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州城内。
锦衣少年马寒青盘腿坐在一间石室之内,双眼紧闭面前放着一本书。这本书正是孔南飞托人送给唐棠的,上面记录了关于《指点江山之术》的功法,马寒青得到这本秘籍之后,第一时间就学了一式,而靶子正是唐棠。
忽然马寒青伸出手指向前一点,一缕真气透过指尖直奔石壁,石壁被破出一个小洞,虽然只有黄豆大小,但马寒青看着自己打出的小洞兴奋不已。拿起面前的秘籍,马寒青欣喜若狂的翻看着,这只是秘籍上一式普通指法,而且上面不仅记载了三十六道指法,还有步法、轻功、拳法、腿法,就连如何用兵器发出真气也有,密密麻麻、详细至极。
“如此神功落到一个不识大字的废物手里真是糟蹋,只要我学会了这套神功,整个天下都要匍匐在我的脚下!”
马寒青看着手中的秘籍狂妄至极,原本他只是想教训一顿唐棠,废了他的手脚,开始谁又知道他身怀武功秘籍。马寒青也行刑逼迫过唐棠,将他的手脚筋脉用刀挑断,但唐棠没有说是隔壁的孔老先生给的,然后马寒青用一夜时间粗略的学了一道指法,按照书里的筋脉穴道在唐棠身上用了一番。
马寒青英武十足的脸上闪露出邪笑。王小六,我要你仗着自己的爹是六扇门的密探看不起我,我马寒青什么不好,你偏偏喜欢一个窝囊废物,这本秘籍恐怕也是你偷偷送给这个小子的吧!
“王小六,待我马寒青成为天下有名的高手,我一定要你低三下四的求我,然后···呵呵!”
收好秘籍,马寒青走出石室,看着漫天飘零的雪花,马寒青想象着以后功成名就的生活。以后他会站在山巅之上,而那些人只能在山下!
“马师弟,你师傅叫你。”一位中年汉子朝着马寒青说道。
“知道了,我等下就去。”
马寒青看着那位中年汉子露出一阵厌恶感,在这个巴掌大小的澶州城自己这么可能会出人头地?马寒青开始对平日里一起生活的众人生起了鄙视之心,一群泥水坑里的鱼虾!
马寒青收起作态跟着面前的中年汉子一路行走,终于在一座演武场外停下,演武场有十几位赤裸上身的弟子在熬打筋骨,还有一位威严十足的老人站在场外大声呵斥。
“师傅,我来了。”
老人转过身瞟了一眼马寒青并没有出声,而是继续操练着演武场上的人。马寒青不由的生出一股不悦,不过他还是毕恭毕敬对威严十足的老人拱手一礼。
“师傅,徒儿马寒青拜见师尊!”
马寒青叫的很大,惹得演武场上的人都向他看去,马寒青见势不妙便向老人跪下。
“徒儿知错,还请师傅责罚!”
见马寒青跪下认错,老人这才转过身。“你何错之有,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要随随便便就向人下跪!”
“徒儿有错,徒儿前日带着几位师兄弟们为徒儿出气。”
老人看着马寒青面无表情的说道:“仅此而已?”
“徒儿还将他打伤了,可是是那个泥腿子调戏侮辱徒儿未过门的妻子!他谣言将我妻子关在他家中一日,期间不知道做了什么荒唐之事,徒儿是受不了这等侮辱才去找他。但徒儿一开始并未打他,是那个泥腿子出言侮辱徒儿的妻子如何如何。
徒儿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而且小六儿还未过我马家的门,却遭那个奸贼玷污清誉,我若不出了这口恶气,心里憋屈的很。师尊,您若是责罚徒儿,徒儿无话可说,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说清楚!”
马寒青一番哭诉颠倒了黑白,老人见状也不好怪罪与他。年少总会犯一点错误,而且这件事不管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气愤。
“你说的可是真的?”老人将信将疑的问道。
马寒青突然向老人不断磕头,泪眼俱下。
“师尊,徒儿所说之话乃是师兄弟们亲眼所见,那个畜生不仅还出言侮辱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并且还持刀威胁徒儿。师尊有所不知,那个唐棠本就是苦力巷长大的孩子,他家三叔更是澶州城里有名的好吃懒做,周围的邻居都对他们叔侄怨声载道!”
老人看了看周围的弟子,见他们个个都同情的看向马寒青,老人叹了一口气,伸手扶起马寒青。
“这件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了,那个少年做的干净一点,这件事情不能让城内百姓知道,你父亲是澶州城里的捕头,他知道这么做的。还有你不要因为此事而责怪你那未过门的妻子,她也是无辜之人。”
马寒青又突然跪下朝着老人磕头一礼。“小六儿是徒儿的妻子,徒儿一辈子都不会怪她!”
“唉!荒唐、荒唐!”
老人大叹了几句便离开,也不知道他说的话是针对唐棠还是其他人。演武场上的众人三三两两的走向马寒青将他扶了起来,纷纷出声安慰着他,也为他所做之事大声叫好,马寒青拼命挤出两滴眼泪,摆手摇头。
几日后,老人所期望的事与愿违。关于唐棠与马寒青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版本、故事颇多,但都大同小异,梅花巷子的泼皮唐二狗调戏出言侮辱马寒青的未婚妻,最后马寒青便带人找上门出气,唐二狗又持刀威胁马寒青。然后故事的最后全部是唐棠连同他的三叔连夜逃出澶州城,对此一位早上开城门的兵卒可以作证,唐棠叔侄的确天不亮时就离开了。
梅花巷子的邻居们也对此事忌讳颇深、闭口不谈,金圆儿被他母亲送到了乡下,对他人说是让其安心读书,今年春天便会回来考县试。
小六儿被她母亲禁足了,每日除了流泪便是哭泣。知情的人都知道,唐棠叔侄已经不在人世间,小六儿也没有想到唐棠会因为自己照顾了他一天便会丧命,便把此事归咎于自己。小六儿的父亲因为发现此事不妙,便在一个夜晚里去了马捕头的家里,小六儿与马寒青的婚约被解除,没过几日王家便搬去了京城。
至此这件事情只会时不时出现在澶州城妇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中,梅花巷子最后座小院在王家搬家那天失火了,然后火势将大半个梅花巷子都烧了。
但有一件事让马寒青特别不安,他派去唐棠家的两个人不见了,而且他还去了城隍庙,里面的乞丐早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