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之后的凝心身体还没有好利索就离开了上官豪回到了风雪山庄。
自从安葬了母亲这是她第一次回家。
还是熟悉的景色,只是亲人都走了。凝心来到渡口,望着与水相隔的风雪岛,在呼啸的北风之下显得苍凉深邃,“这倒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可是没有家人,缺少很多乐趣!”她这样想着,摆渡的大爷划船过来说:“庄主!有日子不见了!出门在外还习惯吗?”
这是一个精瘦的老头儿,是青月宗里面退役的使者,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外出执行任务,身体受伤瘸了一条腿,凝心的姥爷白瑞安排他做了摆渡人。他的名字叫祁善,年纪已过六十,虽然年纪大但是一双眼睛雪亮雪亮的,仿佛一眼可以看到人的心底。
凝心冲祁老笑了笑,上了船,却没有说话。她坐在船上,望着远山远景,旭日升起的地方将湖水照的波光粼粼的。凝心奔波了一夜,两只黑眼圈深深的挂在眼睑下,却没有丝毫的困意,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祁老!你一直住在山庄内,几十年就没有别的亲人吗?”凝心这话问的突然,却并没有把目光收回来,依然散散淡淡的留在远处。
祁老知道,与其说是在问他,不如说是问她自己,她一定是碰到感情问题了。
“年轻的时候我也曾碰见过心仪的姑娘!”
“哦?”凝心把目光收了回来,准备仔细聆听。
祁老一边划着船,一边也念起了往事:“……她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但却是个命苦的女人……”
果然是往事悠悠,令人感慨。
“庄主啊!人的一生总会碰见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是一定要去面对,千万不要选择逃避,要直面自己的内心!”祁善叮嘱她。
“没想到,祁老还是个性情中人!”
“哈哈哈!的确,我是个性情中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有情乃是人之幸!”祁老这一笑貌似很舒畅,有些压在心底的陈年旧事,有了合适的机会说出来,的确如释重负。
船靠了岸,凝心与祁老告了别。
山庄内除了仆人就是青月宗的人,凝心在家这里歇了一两日,想了想这些天在外面经历的事情,觉得有一件事甚是可疑,于是她叫来六姥爷。
这个六姥爷原名杨六,早年的一直跟随白瑞出生入死。他武功很高,年龄比白瑞小很多,现在六十多岁,风采不减当年,凝心的母亲叫他六叔,凝心就叫六姥爷。
“庄主,有什么事?”杨六问道。
“六姥爷,我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听说过灵剑经?”凝心问。
“庄主!您怎么会这么问呢?”杨六试探性地反问。
凝心说:我在外面的时候有人杀我,为的就是这个灵剑经!”
杨六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想不到,时隔多年还是有人惦记它!”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么?”凝心问。
“有!灵剑经原本是您祖父的,当年被他的师弟萧衍夺去,你的父亲费劲千辛万苦把它寻回!放眼当今天下还没有哪种武功可以超越它!”杨六说。
“那么,这本如此厉害的武功秘籍在哪里呢?”凝心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如果雪儿没告诉你的话,她应该是在保护你,不想你受到一些无端的纷扰!”
“江湖上总有人追名逐利,我有一种感觉,这事儿恐怕逃不掉了,自从上官豪的父亲上官靖飞在武林大会上挑明了我的身份开始!”
“想不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上官靖飞老了怎么还是那个性格!”
“六姥爷!你去忙吧!我有些累了!”
“好!庄主休息吧!我就不要打扰了!”
说完,杨六转身要走。
这时青月宗的副宗主穆江进
来说:“宗主,我得到一个消息跟您有切身关系!”
“说吧!”
穆江说:“红叶山庄庄主上官靖飞死了,传言是你杀的!”
凝心震惊道:“什么!岂有此理!”
得到这个消息,凝心一时心乱如麻,毕竟她和上官豪有婚约,在名义上上官靖飞是他的公公,于情于理她应该去看看他。再说,既然有人诬陷她是凶手,她更要去弄个清楚,如果她不去便会一直背这个黑锅。
“事不宜迟!我得赶紧走!”凝心拿起自己的冰雪宝剑,不顾自己的疲惫就要离开。
“宗主!您这是以身犯险!”穆江担心地说。
“庄主,我跟你一起去吧!我去保护你,好歹也多一个帮手!”杨六说。
“对!不如我们多带些人!此次离岛他们定然要以多欺少,江湖人要用实力说话,有时候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言!”穆江说。
“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牵累你们!”凝心说。
“宗主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说吧!宗主,我们带多少人?”穆江问。
“你在庄中管理好宗内事务就行,我带着英子随身有个照料就行!
杨六说:“庄主!也让我去吧!”杨六不叫宗主是因为他不是青月使的人,只有青月使才称呼宗主。
“六姥爷!你年纪大了,我不想再让你出去做些冒险的事情,你在庄里好好养老就行了!”凝心很尊敬地说。
杨六呵呵一笑:“庄主!我们虽偏居在此,终归也是江湖人,哪有贪图安逸的。况且,我人老心不老,我不想在这里过安逸的生活,我得出去,求庄主成全!”他说完还双手抱了个拳,惹得穆江都乐了。
“哈哈,杨老这么爱热闹,不如以后也跟着我出去吧!”
“谁要跟你出去!我只跟庄主出去!历来如此!”杨六一脸嫌弃穆江的样子。
“得了!我错了!小的还不够格!”穆江说着,施了一礼。
三个人轰然乐了。
“好吧!那就六姥爷和英子一起和我出去吧!”凝心说。
“好,我这就去找英子!”杨六说。
“我去吧!你好去准备准备!”穆江说着就走了。
凝心和杨六并英子离开了庄园,来到了渡口。
摆渡老人老远的就打招呼。
三人行至船头,“庄主这么快又出门了?”
“是!”凝心冲他笑笑,自从上次和这个老人谈话,她是既敬重又慎重,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他看穿心思。
“哎呀!老祁头儿!虽同住一个山头儿,我们却是有二十多年不见呐!”杨六说。
“是呀!你可是大人物,天天在山庄里将养着,哪有空见我呀!”祁善挖苦道。
“唉!你这个老家伙!你什么意思啊!挖苦我呐!”
“我哪儿敢呐!我只是个摆渡的,攀不上你这个老太爷!”祁善依旧挖苦他。
“我知道!我平时不来看你是我不够意思!你今天就埋怨吧!”杨六索性不争了。
“我说你这个大管家,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来找我说说话,摆摆渡,整天呆在庄园里怪不得一身肉呐!”
杨六呵呵道:“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挖苦我呀!”杨六看看自己,反驳道:“我胖吗?我胖吗?胳膊上都没肉好吗?”边说边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给人看。把凝心和英子都逗乐了。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靠了岸,两个老头儿依依不舍地道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