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百熊、东方白、兆隆三人一直往外跑,至东街小巷,见其后没人追赶,便停了下来,兆隆道:“你奶奶的!这帮什么人?干嘛对我们下死手。”东方白道:“这帮人,不像是忽然出现的,像是早有预谋,提前就知道我们在这。当我们报出日月神教的名号时,他们说杀的正是我们。”
兆隆想了想,道:“我们下山是向问天安排的,难不成是他想害死我们?”童百熊道:“兆堂主,你多虑了。那四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南海四侠。那使大刀的,是铁刀-欧阳智。那使铁索的,是索王-陈尘。那使银枪的,是幻枪-孙谷。而那带斗笠的,应该是墨子剑传人-杨胜。”
兆隆大惊,道:“南海四侠?我一直以为是江湖的一个传说,想不到今天倒是见识了。”童百熊道:“江湖传说?哼,别把他们弄得那么神,我们前十长老之一,徐长老,便用我这把乌金刀打败过欧阳智、陈尘、孙谷三人。他们与我们神教是有点仇,只不过……自徐长老毙命于华山后,他们便销声匿迹多年了,今日又是为何……”
兆隆道:“管他为何如此,反正这丐帮我是不去了。”说罢,兆隆独自一人离开了。东方白道:“童大哥,我们当如何……”童百熊道:“你要回去,便先回去。”东方白笑道:“哈,童大哥也太小看我了,你去哪,我便跟你去哪。”童百熊道:“好,丐帮查探消息一事我一定要完成,纵使那是龙潭虎穴,便也要闯一闯!”随后,童百熊、东方白二人便往丐帮总舵方向去。
话说那任我行带着文曲、邱戈两位长老深夜下了黑木崖,一路策马往北上,临走前也没告诉向问天,自己到底去哪。至一树林,三人停下歇脚,文曲问道:“教主这是要去哪?怎么是北上?”邱戈也问道:“教主,我们不该是南下吗?不是去丐帮吗?”
任我行道:“两位长老,我什么时候说过去丐帮了?”文曲又道:“这……丐帮史剑通欲召武林各派来攻,我们……不去做点什么吗?”邱戈道:“是啊,教主。”任我行道:“哼,放心,丐帮不急,待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后,什么少林、武当,什么华山、嵩山……通通都得臣服于我神教!”文曲又问道:“那……教主现在是去哪?”
任我行拿出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酒,道:“哈哈哈,好酒……”说罢,收起酒壶,便踩着马踏,登上了马,然后说道:“走,跟着我,去了你就知道了。”
任我行一路策马北上,来到了一古刹,但见那古刹墙壁破落不堪,大门是开着的,任我行抬头一看,那扁牌写着“北少林”。任我行道:“我们到了。”“任教主这是…………?”文曲问道。
任我行道:“二位在门外稍等。”说罢,任我行便直接入内,行至大院,忽然跃出一少林弟子,那少林弟子见任我行,道:“你是什么人。这里是师傅的禅房,休得进来!”
任我行没搭理,继续向前走,那少林弟子也没退后,手持长棍,拦着任我行。“慧业,让他进来吧。”禅房内一老者说道。
任我行大笑道:“哈哈哈哈……福元禅师!是我,任我行!我到了!”随后,任我行便直接入内,见福元,福元虚弱地盘坐于床。
福元禅师,是如今北少林的主持。武林之中以嵩山少林寺为主,北少林和南少林为辅,北少林是为一偏远古刹,多年来与嵩山少林寺几乎没有联系了,门人也极其稀少,因此四处均显得破落。
福元禅师见任我行,道:“我现在怕是要叫你一声任教主了吧。”任我行道:“哈哈哈哈,大师,你随意。今天来找你,确实是有求于你。”福元又道:“的确,四年前你救过我北少林,老衲答应过你,还你一个恩情,你但请说吧。”任我行道:“好,大师果然是爽快之人。……我…想要到贵寺的藏书楼一看。”福元一听,便道:“任我行,那恐怕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任我行道:“我要什么东西,你又怎么知道?”
福元道:“从你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你的气息不均,似重似轻,似急似缓。四年前我就劝你莫再练那吸星大法,你不听。今日,你莫怕是强行练成了吧。”
任我行心头一震:这老家伙果然厉害,知道我练成了吸星大法。任我行道:“哼,是练成了,又怎样?”福元又道:“如今,你的内力反噬是越来越严重了。”任我行道:“的确,内力反噬就是那吸星大法的弊端,最近反噬越发频繁。”福元道:“任教主,你千里迢迢来此,亦是本寺恩人,我本该应你所求,但是……”
任我行问道:“但是什么?”福元道:“你这内力反噬之痛苦,要想治愈,普天下除了嵩山少林的易筋经之外,就只有我北少林的洗髓经了。”任我行道:“对,我就是为此而来。”福元又道:“洗髓经已不在北少林了……”任我行道:“什么?那经书去哪了?”
福元道:“大约在两年前,被两黑衣人潜入藏书楼,盗了那洗髓经,伤了我数十门人,合力杀了福智掌门师兄,便逃走了……我亦被那二人重伤……咳咳……”任我行来回走了几步,自言自语道:“我不相信这是我的命……”福元道:“任我行,你这又是何苦呢,武功第一又如何?皇图霸业又如何?百年后,亦或是尘土而已。至于吸星大法此等功法有害无利,应早日弃掉,不可误入歧途,……咳…咳…况且日月神教近年如此行径,又怎能让武林所认服呢?”
任我行道:“哼,大师不必说了,统一武林那是我毕生所愿,我们神教做事的手段虽然为江湖所不耻,但是比起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好得多了!”
刚说完,门外那弟子忽然大叫起来:“师傅!快走!……”福元问道:“慧业,外面怎么了?”那弟子未答。随后,有人在外面喊道:“任我行!我知道你在里面,今天!你是逃不掉了!”任我行一听这声音,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声音好熟悉,是谁……难道是他?”任我行道:“福元大师莫急,待我出去看看。”
任我行转身,急忙走近门前,甩开房门,出去一看,那慧业弟子被剑锋割喉,已然毙命。任我行见那人,道:“你不是两年前就死了吗?”
只见那人弯弓蛇背,带着红色面具,背着两把短剑,一黑一白。那人道:“任我行!幸亏老天有眼,两年前那场大火烧不死我!还被我遇到恩人。这两年来,我遍体鳞伤,加至雪峰奇毒,我百般煎熬……,也是我恩人,用天罗金丹救我性命。黑木崖的迷林可不好走,幸好……你下山了。”
“哈哈哈哈哈……你倒是幸运,苍天留你性命不易,你还是走吧,免得断送在我手上。”任我行大笑道。那人又道:“哼,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把性命断送于谁!”说罢,那人两手缓缓地从背后拔出那两把短剑,左右各一,那黑剑黑得深沉,那白剑白得透亮。那人持剑急促向前,左手黑剑一剑刺向任我行,任我行见势,一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一时间,那人右手的白剑如疾风般刺来,任我行不得不放开那人左手手腕,身体弯腰,避开了那人右手白剑的一刺。
那人左手黑剑随即一摆,刺伤了任我行的手臂,那人黑剑白剑左右齐出,白剑在明,黑剑在暗,剑速极快,致使任我行在接下来几乎无法近其身。
任我行与其交手后,自知此人双剑已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短时间破他双剑,已然不太可能。任我行自行退开几步,那人的双剑紧追不舍,任我行心想:“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可以。”
随后,任我行便强行近身,想用手接其剑招,随即被白剑刺伤,尽管如此,任我行未有退后,那人的黑剑从右侧回旋斩来,任我行侧身,斩中其腰部,那人的白剑再回剑一刺,这一刺,正中任我行的胸口,那人愣住了一下,任我行随即抓住时机,用左手紧紧抓住了那人右手手腕,暗自运用内劲,掌力呈倒吸之势,那人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内力乃至身体均被任我行缓缓吸住,任我行越发起劲,另一手也搭在了那人的肩部,死死地吸着,那人被任我行控住,一时间不得动弹。
那人道:“这……是……吸…星……大法吗?”任我行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错,这就是吸星大法!”
一会儿,任我行忽然感到气海穴、天池穴如针刺般疼痛,身体亦开始忽冷忽热,极其难受,于是便撤开掌力,退开数十步。
那人被任我行吸了部分内力后,一时觉得头晕眼花,站不住脚,便也退开了数十步,找一地方盘坐静养。任我行则感觉自己有数股真气在体内游窜,任我行明白,这就是吸星大法的反噬,吸星大法每吸一人内力,这反噬便越发严重。
福元禅师忽然叫道:“任教主,你……进来吧。”
任我行便进入禅房,没走几步,任我行便躺在了地上,全身上下多处剑伤,任我行双手握拳,眼睛通红,颈部瞬间青筋暴起,全身抽搐,神情极其痛苦。福元禅师见此,便道:“罢了,任教主乃北少林恩人,我不能见死不救。阿弥陀佛,佛渡有缘人,善哉善哉。”说罢,福元禅师便下床,走过去扶起任我行,使出拈花指,点住了任我行的气海、天池两穴,同时输以内力进奇经八脉当中的阴维、阳维二脉。
过了大约半炷香时间,任我行感觉到自己的丹田内有一股强大的真气在聚集于此,虽然有些许不舒畅,但也不至于特别难受。任我行道:“谢大师为我除去这反噬之痛。”
福元道:“不,任教主,我……说过……除了易筋经和洗髓经之外,世上几乎没有第三种功法可以免去你这反噬之痛。”
任我行道:“这………大师刚才这是……?”福元道:“我方才只是用拈花指将你体内各种乱窜的真气封于一处,并且…将我毕生内力传与你,用我的真气压制你体内其他的真气。只是……这样的办法只能解你燃眉之急,不是长久之法。往后,得看你的缘分了……我还是希望,日后,你……能把你日月神教…带入正道。”福元禅师脸色苍白,气息断断续续的,看起来极度虚弱。
忽然,一剑鸣之声从门外传来,福元便用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了任我行,原来是一把黑剑从门外飞来,插破了房门,直穿而入,霎时间,剑锋正好刺中福元,剑身的三分之二透过其身体,福元已然毙命。
“哈哈哈………,任我行!你死了没有?哈哈哈……”那人在门外大笑道。原来那人已然恢复了,便飞了一黑剑入禅房,想暗算任我行。
任我行走近福元,默然不语,把黑剑从福元的身体拔出,握其剑,出门,见那人,道:“司徒锦!今天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叫任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