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了解颜惜，颜惜却更加了解慕容策，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立刻开口道，“别多想，我不是圣人，不会原谅她。我只是不想变成和她一样的人。”
如果一直这样折磨下去，那她和当初的颜和，也并无什么分别。
一句话，便是让慕容策的心，直接跌入了谷底。
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希冀，也全然被浇灭。
见慕容策许久都没有回话，颜惜以为他是不愿意，也没强求，“你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至少，颜和究竟是过得怎样的生活，都与她无关。
“你想要的，朕都依你。”
这话说的是当真好听。
颜惜心中狠狠一震，紧闭的双眸睁开，入眼的便是自己身上的凤袍。
华贵耀眼。
配着慕容策身上的龙袍，相得益彰，曾也是她最为期盼的场景，如今，被变成了这样。
颜惜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那如果我说，我不想做你的皇后呢。”
这样，他可还会依着自己？
慕容策稍愣，“你是朕曾经的太子妃，名正言顺的皇后。”
所以，想或者不想，她都是。
名正言顺？
这四个字犹如利刃一般扎进她的耳中，满满的都透露着讽刺。
颜惜双手一推，直接从慕容策的怀中跳下来，“你的皇后，还真是多。”
他冷情冷心的性子，从来都没有变过，过去对自己，如今对颜和，都是一样。
慕容策一噎，下意识的就想要解释，颜和，从来都不是他的皇后。
没有封后，没有凤冠和凤印，当初那些，都只是，做给她看的。
当时的自己还未看的清楚，如今清楚明白，才发觉，那是自己的心魔。心底深处，从来只承认一个颜惜，再无他人。
可这一次，颜惜便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便换了个话题，“慕容策，你是不是知道了当年，救你的人，是我。”
慕容策点头。
心里却明白过来，这个问题，怕是一个死穴。
颜惜沉默浅笑，“果然如此。”
便再无他言。
只这一句话，便足矣让慕容策心里警铃大作。
心知肚明，颜惜怕是想歪了。
她以为，自己对她这般好，只是因为知晓了当年真相，而不是因为爱她？
慕容策一把将颜惜的双肩掰过来，正视着她的眼睛，“惜儿，朕对你，不是因为知晓当年之事，而是因为……”
慕容策一贯言辞凌厉，此刻面对颜惜，却是有些手足无措，满腹言语却根本不知道如何言说。
颜惜却只是冷冷的将他甩开，一脸不屑，“慕容策，难道你是想要告诉我，你如今对我好，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爱上了我？”
慕容策压声，“是。”
颜惜冷笑，“慕容策，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当初，但凡他有一点爱意，又怎会舍得拿掉她们的孩子。
颜惜对上慕容策的双眼，缓缓朝后退了两步，抬手，便将自己头上的凤冠拆下，“慕容策，你能护住颜府，我感谢你。可你与我之间，不会再有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