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有我哥哥在他必死无疑。”赵夫人冷冷笑着,仿佛胡大恩已经死了。
赵夫人这么说董诚才放心,点头道:“他看了不敢看的事,落到这个下场怪不得别人。”他语气淡淡,将胡大恩的性命视为草芥。
二人又嬉笑打闹了一阵董诚才要离开,听见开门声左韧一会功夫便上了房顶。悄步踩着瓦片离开。
回去后左韧就去调查了这个董诚。
这个董诚要比赵夫人小整整十三岁,正值壮年。也未娶妻生子。但有一门好手艺,和胡大恩一样经常在赵老爷手下做事。至于他是怎么和赵夫人勾搭起来的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赵夫人平日里头不怎么喜欢出门,无非就是闷得慌了才会出去溜达一圈。而那天恰好是赵夫人出门买几匹绸缎,逢新春自然要做几件新衣裳。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就碰到了赵老爷,董诚就站在赵老爷跟前,有说有笑的。赵夫人一眼就相中了董诚,英俊又高大。许是赵夫人的目光太过炽热,董诚便看了过来。谁知赵夫人一点回避都没有,反而娇滴滴的笑了起来。
董诚脸皮薄,刷的一下脸就红了。赵夫人笑容更媚,走上前去,她就问赵老爷,“老爷,这小伙子是谁啊?新来的吗?我瞧着挺面生的。”
赵老爷就回答说:“是新来,叫做董诚。是个木匠,干这行也七八年了。别看他年纪小,这手艺可是从小就学的,可扎实着呢。”
赵夫人听了就点了点头,说了几句客套话。可明里暗里她说的话都像是在勾引董诚。董诚长这么大确实没怎么接触过女子,被赵夫人三言两语说的迷了魂,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因着赵老爷在,赵夫人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可自从与董诚认识后,赵夫人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只要董诚晚上一歇息就去找了董诚。起初的时候赵夫人还较为矜持,可到后来越发放肆。董诚也喜欢上了赵夫人,虽说赵夫人比她大整整十三岁,可他毫不在意。
赵老爷长期在外,赵夫人耐不住寂寞便红杏出墙。那个人,便是董诚。
说起来赵夫人待董诚极好,新衣裳新鞋子,时不时还派自己跟前心腹“芙蓉”去看望董诚的父母。不过她不敢以自己的名义,而是说她与赵老爷二人。这样一来赵夫人的名声好了不少。
久而久之,二人就彻底在一起了。
可是好景不长元宁的活干完了,董诚就要去丰和镇。董诚一走,赵夫人连哭了两晚。她实在想念的紧,于是在第三天就去了丰和镇。到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两人一见面犹如烈火干柴,在麦草垛里不知羞耻。
当时,二人都不知道被人给发现了。是因为胡大恩从架子上摔了下来,赵夫人有所警觉。又问了做活的人胡大恩是不是不舒服,有人就说胡大恩去了一趟厨房回来就摔下架子了。一听这话赵夫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急急忙忙去了厨房,发现厨房的那扇窗正对着麦草垛。赵夫人腿都软了,心里暗暗记恨。她绝对不能让胡大恩将此事说出去!于是就有了后来胡大恩被抓去官府一事。
这不最近董诚因为胡大恩一事心烦意乱,就对赵老爷说他家中有点事先回去一趟。回来后就与赵夫人厮混在一起,过着惊险刺激的日子。每天夜里来,夜里走。
左韧将这些尽数禀告给殷思,在一旁的胡大恩听的怒气翻滚,“没想到他们二人狼狈为奸想要置我于死地!真是闻所未闻!”
胡大恩和董诚一起为赵老爷干活,认识的时间虽不久但关系还不错。下雨不能干活的时候两人经常去酒馆喝点小酒,吃点小菜。没想到和他称兄道弟的董诚竟然是这副嘴脸!人面兽心!
殷思轻唤:“胡大恩。”
胡大恩点头应了声:“哎!”
殷思看着胡大恩,神色分外严肃:“明日公堂之上你就将这番证词说给尚睿。还要将你那天亲眼看到的事实说出来,不要怕难以启齿,你是在为自己还清白。还有,一定要是言之凿凿,绝对不能叫人打断。明日本官会陪你一起,你大可放心的说。”
胡大恩再颔首:“好!殷大人!”
第二天,公堂上。
赵夫人面色沉重,眼神一直放在胡大恩身上。她是真没想到胡大恩居然有这等本事,还敢翻供。她握紧了拳头,给尚睿使了个眼色。就见尚睿狠狠拍了下惊堂木,目光凌厉的盯住胡大恩,问:“你这个色胆包天的东西还想翻供?你翻什么供?本官看你是皮又痒了!”
尚睿又气愤道:“来人啊!给我打!”
有殷思在胡大恩就有了底气来,他知道殷思是好官,也在心中暗暗鼓励自己绝对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他看住尚睿,反抗道:“尚大人!”胡大恩这一声极为洪亮,来摁的几个官差稍有一愣。
“你还想干什么?”尚睿更是诧异,他没想过那么懦弱的胡大恩竟然敢这样直呼他。
“草民从未做过不苟之事,也从来就没有垂涎过赵夫人的美貌。更不会做那种被人人喊打的事。我是被冤枉的!而这个赵夫人,是罪魁祸首!我当时亲眼看到她和那个木匠董诚在麦草垛里颠鸾倒凤,赵夫人就连鞋子都没了一只!”胡大恩冷冷一笑,盯住赵夫人,字字铿锵,“如今还冤枉是我觊觎你的美色?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胡大恩为人正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更不会叫你白白冤枉!我是绝不会叫你这种卑劣之人得逞的!”
赵夫人从椅子上起来,指着胡大恩的鼻子骂道:“你胡言乱语!我何曾冤枉过你?我又何曾与董诚有过不齿关系?胡大恩,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是这样满嘴谎言的人!”赵夫人又看向尚睿,“扑通”一身跪倒在地,为自己辩解,“大人!我发誓,我根本就没有做过那样的事!这个胡大恩为了能够活下来不择手段,大人您一定要严惩胡大恩啊!”
听着赵夫人的这些话,胡大恩又笑了,“大人。我这里还有很多关于赵夫人与董诚间的私密事,不如今天全部告诉大人您。”
尚睿有些蒙头转向,分不清谁说的是实话,就又拍了下惊堂木,问:“赵夫人,您说这个胡大恩是不是在冤枉你?”很明显他是在为赵夫人说话。
赵夫人跪着上前,连哭带喊:“大人!我冤枉啊!”
胡大恩眼神一厉,“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我了。”
赵夫人心虚的厉害,身子抖成了筛糠。她上去就要捂住胡大恩的嘴,却被胡大恩一把推开。
殷思隐在人群里听胡大恩讲了赵夫人与董诚见的苟且之事,面容越发的冷。而赵夫人,垂死挣扎。她实在不解董诚和她的事胡大恩怎么会知道?而且还知道的这么清楚。简直是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都在盯着她。
尚睿这个昏官已经稀里糊涂了。
即使胡大恩告知了所有人真相,可还是无人信他。尤其是尚睿,他干脆下令立刻处斩胡大恩,想一了百了。
就在这个时候,赵赟忽然出现了。
“尚大人!”
尚睿一见赵赟来,扶正了官帽忙去迎接,“赵大人!您来了!小事一桩怎么能劳动您大驾?”
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赵夫人一看到赵赟哭的更厉害了,委屈道:“哥哥!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真的太冤枉了……”
赵赟已是骑虎难下,干脆就说:“胡大恩应是被人冤枉,先带下去。本官会彻查清楚,还胡大恩一个清白。也还我妹妹一个清白。本官也会揪出在背后操控一切的那个黑手,还所有人一个公道。”
左韧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看着赵赟说:“胡大恩的清白已经证明,无需赵大人再去查什么。”
赵赟皱了皱眉,奇怪的问:“你是何人?”他有所警觉,稍微往后退了退。
左韧说:“我是何人赵大人不必知道,赵大人只需知道是殷大人派我前来即可。”
“殷大人?”赵赟心惊了惊,可容色依旧。
左韧笑了下,回答:“正是。”
赵赟心疼他这个妹妹,又不想放过胡大恩,便做主道:“可这件事事关我妹妹的清白,本官得仔细查查。至于胡大恩,就先再委屈委屈。本官一定会还他清白的,也请殷大人放心。毕竟这里是元宁,有本官在。”
左韧又怎么听不出来赵赟字里行间的意思,他微微笑了下没说话。左韧也没久留,离开公堂时看了眼胡大恩,眼神示意他安心。
胡大恩又被关回了牢中。而赵夫人跟随赵赟回了赵府,两人商议着此事。
赵夫人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心一狠拉住赵赟的袖子便说:“哥哥!他知道的太多了,不能再让他活了!”
赵赟思来想去才回答:“胡大恩确实不能活了。今天晚上我就派人去杀掉他。”他握住赵萍的手拍了拍,“你放心便是。他今晚必死。”在赵赟眼中毫无可怜可言,只有狠厉决绝。一条性命而已。对他来说实在不算什么。