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建元元年,刘彻十六岁即位,历经文景之治,国家上下一片祥和。
平阳侯府。此时正值夜半时分,四下寂静无声,守夜的仆人个个都恪尽职守,不敢有丝毫怠慢。黑夜的宁静将长安笼罩其中。忽然,天空中出现一道火光,好似陨石坠落,在天空中拉出一段白亮的尾迹,给这无尽的黑色中带来了一缕光明。
片刻后,黑夜再次笼罩,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刚才的火光就像迷人的美梦,总在最辉煌的时候悄然消逝。
平阳侯府内。在侍者的居所里。一个妇人正在诞下一个新的生命。痛苦的叫声连绵不绝,但这惨叫中也透着一种坚毅。
几乎在同一时刻,天上的火光消失殆尽,腹中的胎儿也呱呱坠地。随着一阵哭声的响起,妇人如释重负,看着自己的孩子,默默念道:“我的孩子......”
奇怪的是,妇人周围只有一个女人。“姐姐,是个男孩,你看。”女子将新生儿捧给妇人。
卫少儿抱着襁褓里的孩子,留下了眼泪。可惜,你的父亲不敢认你。
卫子夫把孩子抱了过来,定睛一看,发现这孩子端是神异,双眼已张开来,五官端正,眼睛之中仿佛有着星云流动,摄人心魄。
“这孩子,真是奇了。对了,姐姐,你打算给他取什么名字啊?”卫子夫对卫少儿问道。
还不等卫少儿回答,卫子夫便又说道:“哎呀,姐姐,青弟还在外面呢,我去告诉他你生了个男孩。”说罢便把男婴轻轻放在卫少儿身边,走了出去。
卫少儿看着自己的孩子,苍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爹姓霍,你便也姓霍,娘愿你这一生都无灾无难,不会生病,那就叫你去病吧。”
男婴仿佛听懂了自己娘亲的话,“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皇宫内,帝皇居所。汉武帝看着奏折,用毛笔点着朱砂仔细的批阅着。身旁,一个宦官贴身伺候着他,时刻注意着刘彻的行动,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忽然,他感觉到一股难以明示的喜悦充斥着他的身体。耳边似有龙吟虎啸,眼前恍惚间似乎出现一道亮光。他向前探身,想要抓住这一抹亮光,可是却如何也碰不到。
身边的贴身宦官察觉到了异样,担忧地叫了一声:“陛下?您没事吧。”
汉武帝猛地一回神,才发现眼前什么都没有。恍惚是一场梦。但是来自精神上的愉悦不会有假,他疑惑地摇了摇头。良久,汉武帝出声道:“来人,今天朕莫名高兴,摆驾,朕要去后宫。”
宦官感到疑惑,陛下刚刚继位,每天都极其专心,攻于政事,基本不去后宫。怎么今天如此反常,这已经三更了,怎么还要去后宫了?但疑惑归疑惑,作为一个太监,哪敢去揣测帝王心术,只好按照汉武帝的旨意去安排。
丞相府,大堂上。建陵侯看着桌上的卦象,又看了看天空中火光消失的地方,点了点头。
“建元之始,匈奴之患。唯有一人,可保平安。终于等来了,我大汉的救星。”说罢,将桌上的卦象打乱,收好之后放进了大堂的一块地砖之下。做好这一切,卫绾如释重负。世人只知他从一介车夫做到了这丞相之位,却不知他只是在为大汉的未来忍辱负重。幸好,武帝大才,为君有道,才使我大汉百姓和睦。
“看来,也到了我隐退的时候了。”卫绾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股释然的笑意。他经历了文景两帝,如今等来了这卦象之人,也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了。他要与武帝辞别了。
隔天早朝。“众爱卿可还有什么事启奏吗?”汉武帝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打起精神,不过从脸色看起来有一些劳累过度。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武帝微微皱眉:“若已无事,那就退朝吧。”文武百官各自行礼,后退三步,一起离开大殿。
汉武帝正准备起身去后宫拜见窦太后。虽然他很不情愿,但是这是基本的礼节,必须遵守。忽然,他看见大殿之前跪着一个人。此人正是卫绾。
“卫爱卿还有什么事吗?”刘彻有些惊讶。在他看来,卫绾一直本本分分,巴不得事越少越好,今天怎么有些反常?
“陛下,这是我想要呈上来的文书。”卫绾用苍劲的声音说道。
宦官拿了奏折,双手呈给了武帝。刘彻打开看了看,内容无非是罢黜法家和纵横家的学者,不允许他们参与朝政。这和刚刚朝堂上赵绾王臧等人的观点一样吗?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汉武帝出声道。
“臣告退。”卫绾向前鞠了一躬,后退三步,转身离去。
汉武帝眉头微皱,思来想去也没明白这卫绾在想什么,索性便不想了,起身朝后宫走去。
大殿之外。卫绾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现在就只剩等待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朝丞相府走去。历史的齿轮在悄悄的转动,而他只不过是这茫茫历史中的一粒灰尘,他不求留名青史,只想为了大汉做出一些自己的贡献。破匈奴的将星已经下凡,虽然只有区区四六之年,但是今后,大汉便可保百年无忧。
至此,西汉名将霍去病,开始了他传奇的一生,尽管短暂,但是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