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六见娘子眼中含泪,哀叹不已,忙问缘由。云秀说道:“天跃神鹿使者告知我养母已死。我时常想到爹爹,孤单一人无依无靠的极是可怜。不知他老人家眼下如何艰难度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他老人家。”云秀说到这里不免抽泣起来。
“娘子不必过于悲伤,今日我便无事,可先去打听一下,然后再做道理。”郑六好言安抚娘子,方使得她略略舒展了眉头。
“那就有劳夫君了。”云秀含着眼泪万般感激地说道。
“你我本是夫妻,不必如此客气。我就此便去,娘子在家中静候便是。”郑六说罢就要出门。
“夫君且慢,由此去那鸡冠山往返三百多里,夫君可要多加小心才是。”云秀说罢为郑六包裹了一些干粮,为他背在肩上,又将父亲的容貌特征再一次对夫君说得清清楚楚,这才将夫君送出门外。郑六出得大门,一步一回头地走去。云秀站在大门外,望着夫君的背影远去了,方才回到院中。
孩子们的亲切呼拥很快使得云秀恢复了心情,她把自己刚刚编好的一首歌谣《念双亲》教给孩子们来唱:
骨肉相连,两代相亲。父母养育,情如海深。
一日不见,烦恼在心。三日不见,如隔冬春。
夜难成寐,昼难安神。滴滴苦泪,湿透衣襟。
远望青山,万唤无音。不知何时,共享天伦?
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唱罢,用稚嫩的话语向云秀问道:“姑姑,你想你的父亲、母亲吗?”
“……想,可是……”云秀一句话没有说完,泪水早已夺眶而出。她急忙背过身去,偷偷地擦去了眼泪。谁知那孩子甚是好奇,随着云秀的身体转动,继续追问:“姑姑,你怎么哭啦?来,我帮你擦擦眼泪吧。”说着,便用自己的小手为云秀擦泪,可是无论那孩儿怎么擦,也不能将云秀腮边的泪水擦净。
正在此时,甄巧进得屋来,她是专门找云秀教她写字的。见云秀神情悲伤,急忙安慰于她,并催促她快快教自己学字,以宽慰她的心情。有了甄巧的陪伴,云秀的心情好多了,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学了起来。
再说那郑六,心中有事脚步快,朝着鸡冠山方向一路急急行走。走了很远的一段路途,进入了一片茫茫林海之中,参天大树遮天蔽日,难以辨别方向。他虽然也曾一两次到此来砍过柴火,但由于心情焦急,很快便有些晕头转向了。
郑六停住了脚步,想暂且歇息一下,也好稳稳心绪。突然,从旁边蹿出了一条大青蛇,冲着郑六直吐舌头,吓得郑六拔腿就跑,那条大蛇在后面紧追不放。郑六想转弯向其他方向跑,那蛇却左右拦截,使他只能朝前方跑去。跑了一段时间,那蛇突然不见了,郑六又向前走了片刻,无意之中却走出了树林。
眼前又是一片沼泽,郑六拔腿前行,走了几步便险些陷入沼泽之中。正当他茫然无措之时,有一只野兔蹦蹦跳跳地来到他的附近。那只野兔的皮毛呈紫红颜色,蹲在那里望着他,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好像是在招呼他。郑六狐疑地向野兔那里走去,野兔蹦蹦跳跳地走入了沼泽地。它每走一段,便停下来回头看看郑六,见他跟了过来才又向前跳去。就这样又走了一段时间,郑六没有费多大气力走出了沼泽地。
郑六抬眼前望,见七八里路外有一个小小的村庄,只有八九户人家,他急急忙忙朝村庄走去。来到村庄,他走向最东头的一户人家,想讨口水喝。
那户人家中只有一个老婆婆在家,郑六见了急忙向她施礼说道:“这位大娘,我是从沐灵河那边来的过客,欲到鸡冠山脚下寻亲。路过此地,想讨口水喝,请老人家行个方便。”
“好,好好,水就在墙角的陶罐当中,那里有碗,你尽管去喝便是。”老婆婆指着墙角说道。
郑六急忙奔了过去,拿起陶碗,一连喝了三碗,方才将碗放下。老婆婆见他满脸是汗,又开口问道:“你走得如此急迫,腿脚上粘了那些泥土,想必不识得路途。却不知你去那里寻找什么亲戚?”
郑六将云秀家中之事粗略对老婆婆说了一遍,那老婆婆却急切地问道:“你的岳丈可是姓姜?”。
“是啊。”郑六方才对老婆婆已经说明,故未觉得有些什么惊奇,便顺口答道。
“哎呀,我这村子里前几天刚刚来了一个姓姜的老人,疯疯癫癫的,只知道自己姓姜,问他别的都说不清楚,嘴中时常呼唤‘秀儿’,那莫不就是你的岳丈不成?”
“啊?”郑六听罢,顿时吃了一惊:“敢问大娘,那人他现在何处?”
“被我村中的周家暂时收养着,快快快,我带你前去看上一看便知。”老婆婆说着,拉起郑六就要出门。
“老人家且慢。我先问你,那老人的额头左角可有一块豆大的黑痣,嘴巴上长满了这么长的胡须?”郑六曾听娘子对他反复说过,因此才这般问话。
“巧了,巧了!正是,正是!快走,快走,快走啊!”老婆婆已是急不可待,她拉着郑六出门,朝着村西北角的一家人家走去,慌忙之中连自家的房门都没有顾得关上。
“周家大妹子!周家大妹子!”离那房屋尚有几丈远,老婆婆便喊叫了起来。那家人家的房门随之打开,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她对老婆婆问道:“大姐姐,你这般叫喊,为了何事啊?”
“哈哈哈哈……那个姜姓老汉的女婿前来寻他来了!”老婆婆开心地笑着,亮着大嗓门儿说道,倒像是她自己找到了多年失散的亲人一般。
“是吗?哎呀呀!我说今晨喜鹊怎么落在门前树上一个劲儿地叫唤,原来是姜老汉与亲人要相见啊,快快有请,有请。”周家大娘十分爽快,让郑六和老婆婆赶快进屋。
郑六与老婆婆进得屋内,果然见到一个老人蹲在墙角。他低着头,嘴里嘟嘟囔囔地叫着“秀儿,秀儿,回家,回家……”
郑六不听则已,一听此言,急忙上前跪在岳丈眼前,悲声喊道:“岳丈啊岳丈,我是你的女婿啊,您老人家受苦了!”
老婆婆与周家大娘急忙拉郑六起来。周家大娘说道:“你且先看得仔细了,可不要认错了人啊。”
“老人家,不会错的。我已经看到了岳丈额头的黑痣,还有这满腮的胡须。我替岳丈和娘子谢谢你了!”郑六说罢,跪下便朝着周家大娘连磕了几个头,又转向领他来的老婆婆磕头。
“哎呀呀,使不得,使不得!大侄儿,快快起来,快快起来!”两位大娘急忙上前来拉郑六。
郑六站起身来,又向带他来的老婆婆鞠了一躬说道:“方才只顾得奔走,反倒忘记了问老人家的姓氏。”
“我家姓权!她家姓周,周、权,周、权,有了我们两家,你们家的事情就周全了!哈哈哈哈……”权家大娘的话说得几人都笑了起来,只有郑六的岳丈,呆呆地望着他们,嘴里继续念叨着:“秀儿,回家……”
“你的秀儿找到了!”两位老人一齐对姜老汉喊了起来。
“你,你们说什么?我,我的秀儿?”姜老汉一听此言,精神似乎有了一些好转,呆滞的眼神有了一点点疑惑,他望着周家大娘的脸问道。
“姜云秀!”郑六在一旁说道。
“姜云秀是……是我的……我的女儿啊……”姜老汉虽然仍很呆滞,但是大家都已经确认了他就是郑六岳丈。
“姜云秀是我的娘子!”郑六又对着岳丈喊了一句,想试试他是如何反应。
“她,她是你的,娘……?”姜老汉还是如此的疯癫,说出的话语无伦次。
权家大娘对郑六说道:“你啊,领回家去慢慢地调养吧,他或许是受到过什么惊吓才变成了这般样子。”
“岳丈,走,跟我回家去吧。”郑六拉着岳丈的手,想要带他上路。没想到岳丈用力一甩,挣脱了郑六的手,又重新蹲在了地上,急得郑六哭了起来。
“姜大哥,你的云秀在他家哪!”周家大娘指着郑六对姜老汉说道。
“啊?在,在他家?”姜老汉瞪着眼睛问周家大娘。
“对,你的秀儿在他家呢!”周家大娘又说了一遍。
姜老汉突然发疯似的上前一把抓住了郑六的衣服,叫道:“你还我秀儿!你还我秀儿!”
“老姜弟弟,你的秀儿在他家睡觉呢,你快快跟着他去领吧!”权家大娘对姜老汉说道。
“当,当真?”
“当真!”
“好,好好,我去,我去看我的秀儿,我去看我的秀儿啊!”姜老汉说罢,站起身来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喊着:“秀儿!秀儿!”郑六急忙跟上,两位老人也随着他们一起冲出了门外。
“两位老人家,待我过后再来答谢你们,我一定会来的!”郑六来不及与两位老人家告辞,牵着岳丈的手,一路踉踉跄跄地向回奔去。
“朝那边走,然后再折向东,可绕过烂泥塘!”周家大娘向郑六喊道。
“哎!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没想到三碗水竟然喝出来一个岳丈来!周家大妹子,你算积了阴德喽!”
“哎!看着他们爷俩相见不能相认,我这心中甚是难过呀!”两位老人望着郑六渐渐远去的身影,感叹地说道。
郑六牵着岳丈急急忙忙地走着,约莫走出了二三里路,忽然有一个人将他们迎面拦住,那人高声喊道:“站住!”
听到喊声,郑六被吓得一哆嗦。他抬头望去,见那人五十多岁,长得五大三粗,浓眉大眼,说话声如鸣钟,肩上挑着一担柴火。他急忙上前鞠躬小心答话:“这位叔叔,但不知你拦住我们爷俩为了何事?”
“什么?爷俩?如此说来,他是你的父亲?”那人问道。
“不是。”
“那你怎说你们是爷俩?”
“我去,去找秀儿!”姜老汉在一边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啊?你是他的?”那人十分惊讶地向郑六问道。
“他,他是我的岳,岳丈!”郑六很是胆怯地答道。
那人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姓周!你是从我家中见到你岳丈的吧?”
“啊?周家大爷?原来是恩人哪!谢谢恩人,谢谢!”郑六说着,欲伏身磕头。那人一把拉住他说道:“既是岳丈姑爷,理当相认,何必如此客气?天色不早,你们快快赶路吧。”说罢,他又详细地为郑六指了路途。
“周家大爷,待后些时日,专程再来谢你。”郑六说罢,含泪与周家大爷道别,拉着岳丈又踏上了归途。
再说那云秀与甄巧二人吃过午饭,又继续学习识字,不觉又是太阳偏西。甄巧对云秀说道:“云秀妹妹,这里距离鸡冠山路途遥远,郑六哥哥今晚定是不能归来。我先回家中去为父母做饭,待天将黑时,再来陪伴与你,省得你一个人在家孤单害怕。”
云秀说道:“多谢姐姐了。”
甄巧告别了云秀,急急忙忙回到家中,为父母亲做好了晚饭。恰好白龙前来找她,向她问道:“云秀妹妹今天可好?”
“嗯。郑六哥哥今天去鸡冠山那里寻云秀的父亲,也不知道能否寻得到啊。唉!”甄巧担心地说道。
“啊?这么远的路途,往返最快也得四五天,不知道会把他累成什么样子。再说,那途中多有森林泥潭,他又未曾走过,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得到那里?”白龙也不免为郑六担心起来。
“这几天我就在他们家陪着云秀吧。”
“好的,好的,你快快去吧,天已经快要黑了。”白龙催促着,甄巧急忙又返回了郑六家中。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甄巧与云秀拴住了外屋房门,躺在炕上说着话儿。二人从结识说到缘分,从鸡冠山说到沐灵河,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聊得热火朝天,不知不觉便到了深夜。
“甄巧姐姐,夜已经深了,我们快快睡吧。”云秀说道。
“嗯,睡吧,我也困倦了,明天你还要教我识字啊。”
“好的。”二人说着,便要熄灭火烛入睡。
正当此时,外边传来了叫门的声音,就听得郑六在门外呼唤道:“娘子,娘子,开门!快快开门!”
云秀急忙下地,打开房门,借着微弱的月光,她一眼便认出了丈夫身后就是自己的爹爹,她微微迟疑了片刻,喊了一声“爹爹”,便扑了上去。
郑六与甄巧急忙将二人拉进屋内。姜老汉见到了自己的女儿,顿时清醒了许多,拉着云秀的手只是哭个不停。问起家中之事,他只是摇头。云秀看着爹爹如此模样,想起自己的不幸遭遇,怎能不心痛万分?她倚在爹爹肩上好一顿痛哭。
郑六与甄巧急忙劝她,待她稳定了心绪,郑六将今日的奇特遭遇讲给她们二人,她们都感到甚为惊奇。这正是:
道是稀奇可算奇,寻亲未想半途迷。
青蛇引路出林海,紫兔呼人过沼区。
若不喝干三碗水,焉能认准一腮须?
含悲尽叹身边事,恍梦云烟聚又离。
大家洒泪感叹了半晌,心绪尚难稳定。甄巧见郑六已归,便起身要回,被云秀一把拉住,说道:“夜已如此深了,你一人回家多有不便,让我如何放心?今夜不妨便在我家将就一夜,大家就一起唠他个通宵吧。”
“娘子所言极是,快快安排爹爹睡下,我们就在一起说话。”郑六应和着云秀的话说道。
“也好,咱们快把老人家安排睡下。”甄巧说道,三人急忙行动起来。
说来也是奇怪,那姜老汉自从见到了女儿,神情竟然很快地稳定了下来,很是乖顺地听从安排。他在炕头一端安安稳稳躺了下来,没过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郑六因奔走一天,又受了一些惊吓,极为困倦,挨着岳丈的身边也躺了下来,他说道:“甄巧妹妹,你二人权且唠着,我实实在在是困倦得难以支撑了。”
甄巧说道:“哥哥自管先睡,我来陪伴嫂嫂便是。”说罢,与云秀并肩坐在炕的末端,二人嘀嘀咕咕地低声说着话儿,一直到天色大亮。
甄巧让云秀躺下,自己悄悄地走出了她家,然后直接去找白龙。白龙听到郑六已将岳丈带回极为吃惊,连连说道:“真是天缘,真是天缘,真是天缘啊。今日还得找些人来!”
“找人做什么?”甄巧不解地仰头问道。
“郑六的岳丈一来,他们的两间小房子如何容得下三个人居住?只好在东头再接上一间才行。”
“还是哥哥想得周全。”甄巧由衷地称赞白龙道。
“多谢妹妹夸奖了。”二人相互看着,一起会心地笑了。白龙对甄巧说道:“快回家给老人家们做饭吧,一会儿好一起去见过云秀的爹爹。”
“哎!”甄巧爽快答应了一声,向自己家中跑去。她一是为了抓紧些时间,另外也是想快些把昨晚听的、见的奇闻怪事尽快告诉父母。
郑六领回岳丈的消息很快便在村子里传开了,大家又纷纷涌向了郑六家,前去探望他的岳丈。
却说前些时日女娲娘娘率领天跃神鹿使者与天兵天将从这里回归到了天庭。天跃神鹿使者想到,将来那云秀必然会让郑六前去寻找父亲,便禀报了娘娘,又派遣了两个部下候于郑六所经之路上,待他来时便引导他前去周家,那青蛇与紫兔便是天跃神鹿使者的两个部下所化。
一日,娘娘在殿上召集群臣,将补天前后之事和盘托出,讲与大家听明。
娘娘说道:“我已经查明,天圣神蜂元帅之死乃是天睿神蝠指使其手下所为。其凶手名唤飞影吉无常,因行刺之时被天圣神蜂元帅的神镖击伤翅膀后不能飞行,落于凡尘。被蜂祖引至断肠崖,将其打下山崖摔死,也算是罪有应得。蜂祖实属替天行道,其勇可嘉,望列位予以效仿才是。”
“是!”众人异口同声应道。
“天睿神蝠出于私利,对天圣神蜂怀恨在心。她为主谋,害死天圣神蜂,本就有罪在身,却又心怀鬼胎,带领部下前往北方骚扰百姓,残害生灵,意欲再泄私愤,实为罪上加罪。主谋被我就地正法,所余残部多被驱逐于南方边远区域。此事虽已过去,但也须使大家引以为戒!”
“娘娘所言,我等谨记!”殿内又是一片慷慨回应之声。
“此次补天,天圣神蜂元帅表现得极为卓越。她履行天职,明知自身将死而决意不退,带伤率所部忘我劳作,为神圣使命尽忠,实在令人敬仰,我等尽须效仿!”
“是!”大家的呼应真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大殿发出了“嗡嗡”的回响。
“宣天圣神蜂、天曜神瞳、天荡神翼、天昊神驼英魂上殿。”娘娘一声吩咐,将天圣神蜂、天曜神瞳、天荡神翼、天昊神驼的英魂召到殿上。
“天圣神蜂,天曜神瞳,天荡神翼,天昊神驼,你们赤胆忠心,为力行天道,救天下黎民而死,我欲为尔等重塑其身,然后留于天庭修炼几十年之后,再行调用,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娘娘容禀:我的原体已留于凡尘北方,在下愿魂归本体,在那里继续造福人间,请娘娘恩准!”天圣神蜂元帅慷慨答道。
“这……”娘娘听罢,心中甚为犹豫,她摆了摆手说道:“天圣神蜂,你在我身边多年,乃是我的一员爱臣,今又为补天捐躯,我实不忍将你留于那边远之地,万万不可!”
“娘娘!神蜂若是重新修炼,所需时日过久,其苦极深,恳请娘娘将在下的魂灵附于本体,以免其苦。另则,北方之地,虽民风朴实,人心存善,但尚有妖孽残余未能除尽,正需要我留于那里护佑百姓,使得他们安康度日。此乃替天行道之事,万望请娘娘恩准!”天圣神蜂话语铿锵有力,让所有人都激动不已。天锦神蝶、天顺神蜓、天敏神雀早已唏嘘涕零,就连娘娘也禁不住热泪盈眶。
“娘娘,我等都愿陪同天圣神蜂留于凡尘,请娘娘恩准!”天曜神瞳、天荡神翼齐声说道。天昊神驼也悲鸣不已,其状异常感人。
“唉!如此做法,正如割我皮肉而弃之远方一般,实在是让我为难,为难之极!”娘娘流着泪,用手轻拍着神案说道。
天锦神蝶、天顺神蜓、天敏神雀三位使者上前奏道:“娘娘,天圣神蜂其心明如皓月,实在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依我等之见,娘娘不如成全于她,以彰显其忠心与气节!”
“嗯……如此说来,倒是令我有些宽慰,也罢!就依了天圣神蜂和天曜神瞳、天荡神翼!”娘娘用决然的语气说道。
“哞——”那天昊神驼见没有提到他的名字,马上叫了起来。
“哦,还有你,你也去,行了吧?”娘娘疼爱而又欢欣地说道,大家都随之而快活起来。
“既已如此,便从速而行,明日我等便再去凡尘北方,以安诸位英魂!”
“是!”大家齐声应道。
“退朝!”娘娘一言出口,众人都欲退下。正在此时,忽听得殿外有人高喊:“娘娘!”随之有许多人冲入殿内,在场众人都为之一惊。
不知冲入者何人,所为何事,请君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