对方这机弩不能用了,自己不正是少了一大威胁。
见那汉子接着说道:“既然你躲过了机弩,我们也不为难你。我们三个奉命把守这里,谁也不能过去,你自原路返回吧。”
“让自己原路返回?”廖立寻思,“自己还要追上孙师叔,是必须要过去的,如何能够原路返回?”
这时,又听左前方的那个年轻麻子插口说道:“喂,小子,先前你骂我们‘龟儿子’,这账要怎么算?”
廖立看他的年龄要比自己还要小一些,却称自己为“小子”,端是无礼。
听那麻子续道:“我们也不为难你,你给我们每人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你一条狗命,不然的话,哼哼,”剩下的话没说完,就一阵大笑。
这麻子嬉皮笑脸之态,尽是调笑之色,想来说的也是不算数。就算他说到做到,他也不能照他说的做,给对方每人磕三个大响头。
又见那大汉板着脸,冲麻子训道:“周师弟,刘师弟伤人在先,这事是我们无理,就不要再说了。”
那汉子转头向廖立道:“你别在这站着了,快些走吧。”
廖立寻思,“我们和灵溪宗约定共同剿灭鸡鸣山匪徒,他们把守在这儿,应当是防止有匪徒逃跑。
我没有穿太一宗服饰,是以他们没有认出来。等报出我是太一宗弟子的名号后,他们便会让我过去了。”
当下收剑入鞘,拱手说道:“几位道友,我是太一宗弟子廖立,本也是去鸡鸣山剿匪的,因为一些变故,和孙相飞师叔分了开来。
现在需要从这儿过去和孙师叔会合,还请三位道友行个方便,让我过去。”
听完廖立的自报家门,三人互望一眼,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廖立见三人面色古怪,也有疑惑。心中寻思,“是了,这三人想必在纠结于到底是让自己过去好,还是谨遵命令,严守路口不让自己过去好,所以脸色才会这么奇怪。”
那刀疤脸忽地问道:“太一宗廖立,你是太一宗弟子?”
廖立不疑有他,答道:“我正是太一宗弟子,”又补充道:“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演练一遍太一剑法,你们一看便知真假。”
“不必了,”那刀疤脸狞笑着说到:“太一宗弟子都要死,既然你是太一宗弟子,那就饶你不得。”右手拔出腰间长剑来,使出一招长虹贯日,向着廖立心口刺来。
廖立寻思,“这人为什么一听说我是灵溪宗弟子就这么大反应?还要置我与死地。”他立马反应过来,“是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他们在这就是拦着我太一宗弟子的。”
“可我们太一宗和灵溪宗不是一直交好吗,而且这次还约好共同剿灭鸡鸣山匪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两宗反目成仇?”廖立心中仍存着疑惑。
刻不容缓,事情已经不容廖立遐想,刀疤脸的长剑已经到了身前。
廖立左脚微动,侧过身子避开了刀疤脸的这一剑。待到对方右臂到了身前,转过右手,伸手一把遏住了刀疤脸持剑的右手手腕。
刘红为自己得轻敌冒进深深地后悔。他先前见廖立已然收剑入鞘,又加上邀功心切,所以一经确认廖立是太一宗弟子便急不可耐地刺出长剑。
他修为本就不如廖立,这一下被廖立制住了右手腕,挣脱不开,顿时觉得一股力道从上传来。吃痛之下,不自主地摊开了手掌,手中握着的长剑也随之落下。
廖立眼疾手快,左手接住了刀疤脸的长剑。
“刘红师弟,”“刘红师兄,”见到这刀疤脸被廖立制住,那麻子和大汉同时惊声喊道。
这二人拔出剑来,本想上前围攻廖立,一想到刀疤脸还在廖立手里,投鼠忌器,只在原地空着急,没敢动弹。
廖立向着刀疤脸说道:“原来你叫刘红啊。”
“是,是,是,道友果然聪明,小的正叫刘红。”刘红受制于人,本想陪上笑脸,但手腕的剧痛却让他痛苦不堪,此时他的脸色说不出的滑稽。
廖立见他一副告饶像,心中不喜,却也没傻到将对方放开,这可是一张绝好的筹码。
他说道:“喂,你们两个,这周红可是你们同门师兄弟吧,想要他活命的话就乖乖地将手里的长剑扔过来,不然的话......”
廖立没再往下说,将左手的长剑抵在刘红的脖子上,那意思很明显了,要是不照作的话,刘红性命难保。
那大汉并没有将长剑丢过来,反而脸上堆着笑,说道:“廖道兄,这件事全部是个误会,是刘师弟认错人了,你将他放了,我慢慢地再说给你听。”
刘红也立马说道:“对,对,这是个误会。廖道兄,你应该赶了许久的路吧,这会儿肯定口渴了,我腰间还有水袋,你把我放了,我还有食物,也拿过来给廖道兄一并享用。”
周光年纪轻,初时不知两位师兄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自己三人不就是奉命把守此处,见了太一宗弟子杀无赦吗?
刚想开口,接了王明志师兄的一个眼色,立马明白关键所在,也改口跟着附和。
廖立好歹也厮混了许久,哪能不知道这人打的是什么算盘,无非是想诱骗自己放掉刘红,他们出手便再没了顾忌。
当下正色道:“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这种小把戏也想蒙骗我,快点把兵器扔过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左手使力,手中长剑划破了刘红脖子。
周光本就年轻气盛,听了廖立这般言语,更觉窝火,骂道:“还说我们躲躲藏藏的,我看你才像是个缩头乌龟,你挟持着刘红师兄算什么本事,是英雄好汉的就放了刘师兄,来明刀明枪地打上一架。”
廖立笑道:“你说的那是傻子,可不是英雄好汉,好汉不吃眼前亏。”
“你...你...”,周光被廖立噎得不知说什么好。
那大汉也不再作掩饰,沉着脸,手中长剑一扬,说道:“你这太一宗的狗贼,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赶快把刘师弟放了,不然我不客气了。”
廖立手里捏着刘红的性命,刚想反唇相讥“看你怎么不客气”,忽然听到有滴滴答答地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