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长行,唐棠趴在孟长衍的肩头早已睡着,夜晚的山林静谧无声,一道黑影从丛林中突起,将师徒二人的去路拦住。
“在下蛟龙帮傅威,敢问阁下夜行匆匆是为何事啊?”
孟长衍瞟了一眼拦住自己去路的傅威,冷笑一声,踩着树梢的脚尖虚晃闪到其身后,傅威顿时心惊不已。
“老夫乃是稷下书院祭酒孟长衍,无知小辈敢快退去!”
傅威心中一阵,稷下书院孟长衍他自是不知,不过曾经的天下第二袁清浊倒是稷下书院出生,就是不知道这个老头是袁清浊的何人。傅威连忙追上前去询问,拼尽全力才堪堪赶上孟长衍,忽然还看见孟长衍背上还有一人。
“敢问老先生,袁清浊袁前辈是您何人?”
孟长衍只顾赶路,头也不回地说道:“他是老夫的师兄,不过已经去世七八年了。”
傅威心中一喜道:“孟前辈可知天地两榜排名之事?”
“无知小辈赶快退去,不然老夫将你掌毙于此!”
“前辈莫恼,我们蛟龙帮的老帮主与袁前辈有久,两人乃是至交好友,在下断不敢出手加害前辈。”
孟长衍闻言停下脚步,然后落于低下,唐棠受了颠簸也惊醒了过了。见孟长衍停下,傅威赶忙上前拱手一礼。
“晚辈傅威见过孟前辈!”
唐棠从孟长衍的背上落下,孟长衍随即问道:“你为何要一路追着老夫?”
傅威半跪行礼道:“如今各大江湖好手聚集丰远县,我们蛟龙帮的老帮主料此事恐有变动,所以便遣在下来这丰远县,看看能不能劝一些江湖好手推出比武离开丰远县。
不过事与愿违,在下人微言轻,没有一人听在下的话,刚刚见到前辈气息惊人,料也是一方豪杰,所以想请前辈离开丰远县。”
孟长衍笑道:“原来你也是一番好心,但是你区区一个练气未免也太过不自量力了吧!”
傅威低下头解释道:“前辈,其实我们蛟龙帮的老帮主也是一位凝罡境的好手,只是最近身体抱恙不能前来,所以只好派在下来。”
傅威好像对孟长衍说他是一个练气境的小子十分气愤,不过好在孟长衍并不在意。
“你走吧,不要再跟着老夫,不然休怪老夫掌下无情!”
“前辈!”
傅威单膝跪地改双膝道:“袁清浊老前辈是您的师兄,想必前辈在江湖之中也有些威望,在下恳请前辈出声劝阻那些人,此次比武必是有人暗中谋划,前辈能否声援一二?”
孟长衍以及毫无耐心,虽然这个傅威出发点是好点的,而且还付诸行动,但是他这样挡住自己的去路也让其恼怒不已。
“此事老夫自有计较,你休要多言,还有勿在跟着我了!”
言毕,孟长衍便带着唐棠离去,傅威跪在原地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像孟长衍这样的高手为何要推脱此事,这个江湖难道真的没有忠义之士了吗?
傅威随即起身,抬头望向北方,难道说真正的忠义之士都去哪里了吗?或许自己也应该去,这里的江湖已经烂掉了,早已没有祖辈时的样子了,傅威将自己从小听过的江湖传闻掩埋于心,然后转身离去,朝着北方。
······
甩掉傅威,唐棠与孟长衍走在一条铺满石板的路上,孟长衍说这是官府运送盐粮的官路,所以才铺上石板,不过却是行路的盐商一代代出钱的,官府只是挂一个名头。
“师傅,那个傅威人挺好的,我们为什么不跟他说实情呢?”
孟长衍沉声告诫道:“行走江湖就算是对自己亲密之人也要话留三分,而且这个傅威来路不明,仅凭他一家之言师傅为什么要相信他?”
唐棠不解道:“师傅,那这样不是骗人吗?你曾经说过,君子抱诚守真,不能骗人的!”
“说这话的人是好人,一丝不苟遵守这话的人是傻子,小棠你要记住,抱诚守真要看什么情况,像这次我们为什么要遵守它。”
“哦!”
唐棠一知半解的点点头,远处天际开始散出一丝鱼肚白,孟长衍带着唐棠在路旁歇息一二。路旁有一汪泉水,唐棠从慢慢蹲下腿,用手轻轻捧起泉水饮了一口,春日的早上还是很冷的,唐棠喝了一口冷水感觉冷气没入到了骨子了,随即打了一个寒颤。
“师傅,这里有泉水,你也喝一口吧!”
孟长衍点头应道,然后起身走了过来。
唐棠随意的问道:“师傅,那个天下第十一住在哪里的,还有多远?”
“嘿嘿,是不是嫌累了?他就住在丰远县的两日路程的无空山,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大山了没有,他就在那座山上隐居。”
唐棠踮起脚尖眺望了一下远处,前面是有一座大山,不过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这看着不远,但是真的要去看样子还要两日的路程。
“师傅,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天下第十一的?”唐棠问道。
孟长衍饮了一口泉水回答道:“为师与他相识也是一场缘分,十年前为师正在稷下书院打扫庭院,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叫门,然后我便放下手中扫帚。原来这位天下第十一是来找你师伯袁清浊的,这一来二去为师便与他认识了。”
“师伯?”
唐棠又问道:“师傅,师伯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个傅威对师伯很是敬佩?”
“你师伯啊······”
孟长衍思索着往事,然后释然一笑道:“你师伯是天下君子之表率,“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便是你师伯,可惜你师伯早去,不然他若是见了你定会十分欢喜。”
唐棠喃喃道:“原来师伯这么厉害啊!”
“你若是以后游学四方,只要对旁人说起你师伯是袁清浊,不管是什么人都会对你以礼相待。如果你说你师傅是孟长衍,那么······”
唐棠追索道:“那么什么,难道他们也会对我以礼相待吗?”
孟长衍大笑道:“他们会笑话你,如此名不见经传的人谁知道啊!”
唐棠听完孟长衍的话,不经对自己那位未经蒙面便以离去的师伯产生莫大的遗憾和好奇,难道师伯袁清浊真的如师傅所说这般?
不过到了以后唐棠独自游学闯荡江湖之时,这位离去的师伯留下的丰厚遗产却让唐棠收获颇丰,之后唐棠便明白了师伯是怎样的一个人,比起他的“祖父”孔南飞真是有过之而不及,都是江湖之上的仁义忠贞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