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上官公子,凝心姑娘不见了!”
丫鬟小兰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对上官豪说。
上官豪立刻去了凝心养病的房间。
已是人去屋空,只在桌子上看见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多谢上官公子救命之恩,凝心铭记于心,还要赶着去找到舅舅,不便多做打扰,原谅凝心不告而别!
上官豪看完眉头紧皱,眼神骤然增添了很多怅惘。
“凝儿!你就这样走了是不是心里有人了?你是不打算跟我成亲了吗?”上官豪心里这么想着,却扔下了一句:“你是真的很介意我管你的事!”
“公子!我们是否要出去找凝心姑娘?毕竟她可能还没有走远!”丫鬟小兰建议到。
“不必了!既然她那么想走就成全她!”上官豪貌似很果决。
小兰呆在一边不敢多声了。
凝心确实介意接受上官豪对她的好,因为她还没有想清楚是否真的要嫁给他。那只是一门娃娃亲,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真的就这样决定了吗?这可是人生大事,岂能草率?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萧景瑜的面容,那个笑起来很阳光的大男孩儿,如果就这么嫁给上官豪,凝心自问会觉得伤心。她虽已经拒绝了和萧景瑜一起回去,心中却神奇地希望着什么,具体是什么样的期待她也不清楚。
她怎么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扪心自问,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他?
凝心不在,上官豪并没有启程回家。夜城经历一次大战,满目疮痍,经济萧条。据上官豪调查,大城的国主是个勤政的人,因此他判断将来夜城会有好的发展形势。他决定在夜城投资做生意。
茶楼、酒楼、古董店甚至镖局,红叶山庄历来均有涉及,到上官豪这一代更是精明会做生意。
他在这里盘了铺子开典当行,租了地方做酒楼生意,甚至还利用盟主的方便成立了天下第一镖局。来来回回,忙忙碌碌,从安排人员到调集银两,事无巨细,他都亲自经手,在此地盘桓了十多日才算将这些事情处理个差不多,却不知家中有大事要发生。
上官靖飞和洛任中相约去了寒山祭奠了凝心父母。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上官靖飞从寒山回来后,自己呆在卧室里的桌子旁边一个人独酌。醉眼朦胧间,仿佛见到明初夫妇二人。往事一幕幕重现,他忆起第一次见到白雪的样子,第一次挑落她的玉冠知道她是女儿身,他想起和明初一起去未离,一起并肩作战,一起诛杀恶魔的情景。他沉浸其中,他醉了,他没有感觉到危险已经迫近……
等到他真正觉察到什么的时候,为时已晚,他的剑还搁在离床不远的一个剑架上,而从外面进来的人已经要了他的命。
他不是没有打,而是已然被动;他不是不能打,而是为时已晚;他不是不厉害,而是那是从前!
事实上,即使杀手不来,他也时日无多,两年,一年,或是半年。只是杀他的人不知道罢了。
然而那个杀手的确厉害!
他是被一剑毙命的,伤口在前胸心脏的位置,伤口的一寸宽两寸深,不多一丁点儿,这是前前武林盟主韩清云的独门技法,几乎成了江湖上流传已久却又很久不谈的传说,当年韩清云惩奸除恶,拿着他的玄清剑,刻意留下这样的伤口,使不服之人拿着证据找他。他的玄清剑剑头刺进两寸整的地方恰恰一寸宽,而且都是刺进心脏的位置。韩清云从不滥杀无辜,实在到了该动手的时候就给人一个痛快。
可是,他都已经死了很久了,为什么这样的杀法又出现在江湖上?
作害现场除此之外还留下了一首诗:
一去江湖远,玄清复重来。
武林至尊者,红尘遗爱也!
那是用剑尖刺在了朱红色的木门上。
一天之后,清桐山上也发生了相同的事情。
这件事情发生的非常诡异,并且很快在江湖上传开了。
玄清剑,它不是在江湖上消失已久了吗?
自从韩清云死后,它就消失不见了。
难道,它又回来了?它是怎么回来的?
竟要已这种方式回来?
仅一两天的功夫,江湖上议论纷纷,不知道是谁散播的消失,这背后是否有什么阴谋?
直到这消息传到夜城,传到上官豪的耳中,上官豪才觉得太久没有回家了,他虽不相信这件事情的真相,但是他却必须快马加鞭地赶回去。
他的父亲可是上官靖飞,前武林盟主,武功了得,江湖人都很敬重,有谁能够杀得了他?又有谁跟他有这么大的仇恨?
他一路没有休息地回去,回到家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无数的江湖人士挤满了红叶山庄的各个角落,悲伤已去,取而代之的全是愤怒,他们愤怒着,各个吵着要去杀了韩凝心!
这事儿怎么扯到了凝心的头上,还是因为那首诗。
一去江湖远,玄清复重来。
武林至尊者,红尘遗爱也!
只要是识字的人都能够明白这首诗的意思。红尘遗爱,韩凝心是韩清的孙女,可不是说的就是她么!她为了复兴寒山门,成为新一代武林至尊竟然用玄清剑杀死了她未来的公公,红叶山庄从前的当家人,也是新退的武林盟主,上官靖飞!
这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事!多么丧心病狂的人!
武林众人知道了上官豪的父亲遭遇如此变故,都纷纷前往红叶山庄一查究竟。到了之后发现消息所传不假,于是他们像经历自己死了亲人一样的愤怒,恨不得即刻将凝心抓过来千刀万剐。其中还真有人已经派人出去打探韩凝心的下落。韩凝心已然成为武林公敌。
不过这些愤怒的人群之中也有人打了不一样的算盘,那就是为了得到江湖上人称第一武功的武功秘籍灵剑经。为了得到它,他们来探查消息,顺便把水搅混。
御龙诀,它已消失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又有了眉目。因为它的主人有了后人,而今这后人光明正大的“犯了法”,成为江湖上十恶不赦的罪人,这后人就是韩凝心。面对这一小小女子,所有人都想师出有名的去抓她,然后暗中逼问御龙诀的下落。
上官豪进了红叶山庄的大门,那些江湖人立刻拥了上来,劝他别念夫妻之名杀掉韩凝心,以正武林之风气。
上官豪一看这阵势,如同跌入谷底,心凉了大半儿。
“各位!各位!先让我看一下父亲好吗?”上官豪此时心里不知道该感谢他们还是不耐烦他们。
“豪儿!你可回来了!”上官豪的母亲孙玉兰眼圈儿噙泪眼皮红肿着。
“娘!”上官豪嘴里叫着娘,眼睛已看到厅堂里那口停着的木棺材。
上官豪的眼泪夺眶而出,“爹!”凭着一腔怒火,他“啪”一下极利落地将棺材盖推开想检查一下父亲的死因。
果然如人所说胸前一个一寸宽二寸深的伤口,其他部位均无碍,是一剑毙命的。
上官豪在他父亲的尸体旁哭了很久,那是血浓于水的生离死别。
哭完之后擦干眼泪去他父亲的卧房里查看,红色木门上那首诗清晰地映入眼前,那首诗的指向明显就是凝心。桌子上半壶酒,上官豪嗅了嗅也没有什么问题。
“难道真的是凝心杀得吗?这不可能!她不是这样的人!”上官豪在心里为凝心辩护。但是眼前的形势他如若这么说,众人一定以为他是在包庇她,弄不好自己还落一个弑父的罪名,到时候自己也是有口难辩,而且他确实没有凝心不在场证据。
他正想着心事,小厮来报说新桐派小掌门和他的姐姐来了。
“上官哥!”洛晓东进门就喊哥哥,做了掌门依然显得稚嫩,只是如今生了变故,脸上平添了许多哀伤。
“上官豪!你的未婚妻干的好事!好一个狂妄的臭女人,还妄想做武林至尊,你怎么说?”
洛丽丽还是那副暴脾气,她现在对凝心可谓是恨之入骨。
上官豪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本来他心里就不好受,这女人一来就没有好气儿,更使他心里窝火,但是他隐忍不发。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包庇那个凝心?”上官豪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洛丽丽是不会松口的,她还要一直追问下去。
“是呀!洛家大师姐问的对!你是不是想包庇你的未婚妻!”院子里有个狂妄的无名小卒吆喝起来。
经他这么一吆喝,人心开始浮躁起来。
“各位!家父在世时在江湖上还算有一定的威望,目下遭人暗算,落得这步田地,麻烦诸位在我红叶山庄能够给他应有的清静,让他能够安息!给我点时间让我追查凶手好吗?”
“上官公子!我们也是想为老盟主鸣不平啊!再说了,你不能和我们见外呀!这上官老盟主的事不只是你上官家的事,乃是整个武林之事啊!大伙儿说对不对啊?”这个江湖上的无名之辈说话间毫不客气,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上官哥!你一定要为我父亲讨回公道啊!”洛晓东此时带着哀怜的目光看着上官豪。
“兄弟!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放过凶手的!我会为我父亲和你父亲都讨回公道!”上官豪安慰道。
“嗯嗯!”洛晓东认真地点点头。
“我上官豪一定不会放过凶手的!请大家给我时间,让我安葬我的父亲!让他老人家安息!然后我再拿凶手的头颅祭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