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起的很早,不等太阳晒到屁股,就爬起了床。
打开门,当冷冽的空气迫不及待的冲进鼻孔,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惊醒了楼上睡觉的木鱼。
她穿着睡衣,趴在木质栏杆上,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一阵清香随着冷空气的沉降,又迫不及待的冲进鼻孔。
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不过,这次,只觉得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如果你只有七天时间了,你会怎么做?”木鱼斜椅在栏杆上,似乎意有所指。
这么高深的哲学问题吗?
“我会先进房间换一套衣服,不让那些臭男人占便宜。”我耷拉着眼睛,漫不经心的说道。
木鱼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出人意料,旋即又想到什么,看到我正笑眯眯的望着她,她的脸上瞬间爬上了一层红晕,轻声骂了一句“流氓”,就赶紧往房间里走去。
洗刷完毕,丧彪正在客厅里撒了欢的撕咬一条裤子,看了一眼不是我的,也就放心了。
昨晚的好戏,今天应该是要开幕了。
只是不知道,今天首先登场的,会是谁呢?
想到这里,内心不免有些小期待。
木鱼穿戴完毕,正在厨房里忙活今天的早餐。
丧彪对于那条裤子似乎有些新仇旧恨,此刻已经被它折磨的七零八落。
我泡了一杯咖啡,浅浅的啜了一口,听着厨房里传出的美妙的锅碗瓢盆的碰撞声,突然觉得这日子似乎还不赖。
突然想到,我似乎还有个烟斗,于是跑到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上面已经满是灰尘。
仔细的清洗了几遍,直到我再也闻不到老鼠味和霉味,这才心满意足的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的点上一根烟插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生活需要仪式感,也许这样,我们才不会被生活的琐碎消磨掉内心里的希望。
今天首先登场的是球哥,他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打理自己。
一条口水印在他的脸上夸张的画了一条弧线,最终消失在耳边;稀疏蓬乱的头发随意的在他过早暴露的发际线上张扬着各自的性格。
他穿着一件破旧的T恤,外面是一条几乎没法遮羞的裤子,而他的拖鞋,前面像是被狗啃过一样,几个脚指头落寞的在空气中凌乱。
“生意不好,准备去落山为王了?”我抽了口烟,吐出一个烟圈,不无打趣的问道。
“昨天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把我柜子里的所有衣服全部祸害了,一股子的尿骚味。”球哥的那些肆意张扬的头发在他咬牙切齿的说话声中,抑扬顿挫。
“然后你就玩起了行为艺术?”你个骚包,即使被霍霍了一柜子的衣服,你也不止那些存货啊。
“那个杀千刀的,将老子冬天要穿的衣服全部淋了一遍尿,也许是水源不够,将老子垃圾桶里的龙虾壳,丢进了其它的柜子里。”说道这,球哥明显停顿了下。
“丢进去也就算了,特么还搅和了一遍,现在老子没一件衣服是干净的,不仅有龙虾的味道,那些龙虾壳还将老鼠吸引过来,几乎每件衣服都被咬了几个洞。”
说道这里,球哥终于发现地上的裤子,他的眼睛瞬间睁大,跑过去拿起来翻看了几遍。
“这就是老子今天准备穿的裤子。”
一阵冷风吹过,球哥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刚才的冷风透过他身上支离破碎的裤子钻了进去。
我暗道不好,光顾着看热闹,没注意丧彪,刚刚可是他一直在霍霍那条裤子的。
就在我左顾右盼寻找它的间隙,它从我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分明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这死狗竟然在我们的注目礼下,好死不死的伸了个懒腰。
这个懒腰,彻底的消散了球哥的怀疑。
任谁也不会想到,一只狗居然会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不仅装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甚至还伸了个懒腰。
在我们愣神的间隙,野鸭也哆嗦着跑了过来,一副神不舍舍的模样。
“你们俩昨天商量好了,你准备去做二当家了?”看到野鸭和球哥差不多的装扮,我内心已然猜到大半。
“我特么一觉醒来,柜子里的衣服上全部是一股尿骚味。”野鸭强自镇定。
我和球哥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这些我都忍了,可是老子放在柜子里的工作服,全部被啃了一个洞。”野鸭几乎是在咆哮。
“你要说一个洞老子也还能忍,可是里面的大部分,都只是被啃破了,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野鸭的身体在发抖。
我很确定,他不是被冷风吹的。
“如果不是老子发现这件事情,二十年后,突然冒出几十个儿女,老子再大的家产也不够他们分的啊。”我想,野鸭的脑海里,一定出现了段誉和他的姐姐和妹妹的爱恨情仇的画面。
我一阵头痛,本想着让丧彪进他们的房间,拉泡屎,撒个尿,再不济,在门上咬个洞,谁知这个兔崽子,居然闹的这么大。
丧彪似懂非懂的跑到野鸭脚边,拿着它的小脑袋,在他的脚边轻轻的蹭了蹭。
有那么一瞬间,我在想,如果这死狗有手且足够高的话,它一定会将野鸭抱在怀里,双手在野鸭的背上轻轻的抚摸,以表达它的安慰之情。
看着丧彪那天真无邪的眼睛,野鸭的怒气明显少了很多。
我松了口气,不管以后怎样,眼前的这一关,在丧彪的惊天演技下,应该是安然度过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各自在脑海里仔细回忆,最近是招惹了谁,居然想出这么阴损的招来对付他们。
这个时候,木鱼已经端着小米粥走了出来,那四溢的香味,暂时将他们俩的思绪拉了回来。
温柔细腻的粥下肚,两个人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
丧彪觉得自己呆在这个是非之地总不是办法,于是它朝着房间走了过去。
路过那被它毁的不成样子的裤子时,也许是做贼心虚,也许是它还想再彪一下演技。
它一脸嫌弃的模样,甚至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以示自己不屑于和这样作为的人为伍,它还抬起腿,撒了一泡尿。
正在喝粥的球哥突然鼻子一阵翕动,然后他的脸色瞬间变的通红。
“特么的,就是这个味。”说完,他虎躯一阵,朝着丧彪就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