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赵朝珠约我出来。
“我父亲已经无罪释放,并且官升三级,顶替了他上峰的位置,不日就要去上任了。我今天,是来跟你辞行的。”
这个消息我早已知道,却还是真心的为她高兴:“那就好,赵伯父是个好官,好官自有天佑。”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犹豫了很大会儿才下了决心,“其实在没和你重逢前,我去求过萧厂督。”
她突然提到萧长恪,我怔住,一时有些无言。
她握住我的手,眼圈泛红:“可是我根本没见到他本人,只见过他身边跟着的那个方大人,就是那日给你驾车的车夫。”
至此我终于有些了然,难怪那天分别时她看方藏的眼神有些奇怪。
原来那时她就猜到我如今跟着萧长恪了……
可她却并没有开口请我帮忙,是认为我如今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想再给我添难吧。
我笑着回握住她的手,心里滑过一丝温暖。
她的神色却很是难受,“我知道这次完全多亏了你……岑欢,你,你如今跟着他……还好吗?”
她大概和连喜一样,以为太监都是心理扭曲人格阴暗的,女人落到他们手里能有什么好?
可萧长恪是真的不一样啊。
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却知道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你放心,我现在真的很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
任我如何确保,赵朝珠还是忧心忡忡,“那你这次有求于他,他有没有为难你?”
为难吗……我垂下眼,借喝茶的动作掩去脸上的热意。
“没有,他忙得很,我平时也不怎么能见着他人。”
我这样说她果然放心了些:“这样也好,能避就避……岑欢你放心,我回去就跟父亲说,让他去找萧厂督求个情,求他把你……”
“别!”我连忙出声阻止。
面对她疑惑不解的目光,我咳了一声,有几分不自在:“你也知道,我如今是个已死之人,这世上再无睿王府侧妃,也再无岑欢……况且若离了他,一旦被赵庭和苏卿怡得知我还活着,到时,恐怕再无人能护我。”
还有一点我没有说出口——想到离开萧长恪,我本能的排斥和恐慌。
赵朝珠怅然的点头,显然是被说服了。
“只是……太过委屈了你。”
“不委屈。”我摇头轻笑,“能活着就不委屈。”
能陪伴他左右,一点也不委屈。
……
那一晚,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都做了。
我在他怀里战栗着得到满足,事后却隐隐心疼。
这种事,与其说是我取悦他,不如说是他在妥协我。
只有我单方面感到快乐,对他而言恐怕只有煎熬吧。
所以,尽管喜欢并渴望他的碰触,当他再次将我压在身下时,我开始下意识的躲避。
“别……”
他动作一顿,蹙眉审视:“怎么,才过河就要拆桥?还是说……”
他的脸色一寸寸冷了下去:“你终究嫌弃我是个太监,不能给你真正的男欢女爱。”
他这样说,真如钝刀剜肉一般。
我噙着泪看他:“你明知道不是……”
他研判的目光像是要把我看穿,脸色这才缓了下来,捧着我的脸:“你那天明明很快乐,今日这是怎么了,告诉我,嗯?”
“我……”我埋进他胸口,轻声喃喃,“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你也快乐……我想,让你也快乐。”
他愣了一下,紧跟着胸腔震动起来,低沉的笑自喉咙深处泛起。
他咬住我的后颈,湿热的唇舌一路蜿蜒,灼热的气息让声音也含糊起来:“来,我告诉你怎么才能……”
我想我真的是疯了。
我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在他的拨弄下一遍遍绽放。
我清晰的感受到心脏如擂的跳动,感受到血管里的血液疯狂涌动。
我——是真的爱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