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自是美好,世间不乏有相恋之人,但能至死不渝,从一而终,却是难能可贵。
自从杨义服下归元丹后,压制了雪峰奇毒的毒性,并外加调理,便暂时恢复了体力,精神日渐良好。
“杨师兄,我给你送饭来了。”在房外大声喊道的,便是司马玉琴。杨义道:“进来吧。”
司马玉琴便推门进房,放下饭菜于桌面上,道:“杨师兄,你身体怎么了?”杨义道:“我身体好多了,今天怎么是你送饭?小毛呢?怎么不见他?”司马玉琴抿了抿嘴,道:“哼,毛福天这小子,不知道跑哪去玩了,也不带上我!无聊死了。”
杨义道:“师妹,你就这么无聊?”司马玉琴道:“可不嘛?都大半个月了,大师兄还没回来。”杨义忽然在旁不语。司马玉琴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道:“杨师兄,我……我不是那意思,大师兄一定会回来的,或许……他现在在赶回来的路上呢!”
杨义笑了笑,道:“行了,我自己知道,我这病只有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或许……大师兄找不到解药……”
司马玉琴道:“杨师兄……你别这样……”杨义道:“我没事,瞧把你吓得……,来,给你看样东西,这几天,我闲着没事,自己弄的。”随后,杨义便拿出了一走马灯放于台面上。
司马玉琴看了看,道:“哇,杨师兄,你真是有一双巧手啊!”杨义道:“你看,这走马灯,灯面纸上有各式各样的风景人物,最关键是,这灯的下面,有一案台,可以转动!”说罢,杨义轻轻拨动案台,把灯旋转了起来,风景人物图纸在转动的情况下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司马玉琴在旁看得目不转睛。杨义在旁看着司马玉琴,第一次与自己师妹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忽然砰然心动了起来。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人推开房门,道:“义儿,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吃饭,吃完饭好休息。”杨义回头看,原来是父亲杨奇。杨义被吓了一跳,道:“爹,你怎么来了?娘呢?”
杨奇道:“我来看看你,你娘去西院帮你做被子了,晚上冷,得多盖点。”杨奇看了看司马玉琴,道:“这位就是玉琴吧?”司马玉琴道:“是我,杨师叔好。”杨奇比划了一下,道:“哈,当年得只有那么高,现在这么高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哈哈。”
司马玉琴道:“嘿,我变得可不只是我的身高,还有我的武功哦。师叔,要不咱俩来领教一下?”杨奇道:“哦?好啊,那就让师叔看看你的剑法。”
杨义道:“师妹,你就不要比试了,你哪是我爹的对手啊。”司马玉琴道:“嘿,那倒未必,我来瞧瞧杨师叔的剑法。”杨义道:“你……这………”杨奇道:“放心,义儿,你爹我会点到即止的。”
“不,这样,让我来!”杨义道。杨奇道:“你胡闹什么!你的病才好,爹不准。”杨义道:“爹,你放心,师妹的武功,我还不知道吗?就切磋切磋罢了。”
司马玉琴道:“杨师兄,你……你真的可以吗?”“哈,我没事的,放心。既然师妹有雅兴,那就来啊,师兄陪你玩玩。”杨义说罢,便提剑出门,司马玉琴便跟了出去,杨奇不放心,也紧随其后。
“师兄,你小心点哦!来!看剑!”司马玉琴提起剑喊道。但见司马玉琴跨步向前,一手提剑,疾刺而去。杨义见状,未出剑,只用剑柄往左一拨,摆开了司马玉琴的剑锋。司马玉琴忽然侧身屈肘,沉气用力,把剑一横,震开杨奇的剑柄,紧接着又迅速把剑摆回,蓄气前推,猛地一下向前刺去。杨义自觉虎口一麻,感觉有些握不住剑。
杨义自是觉得司马玉琴的剑法竟如此之高,剑法招式从总体上看,虽是华山的,但似乎不同源,细细看来,好像还夹带着些外门的招式。接下来,只见司马玉琴招式随手拈来,越打越顺,杨义一时被压制,被逼得无法出剑。
司马玉琴虽招招占于上风,但杨义依然能一一挡下。司马玉琴见未能取胜,不由得有些暴躁,出招越发急促。然而所出之招,均为以气御剑,全凭内力使然,每一招都耗费极大的内力,出招急了,内力跟不上,却自是感到头晕乏力,气喘吁吁。
杨义见司马玉琴,其剑招虽急快,但其剑势却是越发虚弱,变得有形而无神。忽然,司马玉琴头晕得厉害,使剑往前,刺偏插空了,恰好崴了一下脚。杨义见状,分神,欲伸手扶住司马玉琴,怎料司马玉琴硬是挺起身来,不知杨义伸手扶她,便回剑一拖,伤了杨义的手腕。
司马玉琴收剑,道:“杨师兄!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杨义按住那伤口,可是血还是不断地往外涌。杨义笑着道:“哈,没事,这点小伤,不打紧。”
“玉琴!你怎么学起气宗的招式来了!而且有几下还自行修改了?哼!你这招式换汤不换药!你以为这样,你师叔我就看不出来吗?”杨奇在旁怒喝道。
司马玉琴道:“气宗招式?原来这是气宗的招式,可是……可是我事先并不知道……”杨奇道:“事先不知道?你上哪学来的?你拜岳子江为师了?”司马玉琴道:“没有!我怎么可能拜气宗的人为师。我是华山剑宗弟子!”
“你还记得你是剑宗弟子!?你方才就用外门招式伤了你师兄!”杨奇大声说道。司马玉琴急得跺脚,道:“师叔!我……”
杨义道:“行了,爹!我看师妹也不是故意的。”杨奇道:“你让着她也就算了,你还替她说话!”杨奇对司马玉琴道:“你……你给我到庙堂里对着剑宗祖师爷下跪忏悔去!”司马玉琴道:“师叔……”杨义在旁道:“师妹,去吧,我待会……”
杨奇对杨义道:“你待会干嘛?你给我进房,好好养伤,哪都不许去!”杨义道:“爹,我……”司马玉琴在旁看着杨义,便不由地笑了笑。这一笑,司马玉琴自己的内心似乎对杨义产生了一种不可描绘的情愫,反正是除了亲情、友情、师兄妹情之外的,而自己从未有过的情愫,是爱情?但司马玉琴心里知道,自己是喜欢大师兄。至于对杨义的感觉,司马玉琴自己也不清楚。
白弱搂着一被子,刚至大院,见杨奇、杨义、司马玉琴三人站着,并见杨义手腕流血,便抛下被子,大喊道:“义儿!你怎么了?你的手怎么了?”杨义道:“娘,你来啦,我……我没事。”白弱道:“还说没事?都流血了!”
白弱看了看杨奇,问道:“师哥,这…这怎么回事啊?”杨奇道:“哼!你问他们!”白弱又看了看杨义,道:“义儿,怎么了?”
“娘,其实也没什么……”杨义刚说话,司马玉琴便插话道:“师婶,是我的错,是我伤的杨师兄。”随后转身,又对杨奇道:“师叔,我现在就去庙堂罚跪。”说罢,便离开了。
“师妹!……”杨义叫喊道。
杨奇道:“别叫了!你给我回房养伤,没我批准,不准踏出房门半步!”杨义道:“爹,我的伤已经好多了。”白弱道:“行了,义儿,先跟娘回房,娘帮你包扎好你手腕的伤。”随后,白弱便和杨义回了房。
杨奇想了想方才司马玉琴的那几招,其大部分确实是气宗的招式,可招式之间却又隐约透露着一丝魔教的气息,不由得让杨奇想起了那金猴神魔—张乘风的路数。
白弱出门,轻轻地关上房门,见杨奇一人在旁站着,神情紧张,若有所思,便过去问道:“师哥,你怎么了?”杨奇道:“哦,师妹。怎么,义儿他怎么样?”
白弱道:“我帮他看过了,小伤,帮他包扎了伤口,问题不大,慢慢会恢复的。”杨奇道:“哦,那就好。”白弱问道:“师哥,你刚才在发呆,在想什么呢?”
杨奇道:“师妹,你还记得当年魔教第二次进攻中原武林吗?”白弱道:“记得,那一次虽然我们没有直接参战,但也暗中帮忙了,最后,可是咱们大获全胜了。”杨奇道:“没错,是胜利了。”杨奇说着说着,眉眼间露出了一丝惊恐,整个人显得忧心忡忡。
白弱又问道:“师哥,到底怎么了?”杨奇道:“师妹,我方才见玉琴与义儿比试,玉琴竟使出气宗的剑招。”白弱道:“气宗?即使如此,也不算什么吧,华山剑气两宗本是同源,学得一两招气宗的招式,也不怪吧。”
杨奇道:“用气宗的招式也就算了,但是……据我观察,其间还夹带着些魔教的路数。”白弱惊奇,问道:“魔教?这怎么会?玉琴又怎么会魔教的武功?”
杨奇道:“起初我还以为她是自行修改的气宗剑招,但那几招我仔细琢磨后,发现极其像当年那金猴神魔—张乘风的路数。”
白弱惊恐,道:“张乘风?魔教十长老之一?当年那十长老不是已经被我们五岳剑派合力聚歼在华山之巅了吗?”
杨奇道:“是啊。只不过,聚歼的时候,只是我们五岳剑派师叔、师伯辈的高手聚歼,当年就连掌门师兄也只能是在山下守候而已,毕竟……我们都不在场。”
白弱轻声问道:“师哥,你的意思是说,有漏网之鱼?魔教十长老未死?”
杨奇瞪了一眼白弱,细声说道:“嘘!师妹,这事你可不要乱说。我也只是好奇玉琴的招式是从何学来的罢了。”白弱道:“那师哥你的意思是?”杨奇道:“我去庙堂问问,看她说不说实话。”
白弱拉着杨奇,道:“师哥,玉琴毕竟还是年轻,很多东西都不懂,你可别……”杨奇道:“行了,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说罢,便往庙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