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喜探头探脑的往窗外看了会儿,确定萧阎罗王已经走远,立马跑回来扯住我东看西看。
“小姐你有没有事,有没有事!听说好多太监的对食都是活活被虐打死的,他们花样多得很,明明不健全偏偏想要女人,又根本不把女人当人看,心思阴暗的很!小姐你……”
我还没怎么着呢,她倒越说越惊慌。
我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让她平静下来,“没有,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只是……我们就是在床上躺了一夜。”
她愣住,有些不敢相信。
我咳了一下,解释道:“昨晚他就只是喝醉了,才走错了屋子……”
连喜噘着嘴,小声嘀咕:“能从前院错走到后院也真是妙了,怎么没见他错进到哑婶屋里去。”
我脸有些红,伸手戳了戳她的脑门,“这么久了,咱们在萧宅活得好好的,他不是也没把咱们怎么样?你不要总是防贼似,他不是什么坏人。”
“小姐!都摸到床上了还不是坏人?”她跺脚:“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现在完全就是胳膊肘往外拐。”
“说什么呢?”我瞪了她一眼,“别说这次他只是酒醉误入,他便是夜夜宿在这里又如何?你别忘了,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如果还拎不清……”
连喜果然没再说什么,只是心痛又同情的看着我。
照理说这个时候我该跟着她嗟叹神伤的,偏偏没有。
我想的是,萧长恪他昨夜,真的喝醉了吗?
……
我刚说过他便是夜夜宿在这里又如何的话,没想到转眼便一言成谶。
当天晚上,萧长恪深夜归来再次出现在我房里,并且一言不发掀开被子在我身侧躺下时,我特意动了动鼻子,没有闻到一丝酒味。
这一夜我彻底失眠了,许是我的辗转反侧扰了他的睡眠,他长臂一勾将我整个卷进了怀里,闭目沉声:“快睡。”
我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起伏有力的心跳,僵直的身体一点点软化,不知何时竟真的睡着了。
第二日早起,我帮他更衣,送他上朝,默契而熟稔。
再次撞到这一幕的连喜,脸上已经是一言难尽了。
我有些心虚,扭过头全当没看到。
然而一言难尽的还在后头。
自此以后,萧长恪顺理成章在我房里住了下来,由第一次的误入,变成了夜夜留宿。
他没有多说,我也没有多问,仿佛这一切自然而然。
不过也仅止于此了,我们之间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当然,也许他是想更进一步的。
因为很多次我被他搂在怀里,都能感受到他贲张的肌肉和升腾的体温,偶尔偷偷睁开眼,恰撞上他的双眼牢牢锁着我,眼底的炙热和晦暗让人心惊。
然而他只是更紧的抱着我,或者干脆背对着我,离我远远的。
我知道他在克制自己,我也大概知道原因。
但这是他无法示人的隐痛和逆鳞,我看在眼里,心底渐渐生出一种微妙的牵疼。
这种感觉超出了我的掌控,并且丝丝缕缕、逐渐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